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天之时。”
他眼中的世界在刹那间崩溃,那双失去了魂魄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座宛如初升明月的瞳月,那里那座初升的明月笼罩在血色帷幕下,血红成了那双眼中世界的唯一色彩,他的眼睛是多么的摄人心魄,仿佛一眼就会深陷在那双摄取魂魄的诡异瞳孔之下,他的五脏六腑,他体内的道海都在那轮瞳月下,被诡异的压制着体内气息的波动,他想要冲出那双瞳孔的视线下,可是随着时间,他似乎在那双眼睛下,举步维艰。
“这种瞳力,达到这种层次的瞳力,连魂力都能压制吗?”
他的气息萎靡,仿佛有一座他永远无法跨越的大山,横亘在那座沟壑之中,压制着他体内窍力的波动,那个少年依旧平静的看着他,眸色如水,他的心神澎湃,他体内的心神,在不断地复苏,那双纯白的眼神再度窥探着这个世界,那个布满灵气的深渊地带,残破的瞳孔内,只有一座漩涡般的白光,在那双足以击碎任何一切的瞳孔下,直面那轮瞳月,眼中的残破,与那座瞳月下的血海浮沉,交相辉映。
“这个少年,瞳力有些诡异。”
那少年背对着那轮血色瞳月,他眼中的那抹深邃,似乎更加的强烈,那座只存在那座血色世界的妖冶瞳月来的更为的强烈,汹涌而来的血浪如同大浪淘沙般,在那做平静的瞳下世界,轰然而起,那一刻周余生能够感觉要的波动,世俗罕见,那股浓烈到了极致的杀意,摧枯拉朽的侵入了他的瞳孔之中。
“啊!”犹如要撕裂他的心脏,那种从未有过的剧痛感,在他的身体内不断浮现,犹如死意弥漫,他眼中的魂火飘荡,此时的他,犹如怒浪中的一叶孤舟,剧痛蔓延着全身,道海不断崩溃,犹如要将他沦为虚无一般。
“哼。”那少年笑意渐深,那种视终生为蝼蚁的蔑视感,在那少年的脸上,那种沧桑的犹如跨越千年的感觉,他拂袖跨出古桥之外,下方血海怒浪滔天,他每走出一步,周余生都能感觉到眼前的古桥似乎在崩塌,没有尽头,只剩下断垣残壁,而同时,他体内的魂火也在随着他的跨出而不断消散,他的眼神涣散,仿佛再也没有了支撑下去的力量。
“吾名,永夜。”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起伏,他站在桥头,周余生仰头凝视着那个站在风雨中的少年,犹如百官遇上君王般,只能存在着臣服。
“可惜,差了一点。”那少年淡淡开口。
少年走过那面古桥,古桥崩溃,落入脚下那看不见尽头,看不见河底的血河,青年神色如常,右手缓缓抬起,看似随意的一掌,这一拳拳打出,四周血海不起丝毫波澜,更没有轰鸣巨响,仿佛简简单单,可这一样的一拳,却是还没等周余生临近,他艰难的凝聚体内灵气的道海,刹那崩溃。
“若是放在数万年前,你将会是永夜最完美的继承者,可惜还差了一点,能继承千年之眼的人,只能是只剩下感官的残修,所以将你的身躯都给我吧,我赐你这永夜下最宝贵的秘密,那就是朕眼中的千年之瞳。”
顿时磅礴的灵气在他体内不断爆发,犹如一座即将奔溃的山脉,在如何雄伟,不过是一粒稍微大点的尘埃,他的五感开始消失,这是他能感觉到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在他所能听到,看到,闻到的世界中不断的剥离,他的脚下渐渐散去,惊人的波动直冲云霄,青年略微顿足,那座无垠星空之大,星河蔓延在了他的脚下,并有一股属于眼前少年的气息通过星河开始弥散。
“这不可能。”那青年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随着那股星河的渗入,他眼中的惧色更浓,说白了他不过是存在这天地间,永夜为了考研后来者留下的一道神念,此时随着结界的展开,他在那结界之上,居然感受到了一股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神意。
“这是……太厄族的血脉,那少年身上居然流淌着太厄那群人的血脉。”
一股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陡然出现,他的双眼一凝,他的时代正处于太厄完全统治的时代,太厄那场旷世大战中灭族,甚至很多年后,都在寻找着流淌着太厄族人血脉的后裔,甚至他一度以为,太厄族应该被这天地法则所磨灭了。
“捆仙锁。”那环绕在青年身上的气息,使得那轮瞳月越发黯淡,周余生体内最后一抹清明,令他恢复了神智,但是他伤的太重了,四肢仿佛被人践踏在脚底下,但是他知道,自己恐怕不会死了。
与此同时,那座驶向空间中的巨船,一群少年难能可见的互相合作,他们的手中或多或少的持有一件空间类法器,使得他们隔绝了空间之力将他们带出那座巨船,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空间的诡异,这是一处名为“渡天”的异度空间。
他们的祖辈之中有不少人来过这里,只有活下来的人能带走渡天之中的秘密,但是除了明哲保身,从古至今没有人能从渡天中活着走出来,千百年过去,自然也没有人再敢打渡天中的如意算盘。
“再过不久,就能离开渡天,我想各位家族的家中长老应该已有给各位来此行的使命,江某便先行告退,各位有缘再见。”那背后背着柄长剑的少年,毫不在意的扬了扬手,就在渡天即将跨出空间之中时,跃出船舱。
“江家,江凌风,没想到他也来了。”这其中有不少窃窃私语声,大家大多心怀鬼胎,可是见到毫不避讳的暴露自己名号的人,还是让不少人心中多了几分念头,他们也在江凌风离去不久,便各自的退出了船舱。
“徐师妹,你与我师出同门,那么哭天老道让你来这里的目的,应该跟我是一样的吧。”冰冷的声音在船内回响,那里有一个少年死死的盯着即将跨入船舱的少女身影,少女冷笑,语气一样清冷的自嘲道,“哭天上人的名号也是你能直讳的,你我道路不通不相为谋,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即使师出同门,要是碰到属于我的机缘,你敢出手抢夺,我也会杀了你。”
“哈哈~好徐师妹,若是你我在接下来的践仙古道上碰见,那可别怪师兄剑下无眼。”那少年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冲她毫不顾忌的大笑,但那双露出残酷杀意的瞳孔中,那对古黄色的瞳孔,冰霜弥漫。
那少女收敛起了笑容,眼中同样有些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冷意,握紧了剑鞘中的青剑,她跃动着离开船舱,消失在了空间尽头之中。
“徐如意,哭天想要的啼乌,也看老夫肯不肯给。”他眼中的杀意转瞬即逝,在那做孤寂空间的尽头,是一座空人之岛,数不胜数的石碑林立在孤岛外的长河之中,那一面面参天的石碑上,透着一股历经岁月的沧桑之感,而在那座通往长河的水路上,有一座小船,并没有船桨,似乎只能随风而动,小船下的湖面微微泛起涟漪,那个少年走入那座空人之境中,在那座海面渐渐升起的云雾中,隐去了身影。
“咳咳。”周余生的嘴角溢出鲜血,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压迫不再存在,随着气血的流通,堵在经脉内的淤血终于是吐了出来。
他深吸口气,缓缓的站起了身,那个青年坐在岸边,眼中已是没有了先前的杀意,他深吸口气,神色中带着疲惫,双目一闪间,其右手抬起一挥,立刻雷雾轰然出现,电光向着四周横扫,他身子猛地一冲,就要战在了一起.
“告诉朕,你为何会有太厄族人的血脉,难道你们如今的时代,太厄又卷土重来了。”他那深沉的眼眸中,透着历经岁月的沧桑。寒潭般幽深的眸底,仿佛飘荡着层层烟雨,显得一片朦朦胧胧。
“太厄在你们那个时代已经灭亡,至于你说的太厄族人的血脉,或许跟晚辈先前的机遇有关,恕晚辈无可奉告。”
他盘膝在地,吐纳着体内的浊气,体内的伤势太过严重,吞下丹药疗伤,如今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极为诡异的平静,整个世界一下子静止不动,周余生眼前的画面如镜子般碎裂,一股磅礴的灵气,刹那间从这碎裂中轰然传来。
“渡天渡人,皆是逆天之举。”他的声音幽幽的传来,随着其身影的消失,在那桥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的模样,依旧是老了十岁的青年之容,他眼睛蓦然露出精芒,他并非愚笨之人,此刻已将问题彻底明悟。
“那么这老者,他以与我一样的修为,会展现出什么样的力量……”周余生看着那老者,缓缓的站起身,目中露出一抹奇异之芒,这一刻他似乎不在意这永夜传承,因为他忽然发现,在这空间之内,似乎……无形的传承,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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