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师。
“长官,警察局的人到了。”伍士敲门在外面提醒。
“您真让他们给运来了?”秦啸天惊讶。
“恩。“梅瑾荣打开门,看了伍士一眼,伍士转身招呼警局的人:“辛苦兄弟们了,还请麻烦帮忙搬到这边来。”
“不辛苦,不辛苦,这不是九爷吩咐的嘛,就是卖个力气。”警察局的人个个成精,好话一串串的出。
“这是打算怎么办?弄到军区来,这尸体可是放不了几天。”秦啸天不理解。
“你先回去吧。”梅瑾荣没回答他。
“你这卸磨杀驴的本事真是愈发练得炉火纯青了。”
“这件事不简单,你不要掺和进来。”
师长办公室。
“稀客啊,坐。”于济时捻灭手里的烟。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于济时算上在黄浦学习的几年,从军也有十余载,不习惯文人的客套,向来说话直接,为人爽朗。
“师长,我认为可以提前部署了。”
“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没有,只是近期发生了一些事,我觉得应该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说说看。”
“那天飞机一事,不满您说,当天我办公室里还有人,如今也算是瑾荣的未婚妻方煖,同父母从奉天来,一下便听出了那是飞机的声音,如今的奉天,制空权已经全部在日军手里了,她能听到了,除了日军巡逻的战斗机几乎再无其他。当时我是心下有些猜测,当日开会我提出问题,却没有说,是因为当时只是猜测。”
“看样子,今日应该有遇到了一些事情。”于济时表情严肃。
“没错,半月前汇文中学突发大火,义妹和方小姐都在学校,当时火灭,校长说是老师家的孩子碰倒了实验室的酒精瓶子。而且,除了方小姐被烫伤外,并没有什么伤亡,但是。”梅瑾荣蹙着眉,他一向冷静过人,面上甚少出现如此表情。
于济时知事情严重,却并未接话,知他马上要说到重点。
“昨日,那孩子死了,而且是死在玄武门大街中央,警局认定是车祸。”
“怎么,你不这么认为。”
“恩,是死了以后被抬过去的。”梅瑾荣将之前和秦啸天说的话又同于师长说了一遍。
“你怀疑是日本人?”于济时一向说话一针见血。
“现在还不能确定,毕竟现在的南京本就不太平,但既然人已经死了,为何还要把尸体抛到人最多的街口,若是挑衅,为何还要伪造车祸。但,近日频频出事,我总感觉不是凑巧那么简单。”梅瑾荣低头一边思考一边说。
“恩,在玄武门街,现在尸体在哪?”
“在军区。”
“这件事不要声张,若真是他们,如今便是敌暗我明,况若因此事挑起纷争,更是顺了他们的心思。”于济时敲着桌子,逐一分析。
“恩,我知道。”
“对了,那你妹妹和未婚妻现在怎么样了?”现下是没有任何线索,只是猜测,谈完正事,于师长抬头笑着问梅瑾荣。
“舍妹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方小姐受了些皮外伤,又吸了许久浓烟,目前还在医院住着。”
“还没听说你有了未婚妻,何时定下的?”
“刚定下,还未举行仪式,且方小姐年龄尚小,因此并未声张。”
“未婚妻还在住院,近日你就多去医院看看,若有事我吩咐人去喊你,咱们当兵的娶个媳妇不容易,别刚好不容易定下的,到最后还让人给跑了。”于师长说话直接,性格也是出了名的火爆,梅瑾荣虽出身军人世家,老爷子也是个直爽利落的,但母亲出自名门,又是大家闺秀,自小饱读诗书,又在欧洲留学多年,身上总骨子若有似无的矜贵,平日里又极少开口,军校毕业有直接进了军队,更是对于济时突如其来的直接难以招架。
梅瑾荣没接话,于济时知他性子,笑着开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老爷们的,说起自家媳妇就成哑巴了这可不行。对了,我听你说,那丫头一下便听出了是日本人的侦察机,不一般,这样,过两日,我去医院瞧瞧,当是慰问家属。”
梅瑾荣挑眉看了一眼对方,自知他在打什么主意:“您那些念头最好打消的好,方小姐年纪小不说,自小便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这里不适合她。”
“你小子又知道我想什么呢,老子不就是想多认识些知识分子,打眼瞧,遍地都是大老粗,你家那丫头聪明,不培养一下可惜了。”于济时极尽自家认知范围的委婉方式,但话里的意思不变,最后几乎是直接明了念头。
“不行,师长您的好意我会带到的,医院就不用去了,那地方人多混杂,您不适合。”梅瑾荣皱眉,只觉这于师长狼子野心,他若不拦着,怕是要把他家给搬空了,这人还没嫁进梅家,他倒是先惦记上了。
“老子一大男人连个医院都去不得了?这还没娶进家门就藏那么严,往后不见人了?”于济时桌子拍的震天响,门口的警卫员吓得一激灵,心下奇怪,按说师长虽脾气出了名的火爆,但对参谋长向来温和,参谋长性子冷,师长都是极尽忍耐,在全师团都是独一份儿的,这是遇著何事了,怕不是要打起来,毕竟全师上下,那怕是副师长也是挨过他的笔筒子的。
“没说您不能去,我就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梅瑾荣语气吾波无澜,只是掀了一下眼皮,样子是早就习惯了对方如此的大怒。
“好,你说你什么态度。”于济时坐下,一副认真听着的样子,表情却是极尽威胁。
“没什么,就是不太欢迎,您若是硬要去,那我也不能赶您出来。”
“梅瑾荣,老子是你长官,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医院我还就去定了,就今天,等下你同我一同去,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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