“有福叔,你要对我有信心。”
“你是说对方会回来取枪,这不可能吧?”
“当然不会,这么长的枪现在就是一个显眼的目标,当初不带走,也是明智的选择,如今更不会回来,这地方太危险了。”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房中私奔的两人一眼。
“我有更好的办法。”说着,沈恒将那把枪端在眼前,同时开动超级大脑中的超级视觉和嗅觉功能,一时间,在常人眼中无法看见的指纹,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沈恒眼前,沈恒挑出两组最新的指纹,在超脑中做了标记。
与此同时,对方的气味也牢牢刻在超脑中,虽然已经散失得所剩无几,但沈恒通过超脑的超级放大功能将气味在脑中强化,同时去除杂味。
一会儿,这股气味在超脑中幻化成一条若隐若现的黑黄色烟气,从房门口,往外延伸而去。
沈恒心中暗叫一声侥幸,因为首先枪支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并且放在狭小的地下密闭空间,气味得以保存,沈恒才能对这种气味做标记,毕竟,超脑也不是万能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其次,这两天没有下雨,否则即使标记了气味,到了室外,线路也会被雨水冲断。幸好没有意外。
“阿嚏、阿嚏!”沈恒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感冒了?”有福叔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有点冲。还好时间不长,太久了我也没招。”说着,循着脑中烟气往外走去。
有福紧跟其后,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对私奔者一眼。
二人快步走出3018,直下楼梯,往走出大堂,朝大街上走去。
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沈恒停下脚步,微闭双眼,片刻后再次睁开,眼中神光一爆,右手一挥,“走这边。”
“等等,三少,你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哪里来的线索,还是在瞎碰?”有福一把拽住沈恒。
“有福叔,我觉得你同情那对年轻人。”
“你也看出来啦,这俩一定就是黄知府的四姨太和她的相好,如今先是封锁了外面,再由内而外,一点一点就会查到这里,这两人被浸猪笼是迟早的事,唉,可怜!”
“浸猪笼也是罪有应得啊?你为什么同情他们?”
“你还小,有些事情不知道,这黄知府不是个东西,表面上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为了娶这四房,硬生生害得人家破人亡。要是放在过去,我年轻时,还在绿林,便一刀割了他的狗头去,如今·····嗐!”有福捏紧了拳头,又无力地放下。
忽然明白过来:“咦?你怎么转移话题呢?说你的事呢。”
“有福叔,如果我说我能闻到刺客的气味,并且能够循着气味追踪,你信吗?”
“我有点······信!早年在江湖中也有能够凭借气味追踪的高手,什么万里追风、赛神犬、啸天大侠······”
“有福叔,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觉得来福和有福也是兄弟······”
“你是说你爹的小名叫来福?”
虽然接触不久,沈恒真心喜欢这个外表凶巴巴、内心却十分善良的叔叔,他在恩施星球时,从来没有朋友,到了这边,目前接触最多的就是管家有福了,因此便没大没小地开起玩笑来。
“说真话,什么时候有这本事的?”
“中枪后,醒来就这样了。”
“拿去。”有福将包裹着的狙击枪塞在沈恒手中,“找个地方给我一枪。”
叔侄二人在玩笑中追踪而去,对于即将面临的厮杀丝毫不惧。
大东旅社,3018房。
欧阳玉郎见查房的侦探终于离开,并没有节外生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见闻莹莹脸色发白,微微发抖,走上前去搂着她的腰肢,柔声说道:“吓坏了吧?没事的,有我在呢······唔······让小弟来安慰你。”
说着,双手熟悉地游走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却被一把推开。
“都什么时候啦,你还有心思做这个,我感觉那两个侦探虽然不是来追我们,但是已经认出了我。”
“那他们为什么不抓咱们,难道是看上你了?”欧阳被打断了兴致,话语中便带有一丝嘲讽之意。
闻莹莹主动搂住欧阳脖子,轻轻一吻,这才低声说道:“只要逃离虎口,我就完完全全是你的人了,你想干什么都行,还有,”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钥匙,打开皮箱,“你看,这些钱够咱们去任何地方逍遥自在一辈子。”
除了大量现金,还有各种珠宝、首饰、金条,欧阳看得两眼放光。
“咦?这是什么宝贝?”压箱底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说实话,我也没有打开看,既然那老东西将这东西藏得那么严实,我猜应该值钱吧,最不济也是大面额的银票。”
二人打开锦盒,上面果然是一些大面额银票和债券,再往下是几张地契和房契。
最后是一封信和一个小本子。
那些银票和债券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他们携带的现金和珠宝,房契暂时用不上,他们于是对那封信和小本本产生了强烈的好奇,这又是什么宝贝呢?
知府后院有一个小楼,与其他建筑都不挨着,孤零零地存在。
楼前有护卫站岗。
如果你能够走近一点,此刻就能够听到隐隐约约的惨叫和哭泣声,那是从小楼地下室的私牢里传来的。
知府黄有仁坐在红木小凳子上品着今年的新茶——明前龙井。
茶几上除了一把紫砂壶以及名贵的茶具外,整整齐齐的排列着5枚椭圆形的东西,指甲盖大小,上面描绘着艳丽的彩绘。
黄知府仔细的欣赏着,拿在手中玩味,露出赞赏不已的语气说道:“横看成岭侧成峰,欣赏一个美女可以从多种角度,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角度。”
“我的角度是纤纤十指,指甲更是手指的灵魂。天然半透明呈粉红色的最佳,做过美容彩画的好是好,只是人为的,便次之了。好的指甲不但能拨动优雅的琴弦,更能拨动男人的······心弦。”
“钟惠,如果你现在说出欧阳玉郎和闻莹莹的下落,以及谁在背后指使你安排这两人认识的,你就还有机会保留你右手上的指甲。你看,我这个人是通情达理的,右手使用最多,所以只对你的左手指甲······给你考虑的余地了。”
他的对面,被绑在铁柱上的女子左手血肉模糊,右手被人按在一块石头上,此时发出凄惨的哀求:“黄大人,我实在不知道她们的下落······也没有人指使······我也是受害者呀!”
她叫钟惠,那次诗会中,欧阳是她给带进去的。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不再怜香惜玉了,继续·····”
“大人,”一旁的师爷苏子文有些不忍,“大人,这钟惠可是咱们自己人啦,他爷爷乃是交通运输局的局长钟法魁,是不是应该······”
“咣当!”名家手工制作的紫砂壶被摔在茶几上,茶汤和茶叶溅了苏子文一脸,黄大人站起身,如同疯狗一样咆哮道:“你以为我只是在乎那个女人和那点小钱吗?你知道丢了什么吗?那东西一旦找不回来,便有无数人头落地,我就有灭门之祸,到时候我第一个毙了你!”
“还有,自己人?钟法魁那个老东西,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仗着自己北伐时当过几天兵,打过半次仗,便目中无人,常常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这回,她孙女干脆直接砸锅了······”
大东旅社,3018房。
欧阳和闻莹莹满怀期待地打开信件和小本子观看。
看着看着,一缕凉气从头灌倒脚,两人脸色变得惨白,浑身发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面恐惧。
即使刚才有巡捕查房,都没有现在这样害怕。
“我······我们死定了······要不把这东西交回去······”
反倒是闻莹莹一咬牙,推了欧阳一把,“交回去,说明你我已经看过了,还能让你我活吗?恐怕会死得更快更惨,玉郎,你快想想办法,不能再干等了。”
他二人原本是欧阳和人联系好了,来这里等接应之人,但现在情况已然出现更大危机,欧阳跌跌撞撞推开房门,“我出去,打个电话。”
来到路边公用电话亭,欧阳掏出一块硬币,却犹豫起来,这是个越级的应急电话,按照规矩他只能在大东旅社等,然而······
“当当当······”正想着这个电话是打还是不打时,有人应该是从外面等不急了,急切的拍起门来。
那是一个身穿风衣西服笔挺、头发中分、皮鞋锃亮的年轻人,欧阳正烦恼着了,回头骂了一句“你妈死了,这么急······”回头就闭嘴了,那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敞开风衣的口子,露出腰间别着的枪套,欧阳再往不远处一看,年轻人的身后还有一个身穿西服红着鼻头、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草!欧阳认出中年人,那是海陵警视局局长唐喜亮。
只听西装青年不耐烦喊道:“你打还是不打,不打赶紧滚出来,别耽误警察办案。”
于此同时,海陵一处秘密组织的事先安排安全屋里,李诞对哥哥李怪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慌的很,不行,咱们不能在这里傻等,必须赶紧离开海陵,我突然觉得这城市有点邪性,我出去打个电话,安排早点离开,你注意点,只要不是我,哪怕说是自己人,你也甭合计,直接给他一枪。”嘱咐完毕,这才往大街上的公用电话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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