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是来到了卧室中,乐雪织自然地坐在了床边,而薄斯修朝衣柜走去,竟然从中拿出了一个小型的医疗箱。
这个医疗箱自然不是她准备的,而既然不是她,那便只能是薄斯修。
薄斯修为什么会在这儿放医疗箱呢?
难道这期间,薄斯修一直在英庭庄园里吗?但又不像,因为床上显然是有一些灰尘,这样的灰尘在洁白的床单上尤其的明显。
薄斯修打开了医疗箱,旋即旋拧开了罐子取出里头的酒精棉片,先是给她进行了消毒,最后再贴上了创口贴。
薄斯修的手很稳,不带一丝的颤抖,显然他是经常给自己、或者别人上药的。但乐雪织知晓,薄斯修是不会给别人上药的,因此这样熟练的手法只能是从自己身上锻炼而来。
那么薄斯修为什么经常性受伤呢?
这也不难猜,想要将一件事做大,一定是要承受不少危险与痛苦的。而最为危险的,就是来自于生命的威胁。
尤其是薄斯修这样在国际上闻名的身份,不少人都想要了他的命,她虽然没有仔细打听,但也曾有过耳闻,有人出天价要救世主的项上人头。
薄斯修的身手极好,也许他们不足为惧。可一个、两个不足为惧,那一百个、两百个?
薄斯修就算是初代,终究也是一个血肉之躯。
乐雪织仔细地看着薄斯修的眉眼,在暖黄色的灯光照射下,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薄斯修的神情十分温和柔情,连贴创口贴这样的小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
等到薄斯修包扎……哦不,贴创口贴完毕之后,薄斯修淡淡起身,面上是一片冰川冷漠。
薄斯修道:“近日不要碰水,还有,忌辛辣海鲜。”
乐雪织:……??
她就破了一个小口,若不是薄斯修动作快进行了消毒与包扎,恐怕伤口都要结痂了。
这样程度的伤口,也需要忌口?!
想当初她连续中几弹都面不改色,照样该吃啥吃啥,现如今只是小小的一道口子,竟然就要忌口。
这未免太过矫情了!
乐雪织刚想开口,却对上了那漆黑深邃的瞳孔,不知怎么的,乐雪织忽然把落在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乐雪织吞了口唾沫,旋即虚虚道:“好……”
她还有的选择吗?薄斯修那眼神,似乎她说一句不好,他就马上翻脸似的。她还敢说不好吗?
她好不容易才让关系缓和了这么一小步,她可不愿让二人的关系忽然变得紧张。
不就是不吃辛辣海鲜,为了追男人,她忍了!
原本想趁机多说俩句,薄斯修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随后扭头就走。
乐雪织急忙喊住:“你去哪儿?”
薄斯修淡淡道:“下山。”
乐雪织:“你……要走了吗?”
薄斯修:“嗯。”
乐雪织抿抿唇,索性道:“我手好疼,我走不了路,你能顺便把我送下山吗?”
薄斯修默默地看了看她贴了创口贴的手,“……”
对方伤到的自己是手,而不是脚,为何对方会因为手疼而走不了路?
乐雪织读懂了那道再明显直接不过的眼神,当下乐雪织就嗷嗷叫道:“啊,我好疼啊!太疼了,方才的碎片是不是被下毒了?我怎么觉得头晕目眩,看不清前方的路了呢?”
薄斯修:……
薄斯修就静静地看着对方表演,乐雪织一会儿捂着额头,一会儿拍拍心脏。神情痛苦至极且虚弱至极,似乎真的在忍受什么非人的惨痛。
乐雪织的这场表演持续了足足三分钟,最后薄斯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只得叹了口气道:“你要我怎么带你下山?”
通往山上只有一条小道,长且窄,紧紧容纳三四人并排走,若是开车的话,是完全不能上山的。因此上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徒步上来。
这件事似乎有戏,乐雪织这才停下了表演,她的一双眸子满是期待地盯着薄斯修,“……背我?”
薄斯修:……
看着对方的眼眸半眯,乐雪织急忙改口道:“那……抱我?”
薄斯修的脸都黑了。
见薄斯修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情绪,最后乐雪织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扶我?”
这总可以了吧?
原本她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对方亲密接触一番的,若是薄斯修真的肯背她,那么她必定要在他的耳根、脖子附近好好吹吹热气。若是用了公主抱的形式,她必定要时不时“蹭”俩下,总之非得让薄斯修火急火燎的。
这样说不定二人直接在野外修成正果了,这岂不是快哉?
可没想到这两个好法子都没办法奏效,她只能退到无路可退,勉为其难拉拉小手了。
薄斯修看了看她,旋即看了看一边的角落,最后点了点头。
乐雪织急忙伸出了一只手,等待对方来牵她,可薄斯修只是瞥了她一眼,随后去角落里拿了一个……东西。
乐雪织看到薄斯修手中的东西,面色顿时一抽。
这是个鸡毛掸子!
薄斯修拿鸡毛掸子做什么?!
薄斯修人生的高,一米八八的身高配上这清冷俊美的容貌,还有一身黑色禁欲系的正装,怎么看都是一个贵气非凡的人物。可这样的人物的手中,居然拎了一个鸡毛掸子!
乐雪织无力捂脸,这简直是太毁人设了!
这样的形象幸好没有被别人看到,不然的话怕是要直接破功大笑,也就她对薄斯修好,此刻没有出声嘲笑。
薄斯修淡淡道:“拿着。”
乐雪织愣了愣:“啊?”
这不是薄斯修拿来的玩意儿吗?为什么要她拿着?
乐雪织有些嫌弃地看了看这鸡毛掸子,虽然这是全新的,上头的标签吊牌都没有拆,但是……她实在是不忍去触摸。
可薄斯修强行将她的手放在了鸡毛掸子的一段,随后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了另一端。
薄斯修道:“站起身来。”
乐雪织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站起了身。
薄斯修拿着鸡毛掸子的一端,而她拿着另一端,这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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