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想敢在老绅士之前回到栖身的酒店。
很显然,失败了。
“我等了二十三分钟。”教授拉起她的手看她的表,这么说道。
“我这不是......”
“我等了二十三分钟。”教授皱着眉头沉声说。
“对不起。”女士难得能屈能伸,光速服软。
其实主要是因为,这二十三分钟,不光是等而已,谁知道他在等的这段时间里想了些什么。
这样的煎熬女士明白的,就好像在达克蒙德她等在手术室外面一样。
教授抱的有点紧,然后恶狠狠的咬她,说道:“我反悔了,您从明天开始都不要想出门了。”
女士本来是想说正事的,被他“咬”断了,打了他一下,他还变本加厉了。
王被他托着,像只树懒一样挂着他的肩膀,说:“我答应你不出门了,可以了吗?”
教授迟疑的探头,大概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个。”王希之抽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U盘。
“您从哪里得来的?”教授不需要看就猜得到她这个表情,一本正经的拿出来的,会是什么。
“当然是从梅根·路易斯那里。”女士微微一笑。
“怎么拿到手的?”教授的脸有些黑。
“最简单的手段往往最直接而高效。”王松开他,整理衣服。“对付你们这样复杂的人,有的时候只需要足够简单。”
就像亚克本来给教授找的对手一样,虽然出了点小意外导致泰勒压根没时间管教授的死活。
“这些事情只要您想,帕瓦罗蒂可以帮您,甚至我也可以。”教授认真的看着她,“我并不喜欢您连这种事都亲力亲为。”
承担着风险,却还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而且让我猜猜,您一定没有灭口。”教授摇头。“如果是帕瓦罗蒂,不会这样。”
“那样的方法太直接粗暴了,留下活口,为了活下去,梅根·路易斯说不定会尽全力不让切萨雷得知,直到切萨雷失去追究他责任的能力。”
“您只是不喜欢,这是借口,不是动机。你的动机只是不喜欢,足够简单。”
“您把您的思维伪装得复杂,只是为了掩盖背后的简单。”
“您的做法,可以,但没必要。”教授说道。
女士沉默了。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做。”教授说。
“你觉得人会喜欢上班吗?可你还是要上班。”王希之说道。“这个世界上的事,从来不是不喜欢,就可以选择不去做。”
“您有别的选择的。”教授说道。“我就是您的选择,我不想看您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好吧,Lanchester,你是对的。”老绅士体贴到了这个份上,女士应承他,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女士往往不会骗自己,有些事是不能推卸的。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有下次,我会请你帮我的。”女士笑道。
捏着手上的东西,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以前她做过很多任务,完成过很多事,现在这件事是她亲自负责,真正想做并完全为其承担成本和后果的事。
教授听她说下次一定,摇头道:“真希望再也没有下次了。”
他不是怕自己麻烦,他只是怕女士麻烦。
如果下次再出点什么能逼得她拼尽全力的事,教授一定会头疼得不得了的。
女士没有把这份东西保留在手里太久。
她很快就把这件事交给比尔森和少爷了。
支点和杠杆是女士找来的,可负责翘起巨山的人,却没法是他。
可盼着切萨雷倒台的人,从来不少。
女士是睡前传给别人的,那时候她刚洗完澡,随手发了,然后吹头发。
三分钟以后她的电话就开始占线,比尔森和雷恩哈德,同时来确认这件事情的真伪性。
等她解释完了,她可以美滋滋的睡觉了,比尔森和少爷他们却都不用睡觉了。
虽然少爷还在医院里,这些事情是雷恩哈德先帮他过一遍,但还是要少爷和老卡罗斯出面,而第二天一早,教授的电话也开始占线。
是帕瓦罗蒂和打探风声的人,或者是一些不速之客,反正他从吃早餐开始,就一直在讲电话女士给他冲了杯咖啡,有点担忧的看着他。
教授没过多久,把手上的电话挂了,女士帮他在吐司里加入他喜欢的东西,教授看着她的表情,特地没接电话,对她笑道:“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现象。”
王显然没有想到反响回这么快,他们风声走漏得也太快了,是个人都来问点看法和意见。
大概是支持他的那些人,都开始动摇,嗅到了不对劲。
于是和教授熟悉的人就再和他探口风。
哪想到罪魁祸首正在帮他包三明治。
“再放一点糖。”教授指着咖啡,接过了女士递给他的东西。
“早上不要喝那么甜的东西。”女士不赞同的摇头。
教授只好拿起来将就喝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统统都不想理会了。
“我个人的建议是,我们这几天最好深居简出,直到那些想要让切萨雷倒台的人办成了以后再说。”
“我们要一直躲在哈城吗?”女士问道。
“不要说得那么奇怪。”教授有一点意见,他似乎不太喜欢这种说法。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是玉山倾倒,余波也不是我承受得起的。”女士用国语说了这句话。“就这样吧。”
教授想着她大概这几天也不会有心情去哪里玩了,大概每天只能和女士宅在酒店里,但其实也没什么,他们以前在乌尼斯普罗哈多里都挺宅的。
现在两个一起宅,还有什么不满?
两个人真的安安分分待在房间里一整天,看一些谁也吓不到的恐怖电影,或者是一些老电影。
直到第二天,教授接到了帕瓦罗蒂的电话。
“卡罗斯那里已经发难了。”教授挂了电话就转头对女士说。
“是老卡罗斯?”她并不太奇怪,毕竟一个儿子被斗倒了,另一个进了医院差点阴阳两隔。
“是Adams。”教授说道。
女士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是吗?这也没什么不好。”
这个小男孩带着满腔的愤怒,去做他这条路上的第一件事,而且一开始就选择了最难的事情去挑战。
只因为他太悲伤太生气了。
“你们古国叫这个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教授用的是英文,表达的大概是这个意思。
“这叫少年但饮莫相问,此中报仇亦报恩。”
教授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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