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澜之吾道吾来行

第七章 娑巫白玉

    
    辰兮转头就看见墨子儒他们,故意大声叫道:“爹,二叔,三叔,萧叔,阳大哥好啊。”
    美兮和非白动作一滞,各自收招,心中琢磨,“他们什么时候来的,看他们的样子,自己刚才的话应是听见了。”顿时有种见不得光,不为人知的秘密被人翻出来的尴尬,不知所措地对非白说道:“刚才,晚饭还没吃饱,我要去那、那后厨找点东西吃,你要不要同去?”
    非白亦是同样尴尬,急忙道:“去。”
    辰兮看着他们落荒而逃,在后面喊道:“等等我。”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墨子儒,打了个冷颤更是加快步伐。
    萧中弦望着落逃的三人,气氛有点诡异的宁静,他还从未见,过这个不可一世的国柱将军如此神情,双颊泛着孩童的纯真笑意。他略感不适应,轻咳了两下,缓缓说道:“小姐好身手。”
    然后拍拍身边,喜极而泣的墨子修,墨子修在他眼里一直是风雅淡漠,好似天塌下来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淡然,而此刻,这俊雅书生一直在他旁边抹眼泪,让他好一阵心惊肉跳,对子修客套说道:“公子好修为,前途无量。”然后闪人,你们要百感交集,要大喜过望那是你们的事,老子就不奉陪了,如今无故冒出个女儿,老子还想找个僻静处百感交集一会,大喜过望那就算了。
    美兮还在纠结那少女是何人,辰兮淡淡道:“直接问她不就得了。”
    美兮听言,眼睛转动一圈,说道:“又道理啊。”风风火火就朝一间厢房走去,辰兮和非白紧跟其后,看她这架势是要去拼命的。
    美兮推门而入,少女抬头一看是美兮,视若无睹,不理也不睬。但一瞧见美兮身后的辰兮,眸子瞬时目露凶光,袖袍一挥,两枚细针极速射出。美兮迅速拔出盈月格挡掉一枚,非白赤手空拳弹掉一枚。
    辰兮嘻皮笑脸地说道:“哎呦,小美人,太凶残本公子可不喜欢。”
    “呸!谁要你这废物喜欢,你说是不是从开始就知道我的目的?”少女嗔怒道,她好歹在娑巫族算个圣女,但凡是娑巫族的都要毕恭毕敬喊她一声圣女,如今才涉身江湖,就给这纨绔废物戏耍一番,怎教她不对他恨之入骨。
    “看你千方百计想进墨家,我也只好如你所愿。”辰兮嬉笑道。
    只见少女气愤地就要挥袖再射几枚细针,恨不能将辰兮射成筛子,美兮身影如风瞬间移到少女身前,盈月横在少女脖子上,冷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杀我爹?”
    少女一副无惧生死的样子,只是恶狠狠地瞪着辰兮,咬牙切齿。
    辰兮则逗着她,悠哉道:“想杀我?得先问问他们两个。”语毕,还故意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美兮见少女始终不开口,只是仇视着辰兮,她冷冷道:“不说是吧,那今晚就让我三哥睡了你。”
    辰兮一听,差点没从座椅上摔下来,心道:“这小妮子真当我是种马,我在她心中竟是这么不堪么?”
    非白听到,则是满脸煞白,“一个姑娘家,这么威逼另一个姑娘,真有点像逼良为娼,哎,女子何苦为难女子。”
    少女一听,就瞪着眼睛看着美兮,见美兮一脸寒霜,看似不像玩笑,灵动的眸子闪烁着缕缕委屈,怒骂道:“卑鄙!”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呀?”美兮也瞪着她,面露凶相,十分狰狞。
    小姑娘一看这架势,“哇”的一下委屈地哭起来,痛骂道:“你们墨家什么名门望族,强逼人做这等为人不齿之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要杀便杀,要我给那废物玩弄,不如直接赐我一死。”一顿慷慨激昂,视死如归。
    美兮偏不如她心意,继续威胁道:“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等我三哥慢慢玩腻了,到时候想死也没人会拦着。”
    辰兮是一会一脸诧异一会一脸无奈,脸上表情变化多端的像变色龙,他诧异是美兮失踪的六年到底经理过什么,她才12岁,心智比同龄成熟,但女孩子家家的总会顾忌些女德什么的,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这些不雅词句,让他好担心是自己带坏了美兮。无奈是连最亲近的妹妹也觉得自己只会那些勾栏里的风月之事。心中苦笑,哀求道:“我的姑奶奶,求求你放过我吧。”
    小姑娘早已是大惊失色,口中一直骂着:“畜生,畜生。”见识过美兮的绝等轻功身法,小姑娘隐隐觉得这墨家小姐看似随和,实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两人就这样僵持几个回合,自己先败下阵来,她是真的怕给那纨绔小子讨去了便宜。
    心不甘情不愿道:“我叫白玉,杀你爹是想讨我娘欢心,我娘说你爹害苦了她一生。”美兮越听越像老套的苦情剧,男子泡了人家女子,一走了之,女子含辛茹苦将遗腹女拉扯大,然后回来报仇。心道:“好狗血啊!”
    “那,你爹…是我爹吗?”美兮不自信的试问道。
    辰兮,非白,小姑娘三人皆被美兮这语出惊人给惊讶的不死不休。辰兮和非白两人才恍然大悟,感情这不是担心三叔安危,是来争风吃醋的。
    “想知道可以直接问爹啊。”一人伴随清朗的嗓音踱步而进,墨子殇心情愉悦地看着美兮。
    小姑娘一见墨子殇,惊道:“怎么可能,娘毕生想杀的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爹。”说道“我爹”时明显底气有点不足,她可是亲眼见过母亲的密室中有副画像,虽然画身被银针扎得千疮百孔,但那张脸却是完好无损与眼前这男子九成相似,画像旁边还写着苍劲的几个大字:誓杀南诛墨子殇。至于她那亲爹,她娘只说过四个字:登徒浪子。
    美兮可不关心她娘想杀谁,她呀打心底不想再冒出个姐妹来,可能真是同性相斥的原因,也可能是出于女性角度,偏执的不希望墨子殇也就是她现在的父亲是个始乱终弃的人。既然墨子殇已听见自己和非白打斗时说的话,那些平日里艰难的不好意思吐露的心声,一旦被说开,也不必面对着墨子殇时再扭扭捏捏,她破釜沉舟地问道:“那,你是吗?”
    墨子殇嘴角微微一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笑容挂在脸上,但心里高兴地一塌糊涂,女儿这个神情这个样子,他再熟悉不过了,他年少时可没少这样醋意大发地问父亲,“二哥和我你喜欢那个?”
    父亲总是乐呵呵地回答:“都是我儿子,都喜欢。”而他总是不信,总要一次一次反复确定,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意,在意自己在父亲心中的位置。
    他静静看着平日故意疏远自己的女儿,女儿此刻也静静地看着他,这种骨子里的刨根问底还真与自己有几分像,他缓缓道出两个字:“不是。”
    美兮和白玉姑娘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美兮将盈月收回鞘中,孩子气地冷哼了声,转身向外走去,冷冷地说道:“想杀我爹,以你的资质给你百年光阴也未必杀得了,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白玉姑娘似乎和墨家卯上了,看向墨子殇不示弱道:“我还就不走了,你的命还是留着我娘来取吧。”眼神锋芒毕露地望向辰兮,咬牙切齿道:“至于你,不杀誓不为人。”
    辰兮一副吊儿郎当,“啧啧啧,话说的这么绝,小心一辈子做不成人。”
    墨子殇看小辈们唇枪舌战,也不好插话,就退出了这南桐院,小辈的事,墨家长辈从不过多干预,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一切都随他们放任成长,有的只是从旁点拨。白玉既然不想走,那便随她,在这南诛国,他还从未担心过辰兮的安危,更何况还是在墨府。
    辰兮越是昂然自若,白玉越是火冒三丈,她凶狠狠地瞪着辰兮道:“那你以后可要睁着眼睛睡觉,睡得太过安稳小心长眠不醒。”
    “哎呀,多谢姑娘提醒,我也提醒姑娘一下,墨府从不养闲人,想留在墨府就作我身边的贴身丫鬟吧。”辰兮道。
    非白鄙视了他一眼,轻声道:“厚颜无耻。”
    白玉是一脸怒气加嫌弃,但也无可奈何,“哼!做就做。”从来都是她使唤别人,现在为了杀这臭小子竟愿意让他差遣,足见杀辰兮之决心。
    白玉姑娘在墨府待了几天之后,她终于明白,那百无一用的纨绔,为什么那么有恃无恐。无论她白天或是晚上如何偷袭、使计、放暗箭、下黑手都没能伤及辰兮半分寒毛。辰兮一如既往风流纨绔,悠哉悠哉,倒是她这几天筋疲力尽加心力交瘁。
    墨家有七十二影士和三百六十死士,各个身怀绝技,来去无影无踪,出神又入化,修为深不可测,还不加那名动大陆的地部四翎军统。她心灰意冷地接受一个事实,在南诛要杀墨辰兮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怪当时话说太绝,现在一走了之,岂不是再让那废物笑话自己一回,留在这总有机会杀他,哪怕很渺茫。
    辰兮的眼睛又在她身上不怀好意地瞄来瞅去,她恶心地全身哆嗦一下,鸡皮疙瘩直冒,凶狠地白了辰兮一眼,便转身不在看他。怪自己当时轻敌,传言墨府三公子美色当前,就会不顾一切,现在她是肠子都悔青了,这传言当真是狗屁,信不得。白白让那废物在马身上,对自己动手动脚摸了个遍。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之前还会骂上辰兮几句,几番下来,她绝望的明白,人至贱则无敌,无论她怎么骂,最后先恶心的一定是她自己。
    辰兮也没当丫鬟一样使唤她,就平日里恶心恶心她,就喜欢看她干不掉自己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自己也没当自己是丫鬟,在墨府出入自由,待遇和辰兮一样。
    落得如此地步,一半归功于这演技精纯的废物,她不甘心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识破我的?”
    辰兮听她语气很期待得到答案的样子,“嗯…之前看过一本兵器史记,上面有记载过一对玄灵镯,以魂灵为媒介可以射出变化无穷的暗器来。在抱你上马时我瞥见你袖中的镯子,当时还不确定,在途中故意奚落令妹各种的不堪入目,来试探你的反应,你果真以为我喜欢那些乖巧顺从的女子,所以我就不吝啬地大展手脚摸了又摸才确定,试想一个拥有如此神兵利器的女子,又怎么会在荒郊野外任人欺凌呢?”。
    白玉气得七窍生烟,现在谁再跟她说墨府三公子膏粱纨袴废物一个,她第一个撕烂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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