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他居心不良

19江庆平的人

    
    我双眼冒光的望着楚念,非常虚心的请教:“公子是不是看出什么猫腻了,给点指点呗?”
    楚念忽然温和的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却只甩了句:“饿了,吃饭。”
    满腔的期待,居然就换来这么一句,手一用力,毛笔被我干折了。
    看了眼自己整理的笔录还算完整,干脆丢下笔也去洗手吃饭了。
    唐离见怪不怪,叼着馒头刚要过来,无意间看到我整理的案子记录,拿起来细读露出了钦佩之意,“案情细节写的好精细啊,这便是你们两位今早审讯易清欢的内容?”
    我是真饿了,抓起馒头就咬了一大口,不觉如何的说道,“光凭这些还不够,下午还得去核对一下易清欢说的这些。对了,苏谦的手下你问出什么了没?”
    唐离把我写的手稿递给楚念,夹了口咸菜吃,“问了,苏谦没说谎,昨天确实有个受了伤的男人出现在他家门口,还请了大夫,也核查过那个大夫,不假。”
    我吊着馒头,对他抱拳表达自己的钦佩。
    “对了,今天回来忘了问醉风楼的伙计了,明个还得找时间去一趟。都怪那个年忠君,不过和他提了易清欢父亲的事,他就借机脚底抹油跑了,让我都忘了这茬。”
    “不光是醉风楼的伙计,今天去醉风楼路上,属下还听闻,江庆平和江忠其实也有嫌隙,这个江忠越来越贪心,没准就是江庆平想借着除掉江忠之余,嫁祸易清欢,打算利用易清欢除掉他最想弄死的苏大人。这样既可以除掉不听话的下人,还可以嫁祸,倒是一石二鸟。”唐离很积极的参与讨论。
    “这条线,可信度高吗?”我很认真的问。
    唐离肯定的点头,“谈起这事的是给苏家常年送菜的,他的亲戚是在江庆平手下当兵,是亲兵,一次喝酒喝多了和他聊过这事,属下觉得这条线值得一查。”
    我叫这馒头很认同的点头,“有必要,很有必要,既然是亲兵定然知道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认真的听着,忽然发现,这番对话又多了许多线索需要记住,刚要去记下却被楚念喊住了,“大人,咱能消停的把饭吃完再做事吗?江庆平这条线还未核实,记下也是徒增疑虑而已。”
    好像,也是。
    于是,我非常乖巧的坐下安分的吃完,偷瞄那边细嚼慢咽的楚念。
    他不发话我也不敢动,就那么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楚念被瞧的极为不自在,终于放下筷子瞟向我,“江庆平这条线我亲自查,下午,不知大人有何安排?”
    我端正的做好,认真汇报道:“既然公子要查江庆平,那我还是兵分两路,劳烦唐离去调查死者有关的消息,我去调查易清欢的姐妹,顺便核实上午她说的那些。”
    楚念摇头,“唐离与你一起行动,死者的背景也由我来。”
    我知道楚念的实力,这点事他来办定然不会有遗漏,只是总觉得他人单势孤,试着建议道:“公子,要不让唐离跟随保护您吧,舞姬那边也没什么事,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楚念很严肃的看着我和唐离,“我如今不过是杂役之身,只要低调行事,就不会引人注意。倒是你们两个,出门在外尽量不要单独行动,尤其是夜间。你们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周大人在历城失踪,已经是最好的警醒了,这历城绝不是表面看到的这般平静。暗潮涌动,危机重重,你们两个绝不可大意。”
    唉,胳膊拧不过大腿,谁让人家是上司咱是兵呢?
    分头行动之后,我不放心的回头去看楚念离去的背影,他的身影穿梭在人流中,不一会就没了影子。
    “大人放心,公子的身手是炼狱中的佼佼者,论功夫其他三位监察远远不如,这一年他经手很多案子,调查这种小事难不倒他。”唐离从旁安慰,倒是对楚念信心满满。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可心里依旧七上八下,楚念说的不错,这历城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不然堂堂的玄武监察周健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失踪?周健可是炼狱的老人,论精明丝毫不逊青龙监察郑柏业,可那又如何?敌在暗我在明,到头来还不是栽了?
    “对了,你忘了还有阿诺了?”
    “对啊,还有阿诺,他可是老侯爷派来暗中保护公子的。”那可是个深藏不漏的好手,这样一来我倒是踏实不少。
    但想到阿诺的同时更想起了他对我的警告,这两日出了太多事,我都忘了与我而言最重要的事了,找个时间得探探楚念的口风,看看老侯爷会把秦霄关在哪?
    跟着楚念做事,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打我弟弟注意,用他威胁我做事。
    来到城东的一处名为韵娇坊院落前,打量着眼前偌大而清幽的宅院,环境不错,只是这门口摆着的四个守门侍卫很违和。
    我摇着手里的折扇看着那四个一脸横肉的侍卫,好心情减半,“怎么还四个侍卫守大门?有必要吗?又不是坐牢?”
    唐离正色道:“大人也知晓舞姬都是罪臣之后,即为官家子自然不能像寻常的那般自在。”
    虽然我也知道唐离说的没错,可一想到这偌大的院子里关着的那些姑娘如同坐牢一般,心里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
    有的时候不得不说,有个硬的后台真的很重要。
    我也是祖上积德了,能遇上楚念这么个念旧的朋友,才能逃过眼前这一劫啊。
    嗯,回去有必要去一趟法华寺,给他立个长生牌做答谢。
    “大人,怎么了?”唐离见我戳在门口不动,提醒了句。
    我摇头,“没事,就是觉得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啊!”我合上折扇敲着手心很是惋惜,“你是不知道,咱们公子以前可是最受女生欢迎的,恨嫁的姑娘从他家能排到西华门去。可现在,你瞧他那张死板的冰块脸,一个眼神过去能把人吓死,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变成这样。我就是觉得吧,这里面可都是极品,我该把这么好的机会留给他才对。”
    “我估计你给他他也不会来。”唐离很笃定的说。
    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为什么?我这是为他好,你看他现在看女人的眼神,再这样下去谁敢嫁他”
    “其实上门提亲的媒婆也不在少数,只是都被公子回绝了,就是把老侯爷气的不轻。”唐离没忍住来了句八卦。
    他这话倒是让我想起楚念曾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他有要做的事和要守护的人,看来还真有喜欢的女人了,只是不合老侯爷的眼。
    这么说,楚念冷落别的女孩子其实是洁身自好啊!
    只是被楚念这样放在心上虽然很幸运,可侯府的门槛那么高,可不是那么好近的,唉,自求多福吧!
    亮出腰牌,大方的和唐离走了进去。
    午时已过,院子里很安静,应该在午休吧,只是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悦耳的笛音,大概是有人偷偷练习,为了不知何时到来的未来而努力着。
    我停住脚步被那悠扬悦耳的笛音吸引了,好奇的指着远处回廊深处的那片竹林问领路的侍卫,“前面是何处?”
    “大人,那是姑娘们平日练舞的露天场子。”
    “你不用跟着了,我们过去瞧瞧。”
    唐离跟在我身后小声的说了句:“大人为何支开他?”
    “你觉不觉得这个侍卫有些眼熟?”
    听我这么说,唐离眉头拧起认真回忆道:“好像,昨日的酒宴上见到过。会不会护送舞姬的人?”
    我摇头不确定的说:“有可能,不过我看到了另外一幕。”
    唐离眉头微挑,“大人看到了什么?”
    “他曾在江庆平离席时出现过,只是简单地耳语了几句就下楼了,看样子很受江庆平的信任。”
    唐离震惊,“这么说,江庆平有心私吞了韵娇坊?”
    我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有他一个就肯定还有别人,我得想个招避一避这些人的耳目。”
    穿过回廊,深入竹林身处果然看到一个很大的露天平台,平台上的人如蝴蝶般漫舞,嬉戏着,娇态可人。
    台下,两个少女穿的很随意,却很开心的吹奏者竹笛,乐曲也很是活泼,与台上的人配合的很有默契。
    此时,唐离取出两张画像递给我,“大人,蓝衣女子名为凌佩儿,黄衣女子名唤温雅。”
    凌佩儿我昨日见过,那个温雅我也只是远远地看了眼,当时她的一脸的病态,一日不见又是这般有活力,倒是有点意思。
    “下面那两个乐姬也查查。”因为我发现吹奏的女孩里也有个说过话,就是那个略微胆小的女孩子。
    “是。”
    台下一曲悠扬美妙的笛声渐渐停息,台上曼妙的舞蹈也随之停止,这样一首有活力的舞曲可比昨日那般只有媚态毫无灵魂的舞蹈要好看多了,欣赏之余情不自禁的拍手鼓起掌来。
    声音惊到了舞台的四人,吹奏笛子的另一名姑娘警惕的看着四周大喝道:“谁?何方鼠辈竟敢来此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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