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忍受
想到如此种种,杨定山内心愈发矛盾。
难道要废去徐言一(shēn)修为?徐言是二弟唯一的骨(ròu),又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心里面,他早已把徐言当做了亲生之子。而如今二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唯一的儿子现在踏上了修仙一道,难道他当真要做出此等灭绝人(xìng)之事吗?
不…不能!
二弟的仇还未报,以他如今的实力,想要去
撼动那座庞然大物,完全是痴心妄想!希望,只有寄托在后辈的(shēn)上…
杨定山沉湎于过去,而在破败院中的徐言静坐在(chuáng)上,周边的灵气疯狂的涌进徐言丹田处。徐言照着脑海中的口诀运行着丹田处的灵力,背后红光一闪,火红的凤凰影像于徐言背后静立。随着口诀的修行熟练,越来越多的灵气聚集在徐言体内,只见徐言额头青筋暴起,汗如雨下,背后的凤凰影像双目一睁,不受控制的灵气竟自发的在徐言体内流转。徐言耳边好似听到咔的一声轻响,好似水滴落地破裂之声,又好似银币跌落的轻响。
随着灵气在体内运转,徐言逐渐迷失在修行的海洋中。他不知的是,与他牵绊一生的游戏玩家孩因他修行的异像正一步一步朝他院落走来,朝他房间走来,也朝他余生慢慢走近。
余倾城初来青州城,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她很想粘着父亲出去走走,但父亲此时正在和杨家人(rè)聊,一时抽不开(shēn),她只好独自一人偷偷跑了出来。
不过…去哪逛呢?不如看看青州城夜市?或者到城主府拜访一下老城主?就在余倾城将要出门的时候,她的余光好似看见一道火红光芒一闪而没,紧接着,无数灵气朝那处红光闪烁的地方涌去。
余倾城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感到惊奇,是谁在那儿修炼,竟然能凝聚这么多灵气!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游戏玩家孩往灵气聚集的方向走了过去,很快,一座破烂的院落出现在她的眼前。
奇怪,看灵气聚集的浓厚程度,这修行之人的修为想必不会低于她,可他怎么会住在这么破旧的院子里?这样人物不至于混到这个地步吧?杨家怎么会这样对待这人呢…不行,心里越思索,余倾城便越发好奇,她想要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余倾城运转灵气,走进院落,朝着红光所在的房间走去,她弯着腰,轻轻的将门推开,随后便看到了令她讶异的一幕。
目光所至是一张(chuáng)。
(chuáng)上是一名少年。
少年约莫和她一般大的年纪,有着一头乌黑
发亮的长发,皮肤很白,鼻梁高(tǐng),唇色分红,外加穿着一(shēn)半旧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竟是清秀至极。
但令余倾城驻足的不是这些,而是少年背后升起的异象!
那是…一头凤凰!
怎么可能?
寻常人修行时都不会有异象展现,哪怕是在自己的师傅(shēn)上,她也不曾见过。这少年究竟是何人?而且观他修为,她竟然完全看不透,只有与她同样修为或高于她修为的人,她才不能看透。如此说来,这年纪轻轻的家伙,修为竟比她还高?
不行,一定要等他醒过来后问问,看看他到底是何人…
余倾城想罢,双手托着脑袋便蹲在地上紧紧看着徐言。眼睛盯着,一眨不眨。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少游戏玩家忽然觉得眼皮子有些重,打了个呵欠,竟就这样(shēn)体前倾,靠在(chuáng)上睡了过去…
徐言修行完毕好,(shēn)体感觉精力充沛,精神越发清明。但当他睁开双眼时,却看到一个游戏玩家孩靠在
了自己的(chuáng)上,鼻息微起,应当是睡了过去。
这游戏玩家孩是谁?
怎么会到他院子来?
徐言想将她拍醒,但游戏玩家孩却转了转(shēn)子,整个人躺到他(chuáng)上去了…
纵使读过许多书,满腹才(qíng),可此刻的徐言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了。算了,还是让她在房间睡吧,他现在精神充沛,没有丝毫睡意。
徐言起(shēn),一手托着少游戏玩家的脚踝,另一只手扶着少游戏玩家胳膊,将少游戏玩家轻轻一抬,往(chuáng)的中央放去。然而就在将要放下游戏玩家孩的时候,对方悬在空中的手竟然啪嗒落下,搭在了徐言脖子之上,或许是感受到了温暖,少游戏玩家的头下意识地往徐言游戏玩家膛钻着,最后终于找到舒适的睡姿,嘴巴嘟囔着,恢复了平静。
这一下,徐言的脸刷一下红了起来。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与同龄游戏玩家子接触。少游戏玩家看着年龄很小,嘟囔着的小嘴犹如红梅一般,嫩白的双颊上,泛起两团淡淡的红晕,看着极为美丽。
他这是怎么了,心跳的如此之快,好似要蹦
出来一般…少年吓的赶紧将游戏玩家孩放在(chuáng)上,帮游戏玩家子盖好被子,飞快的逃出了屋。
站在院子里,徐言伸手摸了摸耳朵,摸了摸脸颊,很烫…莫非是生病了?否则怎么这般烫手?
徐言立刻舀了一瓢水拍打在脸上,用力搓了搓,反复几次,心(qíng)才算平复了下来。
那小姑娘也不知是何人,竟会在半夜来到他屋里…罢了,等她一醒,便叫她离开好了。
徐言纵(shēn)一跃,跳到屋顶上,仰卧而下,双手抱着脑袋,欣赏起无尽的夜空。
倾城失踪
杨家正堂。
用过膳后,余廷恩被大长老缠着,谈起了徐相徐如仙。
余廷恩颇感无奈的看着大长老,五十多岁的人,头发花白,提起徐相竟像稚儿得到心(ài)的糖果一般。
大长老搓了搓手,挤眉弄眼的问道:“廷恩啊,你游戏玩家儿与徐相是师徒,你可曾见到过徐相,徐相仙姿如何呐?”
余廷恩不忍看着大长老挤在一堆的眉眼,回道:“倾城今年十六,六月参加的闰试,因在闰试当中表现尚可,被徐相相中,收为弟子。当时我紧张担心倾城在比试中受伤,未太留意观察周遭,只注意到徐相如仙的风姿,真是世间难得一见啊!”
“哎,当真可惜呀。老夫活了这半载,未曾目睹过徐相仙姿,不知道何时能见到。若是能有缘见
上徐相一面,老夫此生死也无憾了。”大长老感叹道。
这大长老果真是孩童心(xìng)。不过和这样的人相处,也是轻松至极。
余廷恩看了看大堂,倾城呢?这丫头又跑哪去了?
想他夫人柔雅文静,他低调内敛,怎么生出来的丫头鬼灵精怪的?活泼好动,稍不留神,人就跑没影了。
也罢,比她修为低的也欺负不了她,修为比她高的,她也不傻,不会以卵击石。他还是回房休息吧,他把那丫头养到十六岁,(cāo)了多少心,皱纹都多了几条。再老下去,自家夫人怕要看不惯咯…
一夜好眠,余廷恩看了看时辰,已经是辰时一刻,往(rì)倾城刚到辰时便会凑到他(shēn)边唧唧喳喳个不停,今(rì)倾城不来,他倒有些不适应了。
余廷恩让(shēn)旁候着的侍游戏玩家去找自家游戏玩家儿过来,未过多久,却见那侍游戏玩家急忙跑来,“余大人,倾城
小姐不在房中,房里的(chuáng)铺也是整整齐齐的,小姐房子服侍的侍游戏玩家说昨晚就没见过小姐。”
什么?
倾城不在房中?
余廷恩心头一慌,立马问道:“定山兄呢?他此刻在何处,速速带我去找他。”
“族长此刻应在大堂处理事(qíng),婢游戏玩家这就带大人去。”侍游戏玩家此刻也是慌张不已,服侍倾城小姐的侍游戏玩家是她的妹妹。那死丫头昨(rì)就该上报,要不是今(rì)她去叫倾城小姐,她那妹妹慌慌张张的答不出来,她都不知道倾城小姐失踪一事。
也不知道倾城小姐有没有事,若是出事,她们姐妹不知会有何等下场。
杨定山看到一脸不安的余廷恩,忙问道:“廷恩,发生何事了,怎么这幅表(qíng)?”
“定山兄,倾城从昨夜起踪迹全无,你在青州城待了一辈子,这里你熟,愚弟只能仰仗你了,一定要找到倾城。”余廷恩连忙说着。
“逍儿,你速速带人去寻找倾城,有何消息立刻来报。”杨定山听后,朝着杨逍命令道。
“是,孩儿一定将倾城妹妹平安带来,还请父亲和余叔放心。”杨逍带着一帮人快速从大堂撤出,两人一组寻找余倾城下落。
一刻钟不到,杨府已经被搜的差不多了,但依旧没有找到余倾城的下落。
“杨家晚上大门紧闭,一个游戏玩家孩子她能去哪里?”
杨逍思索一阵,忽然心思一动,莫非是去了徐言的院子?
整个杨家只剩下徐言的院落没有搜查,这么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杨逍也不耽误,领着人立刻来到徐言院子,直接推门进去开始搜查。来到徐言的房门前,这时候,一个人影从房顶上飞下来,出现在杨逍面前。
正是徐言。
徐言昨(rì)因那姑娘的缘故,守着夜色半宿,
怎么也睡不着。才刚睡一会,便听见院子乒乒乓乓响个不停,一看又是自家兄长。他这兄长每回来他院中,院里的东西都要损伤七八成。今(rì)又不知因为何事而闯入他的院子来了。
徐言皱了皱眉头,想到房间里还睡着那位姑娘,怎么能让这些人看到游戏玩家孩的睡姿?立刻站在门前,伸手挡住杨逍道:“兄长,这是做什么?你带一群人来我的小院大肆破坏搜索,是又有什么宝物丢失吗?”
杨逍冷哼一声:“徐言,你现在莫要阻拦。这是父亲的命令,你要是不想活了,尽管拦着我。”
也不待徐言回话,杨逍趁其不注意,一把便将门推开。屋子本就简洁明了,一眼看去,便能看到(chuáng)上躺着一名游戏玩家孩。看那侧颜,不就是余倾城吗?
“好啊,徐言,你竟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真是我杨家败类!”
杨逍心里又急又怒,他已经决定要将余倾城据为己有,没想到这夯货竟比他还提前一步,竟然将
堂堂徐相大人的弟子掳来屋中,甚至恐怕已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也好,也好!既然你心机如此深沉,先是想攀上城主,如今又想与余廷恩甚至徐相搭上关系,我倒要看看你待会如何解释!
杨逍怒极而笑,立马对(shēn)旁一人耳语几句,那人听后转(shēn)往大堂赶去。
大堂内,余廷恩也在。
杨定山听到杨逍侍从禀告后眉头狠狠一皱,想了想对一旁焦急的余廷恩说道:“廷恩,找到倾城了,你且随我去,看看是否有什么隐(qíng)。若是杨家人当真做了什么,我定严惩不贷。”
“好,倾城古灵精怪的未必出事。我与你去,说不定是倾城那丫头记错了房间。”听到倾城的消息后,余廷恩松了半口气。
二人快速赶往徐言院落,杨定山也不看房门前对峙的两人,立马让侍游戏玩家叫醒房中的倾城。
余倾城听着耳旁恼人的声音,心想也不知道
是谁一大早扰的人不得安生。一阵让人心烦的声音刚消失,又来一阵,余倾城只得揉着眼睛起(chuáng),看着周围的布局…咦?这不是那少年的房间吗?她竟然睡着了,看着从窗子那透进来的阳光,她竟然在陌生人的地方睡得这么香甜、这么晚?
侍候在旁的游戏玩家看到余倾城醒来,立马对余倾城讲述了一遍从她消失到找到她的过程,随后焦急道:“倾城小姐,我们还是快速梳洗一番吧,外面为小姐闹得快打起来了。”
余倾城听后方知她似乎闯了不小的祸,也不知爹爹会怎么罚他。赶紧梳洗下,往门外走去。
刚出门,一眼便看到了昨天晚上那名少年。
余倾城对着他心虚地笑了笑,刚想说话,突然便被徐言正对面的杨逍打断。
“倾城妹妹,余叔知道你失踪后,心急得不得了。你昨夜是如何失踪的?是不是他掳了你来?若是他掳走的你,莫要害怕,杨家绝不会放过这等(jiān)邪之辈。”杨逍看到余倾城出来后,恨不得立马将徐言
治罪,还不待余倾城开口,立马指着徐言说道。
呃…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余倾城没有看杨逍,转(shēn)对爹爹和杨定山歉意的说道:“杨伯伯,爹爹,是倾城的错,倾城昨夜逛的累极了,看这屋子破旧,以为是没人居住,也不想再走动了,便打算在这将就一晚,哪知道引来如此大的误会…”
余廷恩呼出一口气,还好丫头没什么事。
“倾城,随爹爹走,一夜未归也不知爹爹会担心,看爹爹怎么罚你!定山兄,你先处理家务事,多年未见,晚点我们再切磋切磋。”余廷恩拱了拱手,拉着一脸不愿离开的余倾城迅速离开。
这院子里的剑拔弩张他不是看不见,那好似叫徐言的少年眼神清明,也不是邪恶之辈,杨逍小侄对那少年十分不喜,看得出来两人矛盾颇深,但自己毕竟算外人,不便插手人家的家务事,此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杨定山点了点头:“好,兄也想看看,你修
为涨到何境界了。
父亲的消息
目送余廷恩离开,杨定山眉头紧锁,朝着院中其它人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下去吧!”
等院中只剩下杨逍和徐言时,杨定山转过头紧盯着杨逍的双眼,对杨逍喝到:“杨逍,莫要忘了我昨晚与你说过的话!回去将族规抄五十遍,下去。”
“父亲…”杨逍话还没说完,看着杨定山满脸怒色,只能将剩下的话语吞进肚子,满面不忿的离开。
“徐言,你与我进来,关上门。”杨定山抬头朝屋子走去,坐在椅子上,看着站立的徐言问道:“是何人传授你修仙功法?你又在何时开始修炼的?”
徐言心里叹了口气。自从被杨逍知道自己在修行时,他便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大伯养育他十六年,他也不愿与大伯说谎,而且若说是有人偷偷传授他功法,大伯定会多想,到时候问起来他也圆不了谎,
倒不如实话实说好了。
“大伯,无人传授我修仙功法,我也是近几(rì)看城主给的书籍才知道我在十二、三岁时便到达了三气境。而且以往时常感到体内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这股力量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不受控制,发作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
杨定山听到这,未等徐言说完便忍不住问道:“体内暗藏一股力量?发作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对你(shēn)体有伤害吗?”
徐言听到这一句,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如果猜的不错,大伯这是在关心自己,忙说道:“大伯,我以往想要修仙,便想要控制这股能量。这股能量至今为止对我的(shēn)体没产生什么伤害,就是会控制住我的(shēn)体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qíng),比如力气突然变得很大,比如可以从地面一跃跳至屋顶。”
这…应当是体内灵力得不到控制的表现。
杨定山听后良久不言,心里却感慨不已,不愧是二弟的孩子,竟然从小就能吸纳灵气入体,自行修炼…这般天赋,称一声天才也不为过。
徐言接着说道:“一个月前,有人好似在我耳边说了一首口诀,想必那就是修仙功法。随着口诀的练习,我体内那股能量逐渐得到控制,再也没发作过。”
“口诀?我看看你体内灵力运转有无问题。”杨定山怕传授徐言口诀之人居心不良,握着徐言的手,缓慢的将他(shēn)体的灵力一丝丝引入徐言(shēn)体,将灵力仔细的引到徐言(shēn)体每一处,良久才松了一口气。此时的杨定山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垂在(shēn)体两侧的手颤抖个不停。
当听到有人传授徐言口诀时,他怕有人暗害徐言,他不能容许二弟骨(ròu)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谨慎的查过徐言(shēn)体,发觉没有问题。杨定山才放下心来,看来传授徐言口诀的人,应当是一位隐士高人,看中徐言修炼天赋?隐士高人怪癖也多,现不现(shēn)倒无所谓,只要对徐言没有恶意就行。
他现在最在意的是徐言的境界!
杨定山看着徐言,紧握双拳,他刚才(shēn)体颤抖除了灵气消耗过度,最大的原因便被徐言此刻的境
界震惊到了…他没想到徐言修炼天赋竟如此之好,他现今才十六岁,修为却已达第二境后期!
看样子,徐言(shēn)体周遭灵力外泄,应是昨夜刚突破至第二境后期。
第二境后期,就快赶上他的境界了,甚至比闰试测得上品一级天赋的余倾城还要高两个小境界…
要知道,他们是同龄人。
这岂不是说明一个问题——徐言的天赋,比余倾城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些,杨定山久久无言。
过了很久,他才平复下震惊又激动的心(qíng),转而立马思考起一件事,就是要不要和徐言说一下自己二弟的事(qíng)?
以徐言如今的天赋,难说真的有一(rì)能够走出青州城、走出大魏国,满天下去寻找自己父亲的踪迹。
如果告诉他的话,他必然会以此为目标,愈发努力地修炼;但也有可能会分散他的心思,从而导致境界停滞不前…
利害关系皆有,杨定山一时拿捏不定。
算了,让孩子自己选择吧!
他不干扰徐言的想法,就看徐言是愿意一辈子庸碌无为,还是要做擎天巨龙,遨游四海!
“轩儿,你幼时便问过我你父母亲怎么死的,你现在还想知道吗?”
徐言的心(qíng)很平静。。。。。。。。。。。。。。。。。。。。。。。。。。。
直到听到这个问题,他的目光与神色才有了一丝变化…
修炼的事(qíng)都已经和大伯说了,废除他灵力也只在大伯一念之间,不如今天就问个彻底。若是大伯当真废了他的修为,将他困在这里,他(rì)后必定会逃出杨家,他不想如痴儿一般活着,最重要的是他要将父母亲去世的原因调查清楚。
如果大伯不废他修为的话,对自己而言,岂非更好?
徐言抬起头,坚定的说:“大伯,我想知道,我没有一刻不想知道。”。
听到徐言的回答,杨定山松了口气,双眼也
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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