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守不退

    
    郑北只叫了刘其名，林丽丽和赵船出来。在消息还没有确实之前郑北不想让更多的人陷入恐慌。郑北说出了从万古寒那里得来的消息的时候几个人都愣住了。郑北明白这几个人的眼神都是“你确定？”郑北捏了捏鼻梁说：“万古寒说她会继续跟进情况的发展，咱们耐心等等吧。”
    林丽丽表情夸张地说：“他们脑袋里都是屎吗？有这精力有这勇气，为什么不去北边搜救一下还有没有幸存者？为什么不去冰城将被抛下的人救出来？为什么……”郑北见林丽丽情绪越来越激动，只好一边安慰她一边领她回地下室休息。刘其名和赵船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在咀嚼着刚才听到的消息。
    后半夜的时候爆炸声开始减少。众人在仓库地下室苦熬了一夜终于迎来了天明。赵船早早带着几个兄弟摸向城北方向，争取尽快获取一些情报。赵船刚走郑北就等来了万古寒的电话。万古寒说了很多，她说的内容一波一波地冲击着郑北的神经。帝都发生了政变，隆安王向民众公布了帝国东北部的事实真相，并说北科利温的核技术完全是帝国刻意“泄露”过去的。所以帝国东北地区的灾难完全是帝国当局造成的。隆安王还指责盛兴帝得位不正，在三王之辩的时候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隆安王的檄文中称盛兴帝应为帝国北部之变负全责，应在向历代先皇及天下百姓谢罪之后逊位。盛兴帝逊位后重新举行三王之辩，由当年落败的两位皇子参加，帝国将迎来他们真正的皇帝。
    隆安王明显早有准备，东南军区的军队和帝国北海舰队都在隆安王发出公告之后逼近了帝都。而东北军历来就与隆安王一系非常亲近。昨晚的战斗可以理解为中央军与“叛军”的交战。事发详情还不清楚，不过中央军似乎较为完整地撤出了奉阳。东北军采取了追击行动。奉阳通往帝都方向的第一个要塞城市是菲林城，万古寒猜测撤出的中央军现在应该是入驻了那里。东北军进行了追击，并且东北军这边的破链舰队也已出港，去向不明。
    郑北也很关心万古寒的现状，万古寒也不知道自己的伯父是否牵扯进了这个事件中，发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她和镇北岳一定会偃旗息鼓，就看花匠方面有没有什么动作了。花匠如果动作太大她就联合镇北岳对抗花匠。但如果她伯父牵扯了其中，她就将手下与地盘全都交给花匠然后孤身跑路。
    跑路？能跑去哪里？本来人们就被虫子吓得像是鹌鹑一样蹲在奉阳城里，现在南面在打仗，东是大海，西是蛮骨戈壁。郑北告诉万古寒，如果她一时没有完善的计划，可以来自己这里。人多有个照应，也可以帮她出出主意。
    寒冬的仓库地下室之夜给郑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郑北虽然现在心里很乱，可是自己没什么头绪，也没有能力主动去改变一些什么，他只好转头想想怎么改善一下地下室的供暖。郑北坐在别墅的客厅里闭着眼睛边“看”边研究着地板下面的地暖管。
    下午的时候赵船回来了，城北墙下是主战场。不少楼房损毁，有两处入墙通道被炸坏。
    既然万古寒说战斗的一方已经撤出了奉阳城，那这里暂时也算是安全了吧？郑北他们这一夜决定住在别墅里。在大家看来那地下室的寒冷更甚于死亡带来的恐惧。可是这一夜众人还是被爆炸声惊醒了。郑北和林丽丽等人聚在客厅里皱着眉头，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中央军去而复返要收复奉阳？不过据说中央军兵力没有东北军多啊，况且他们仓促撤离怕是没多少重火力啊。难道突围的中央军并没有去菲林城，而是等东北军的追兵到了菲林城之后突袭奉阳？
    除了爆炸声和枪声，众人没有任何外部资讯。商量了几句之后也毫无头绪。最后只好辛苦赵船用他的能力来守夜，众人先行散去好好休息。
    郑北在睡眠中被摇醒，天并没有亮，屋子也没开灯。郑北刚醒来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情况？做恶梦了？“快起来，通知大家去仓库。”这是刘其名的声音。郑北：“怎么了？”刘其名：“虫子进城了，让大家别发出太大的声音也别开灯。”刘其名说着已经转身出门去了。郑北也赶紧爬了起来，一出门看到刘其名和赵船都在敲门。郑北也赶紧过来帮忙。
    待众人又一次齐聚地下室之后，郑北才抽出时间找赵船了解一下情况。赵船很确定自己“看到”了虫子，掠过他“视野”的足有几十只，从北面的街道跑过。这几天的“惊喜”一波一波地撩拨着众人的神经。郑北感觉自己应该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看这是不是一个未醒来的梦境。郑北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么坚固的城墙……”刘其名：“它们从什么方向跑向什么方向？”赵船：“从西往东。”赵船楞了一下又说：“你是说城墙下面的火车隧道？”刘其名点了点头。林丽丽：“什么意思？”赵船解释说：“如果万古寒的消息没错的话，中央军撤离最快速的方式就是火车。他们撤出奉阳的时候有可能是暴力摧毁了城墙隧道的闸门，也有可能是闸门还在，只是两方谁都没去关闸门。”“该死，该死，这群蠢猪，这些该死的蠢猪……”“丽丽姐……”沈怡似乎有点被林丽丽的表情吓到了。
    郑北也开口试图安抚一下林丽丽“丽丽，别太激动，现在大家在商量以后的对策，会没事的。”林丽丽皱着眉头紧咬着牙关，可以看出她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郑北转向刘其名和赵船这边说：“可这虫子出现的时机也太好了吧？”刘其名：“我们已知虫子最早从北科利温而来，奉阳距赤鸡江也没多远。它们这个时候才来奉阳才是奇怪。之前万古寒的消息也说，虫子横穿纳比西比杀到了东欧，又转道攻入了蛮骨戈壁。咱们所在的这里北靠近赤鸡江，向西的话蛮骨草原也不算远。虫子每一天都有出现在城下的可能。如果说为什么前脚发生内斗，后脚虫子就进城。我觉着爆炸声有可能是诱因。也不排除虫子拥有不低的智慧的可能。”
    郑北想起了普罗米修斯说过的话，千万不能小看虫子，虫子也有它们的神祗。边上的林丽丽听刘其名说虫子有可能是被爆炸声吸引来的之后，表情又开始狰狞化。沈怡赶紧在边上哄着林丽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