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的很美,你选结婚的地方果真没叫我失望,只可惜今夜你不在,我自己独自享受这样美好的风景,也不知道你回来会不会恼我。”
我正小声低估着,却不想有大氅披在我身上。
我震惊的拢了拢大氅,慌忙起身,转头看相来人,刚要惊呼出声,“玄…… ”
来人竟然是赵子龙……
我脸上的喜悦神色一点点消散。
我转身,没有说话,而是悄无声息的坐了回去。
赵云见我神色颓废,他小声道:“夜深露重,夫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答非所问,“你说玄德这会在干什么?”
他沉默片刻,道:“主公也一定在思念夫人。”
听了他的话,我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笑开了花。
没想到赵云如此善解人意,甚解风情的男子。
他不仅仅会打仗,武功高强,他也是一个心细如发的男子。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就这样静静坐着。
他站在我身后,长了烛火,将灯笼提在手上。
他又命人在四周的树上挂了灯笼。
灯笼五颜六色的,在夜晚星空的点缀下摇曳。
像似五彩的圆球,更似一团烈火,烘烤我孤单寂寞的心,烘热我整个冰冷的身体。
我欣赏这美好的夜晚,也不想辜负赵云的一番心意。
他一直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我遮挡夜晚袭来的冷风。
至此,我觉得也没有那么孤单,只是想念越发的沉重……
在这里快快乐乐度过了五日,赵云催促我们早些启程。
我有些不舍,想争取在留宿一日,却被赵云拒绝了。
他说临行前向军师立过军令状……
如若五日末将未能安全护送夫人回去,那么末将会受军法处置。
我一听军法处置仿佛罪过有点大……
况且是我自作主张,不该牵连赵云,索性都依他,便回去好了。
回到荆州,这几日旅途有些劳累,我嗜睡得很,每每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来。
这日,我刚刚起来洗漱,啊慵便进来禀报,“郡主,东吴派人来了,在外面等着见您呢!”
我甚是好奇,这平白无故的,二哥为何要派人来看望呢!
写封书信,报个平安就好了。
我一想,一定是有要事,我道:“快请进来。”
我一看来人是伯言,我甚是高兴。
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只是近几年我们都大了,所以有所避嫌,不怎么在一起玩闹了。
他长我几岁,我一直唤他伯言哥哥。
我惊喜的站了起来,跑过去抱着他,“伯言哥哥怎么来了?是经过此地,故意来看我的么?”
他环住我,一只手轻轻抚弄着我的青丝,道了句,“你清瘦了很多。”
我们畅谈聊着,也想起小时候很多趣事……
小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欺负他,他也不敢吭声。
有时候他不如我的意,我便向二哥告他的状,二哥便是一顿责罚。
说道这些,我们“哈哈”大笑……
晚上,伯言在我房里吃的晚饭,这是东吴官员从来没有的待遇。
只是伯言这次到来,我总感觉怪怪的……
我正寻思着,他突然开口道:“郡主,此次来荆州是受了刘夫人所托。”
刘夫人,难道是刘钰……
我问:“刘钰怎么了?”
伯言道:“刘夫人与主公闹了些小矛盾,刘夫人便拒食,谁说的话也不听,如今已经奄奄一息了,只剩这最后一口气,她说,她要撑着这最后一口气等着见你。”
听了伯言的话,我甚感意外,戚戚然道:“如此严重,为何不早说?”
伯言道:“只知道刘夫人与郡主有些交情,况且这种时刻郡主也不会为了刘夫人而回东吴,所以,在来的时候就没有如实禀报。”
听了伯言的话,我又气又恼,喊了句,“啊慵,准备行装,我们回去。”
伯言没有想到我会真的同他回吴郡,啊慵道:“告诉军师么?”
我想来想去,如今我有孕在身,诸葛亮是知道的。
我这个时候回东吴确实不太妥当,告诉诸葛亮他又怎会让我回去呢!
我想了想,道:“不必告诉军师。”
阿慵道:“郡主,你不在阿斗怎么办?”
阿慵说的对啊……
这几日我不在,阿斗谁来照料……
军师他们都是大男人,怎么能有女子心细如发,精心照顾呢!
我道:“带上阿斗,没人照顾阿斗我不放心,对了,收拾东西不必太多,我们不多停留,两日便回。”
我们一行人匆匆忙忙带着行囊赶往东吴。
前面是旱路,况且现在是日落,委实不好走。
我想着,到了水路就好了。
阿斗依偎在我怀里,稚嫩的声音问我,“母亲,我们去哪?是去我们上次的地方么?您在给孩儿讲讲您和父亲的故事吧!”
是呀……
我们去阳岐山的时候,我跟阿斗讲了我和刘备很多的故事。
如今阿斗央求我讲,我反而没了心情讲。
满脑子都是刘钰的脸,从开始相见,到荆州娶她,再到她心不干,情不愿的嫁给我二哥。
如今我满脑子都是她奄奄一息的脸。
我的心有些乱,我怕她挺不到我回去看她。
阿斗一直叫我,“母亲,母亲,母亲。”
我回过神来,将阿斗抱紧,轻拍他的背,道,“阿斗,母亲带你去看看母亲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可好,那里有山有水很美,你还有几位舅父,让舅父带你骑马练剑可好?”
阿斗兴奋拍手,“好呦,好哟…… ”
就在我们还有数里便赶到江边的时候,张飞和赵云赶了过来,拦住了去路。
赵云道:“还请夫人速速回去,如若军师同意夫人离去,我们便不会阻拦。”
我道:“赵云你好大的胆子,我是你的主母你竟敢拦我的去路,快快让开,我嫂嫂病危,我必须回去看她一眼,两日便回。”
赵云恭敬的回道:“夫人,属下不敢放行,还请速回。”
“赵云你只是一届武将,竟敢在主母面前肆意妄为,你就不怕我禀明玄德,对我不敬么?”
赵云依旧拦着去路,恭敬道:“还请夫人带着少主速归。”
我有些不耐烦,这样僵持着委实不妥,拖的时间长了,唯恐夜长梦多。
我情急,撩起车上幔子,道:“你何德何能,竟敢拦我的去路。”
这时,张飞从赵云身后走了出来……
他道:“嫂嫂在上,赵云没有这个本事将嫂嫂和侄儿请回去,益德亲自来请,还请嫂嫂给个薄面,速速带着侄儿回去,等我请示大哥,大哥同意嫂嫂回吴郡,嫂嫂再走,益德亲自护送您回去如何?”
张飞说的条条在理,我竟不知如何反驳他。
只是今夜我必须走出去,回去见刘钰最后一面。
我道:“我的嫂嫂刘钰,也是刘家人,她病危,我回去探望有何不可,你们苦苦相逼,等玄德同意我回去,那刘钰可曾等得起?”
张飞道:“既然嫂嫂如此,嫂嫂可以回去,只是,我那侄儿必须留下。”
赵云小声同张飞道:“不可以让夫人回去,夫人有孕在身,回到江东,对主公不利,如果夫人在诞下一位公子,到时候荆州危疑。”
张飞甚是吃惊,他张了张嘴巴,小声道:“此事不妙,她有孕在身,就凭这一点,我们就不敢动她,如果她有何闪失,我们就是罪人了?”
张飞缓了缓神,接着道:“看情形,今夜是拦不住嫂嫂了,不管如何,阿斗必须留下。”
张飞大声说着:“嫂嫂你有孕在身还是留在荆州比较妥当,万一有何闪失,您的那位嫂夫人也会自责,江东路途遥远,甚是不利于养胎,还是速速随我们回去吧?”
他说这话,我心下一惊,看来我有孕之事是瞒不住了,如果被孙权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
伯言听了张飞的话,甚是吃惊……
伯言震惊的回望着我,那神情,有不甘,有落寞,更有惆怅的情绪,看的我心下堵得慌,莫名的伤怀。
我道:“放肆,这种戏言怎可随意出口。”
我抱着阿斗下车,走到张飞身前,小声道:“这种话怎可当着这些人随意出口,今夜我必须走,两日后便回,但是你必须承认我有孕之事不是事实。”
话必,我将阿斗塞到张飞怀里,张飞愣了愣,好似明白……
张飞“哈哈”大笑……
“哎呀!嫂嫂请赎罪,我张飞就是个武夫,粗人,我信口雌黄,假意说嫂嫂有孕在身,就是想嫂嫂碍于情面留下来,没想到我这种粗人连说个谎话都不会,还请嫂嫂宽恕,莫要怪罪。”
听了张飞的话语,我转身上车,随手放下幔子,道了句,“我们走…… ”
车碾慢悠悠的走着,我心里莫名的烦躁,感觉此次离开,便是此生都不会在回来了。
张飞抱着阿斗骑在马上,跟在车碾身后……
阿斗一直叫我,“母亲,母亲,母亲,你不要阿斗了么?”
阿斗一声声唤我,使的我心上揪着疼。
这三年的相处,我早已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儿。
如今一走,感觉此生诀别。
我心上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对刘钰心生愧疚,刘钰是为了我才落得这般田地。
当初是我骗了她,我知道刘钰不喜二哥,这使得我更是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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