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囿

    
    第二天早晨的太阳升起，阳光撒在唐呓鱼的脸颊上。
    “小鱼！起床啊！早饭都准备好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到唐呓鱼耳朵里，顿时被震醒了。
    “怎么回事啊，蒋昵，你干嘛……”唐呓鱼正想说蒋昵，可起来一摸着帐篷质感怎么这么像席梦思啊，这么软，不应该啊。
    她努力睁开眼睛，自己睡在床上，眼前墙壁上还贴着自己得的奖状，旁边桌子上的时钟正响着。
    眼前的正是她上学时住的家，唐呓鱼不敢相信着一切，居然是那么真实。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环顾着四周。
    这时，一个女人打开房门，笑着走了进来。她温柔地看着唐呓鱼，然后做到床边对她讲：“小鱼，快起床了，你睡糊涂了吗，今天要上学啊。”
    唐呓鱼眼眶的眼泪在打转，眼圈这个温柔古典的女人是她的妈妈——林雨柔。
    唐呓鱼显示呆住了几秒，直到她觉得这一切是真的后，眼眶里的眼泪缓缓从脸颊滴到床单上。
    “……妈！我，我好想你啊。”她半天愣是从口中挤出这句话。
    “傻孩子，怎么了今天，虽然是周五但是还要上课啊，妈妈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林雨柔微笑着，并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妈，我爱你 我是真的爱你，以前是我不懂事啊……”唐呓鱼说完，便又抽泣了。
    “好孩子，妈妈一直都知道的，可现在要吃饭，好上学噢。”林雨柔抚摸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说。
    “好，好……”唐呓鱼努力忍住哭声，穿着叠在床头的校服。
    唐呓鱼在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出来了。
    林雨柔拉着她的小手，刹那间她感受到掌心一股暖流。这是她家的客厅啊，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两人坐下。
    “来，多吃点，吃饱了，在学校不饿噢。”林雨柔说完，夹起一大块鱼肉放入唐呓鱼碗中。
    “谢谢，妈。”唐呓鱼眼前顾不上什么，能看到自己的妈妈就胜过一切了。
    一顿早饭后，唐呓鱼看到房间里的书包才恍然想起 她自己原先不是在郊区吗？旁边的蒋昵去哪里了？为什么又会回到这个年代来？一系列的问题使她踌躇不定。
    “小鱼，快走啦，要迟到喽。”正在厨房洗碗的林雨柔大声喊道。
    “噢，好我这就走。”唐呓鱼顾不上这些了，管他呢，只要能见到妈妈，也是好的。
    离开整栋楼后，“……怎么走来着？”。
    好像是往右走吧，她大步向前迈去，走过几个红绿灯，还有街道终于来到了学校。
    一位岁数很大的老大爷当着门卫，看着学生们……门口的学生似乎只有唐呓鱼了，那老大爷便竭力大喊：“小姑娘，赶紧进来啊，一会就关门了。”
    “哦哦，好的。”唐呓鱼刚说完话，就向前走去，忽然半路杀出来个自行车，把唐呓鱼吓了一跳。
    她连忙向一旁让着，而骑着车的是一位少年，头也没回地招招手说：“同学，对不住啦。”
    “……”
    唐呓鱼走了进去，心想：还是那个当初的学校，还是那个当初的学校吗。
    她便走边想，我现在是高几来着？还没走几步，那里便传来一个声音：“唐呓鱼，快来啊，要上课了。”说完，果不其然，清脆的铃声响起。
    “完了，赶紧跑啊。”
    等唐呓鱼走到教室门口，发现一个成熟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就是她们的班主任——朱爱国。同学们都坐着，唯独她坐在最靠窗户边上的位置还是空的。
    这该怎么办啊，唐呓鱼有点慌了，毕竟她深知当年学校迟到的处罚。
    她看向教室，她前面坐着的一位女生，正在静音地说话，好像是：小鱼，你快进来。
    这个女生就是陈书然了，唐呓鱼还记得她俩当初给彼此的承诺：只要谁先到，另一个人要是迟到了，就帮她打掩护。
    她顿然明白了，而此时陈书然站了起来，向老师发话：“老师，最近我在家学了一个魔术——大变活人，我可以表演一下吗？”
    “好啊。”老师表面笑哈哈的，可内心却是明白，哪有什么大变活人，就想看看她要搞什么名堂。
    “老师您先把眼睛闭上。”陈书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朱爱国缓缓地闭上眼睛，陈书然又对同学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连忙招手示意唐呓鱼进来。
    站在门外的唐呓鱼立马看懂，小心翼翼地腹部前行。可是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双大皮鞋，唐呓鱼顺势向上看，朱爱国正一脸慈祥有爱地俯视着她。
    “怎么，陈书然你的魔术是失败了吗？”朱爱国笑嘻嘻地说，先看向陈书然又转头盯着唐呓鱼。
    “老师，我……”唐呓鱼一时半会也想不起当年因为迟到的原因有哪些，她只是憨憨地傻笑着看着朱爱国。
    “爸！你就饶了小鱼着一回吧，下次，下次保证不会犯了。”陈书然见状赶忙向她朱爱国，也就是她的父亲求情。
    “……”
    “什么爸不爸的，叫我老师！都说过多少次了。还有我你得你们上次也是这样向我保证的吧，这还没过三天呢，现在搁这脱裤子放屁呢。”朱爱国双手背在后背上，耸着肩说道。
    “别呀，老爸，不，老师，我们……”还没等陈书然话讲完，朱爱国抛了一个严厉警告的眼神，陈书然识相地闭嘴了。
    “你，还有你呀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朱爱国转过头先指了唐呓鱼，又指了指陈书然，特别是“呀”说得很重。
    唐呓鱼低着头，微微点着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而陈书然则一脸无奈。
    一节课过得很快，转眼就下课了，陈书然回过头对唐呓鱼说：“小鱼，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他说你也不反驳一下什么的，反倒比以往安静得多，像是魂飞走了。”
    “……只是晚起了而且没什么的，还要去办公室呢，快走吧。”说完唐呓鱼拉着陈书然走向班外，这时候陈书然的手还是小小的，嫩嫩的就像果冻一样。
    一出门，唐呓鱼便停下，办公室在哪来着？一旁的陈书然疑惑地看着她，反倒拉着她走了。
    一进办公室，办公室里的老师齐刷刷地回头看向她俩，两人默契地会心一笑。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
    她俩走到朱爱国面前，安静地站在一旁 气氛凝重了，“说说吧，为什么今天又迟到了啊？”朱爱国先开口打破着氛围。
    “没什么，就是睡过头了而已。”唐呓鱼平淡地回答。
    “老……”陈书然差点喊出老爸，硬生生地憋回去了，“小鱼她不是故意的，人总有睡过头的时候嘛。”
    “好，既然承认了，那就写两千字检讨来吧。”朱爱国边批改着作业，边说。
    “好……”唐呓鱼刚要开口，办公室走进一位男生，抱着一大堆作业，向坐在朱爱国前面的老师桌子上放去。
    她还来不及反应，男生就已经大步离开她的视线了，走过的那一瞬间又一股很清新的香味，像是什么花朵的。这个人还熟悉的感觉啊……唐呓鱼心里默默想着。
    “好了，还傻愣着干嘛，赶紧走吧。”
    “那我也要写吗？”陈书然试探着问。
    “当然要，年年包庇总得让你吃点苦头。”朱爱国扬声说道。
    “……”唐呓鱼并未说什么，只是默默拉着陈书然离开了。
    走在长廊的时候，唐呓鱼低着头，忽然旁边一个女生擦肩而过，而一个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居然又是个另一个时空的人啊。”
    唐呓鱼猛地抬起头，是自己听错了吗，可好像女生连嘴都没动啊……她拉着陈书然指着还没走远的女生说：“你刚刚有听见她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陈书然微微倾斜着身子，看清了女生的脸，“她是三班的汤玉，她这个人还挺腼腆的，是那种内向的人，她应该不会说你什么话吧。”
    “嗯……应该是我听错了吧。”可唐呓鱼觉得还是很奇怪，似乎刚刚那个女生，那个汤玉，身边是不是跟着什么东西，在说话？等等，“它”怎么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
    不会，不会是鬼吧……唐呓鱼想到，不禁汗毛竖了起来。
    她边想边走着，耳边又忽然想起一个声音：嘻嘻，她好像还没发现我们诶。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唐呓鱼心想还是要找到回去的方法吧，毕竟在这里不太安全。
    刚想完她耳边又传来一个声音：你不回去的啦，时机还没有到啦。
    她和陈书然走到教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她转头透过窗户看对面的教室——高二五班。
    教室里很吵闹，她的目光倏然与一个男生的目光对上，他好像是在往这里看？是好像是在看她吗？唐呓鱼心中疑问，好像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的自恋吧。
    她与男生对视了一会，上课铃便响起了。教室里走进一位中年男人，唐呓鱼努力回想着，他是，是美术老师吧，是叫曹方。
    眼前这个叫曹方的老师一进来，看着吵闹的教室，紧皱着眉头，便破口大骂：“一群人干什么呢，啊？一个个的就跟死猪一样叫。”
    在唐呓鱼脑海里，曹方总是辱骂学生，脾气非常暴躁，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更年期的原因……
    美术课过程中，曹方骂了好几次，讲台底下的几个学生翻着白眼……
    一节又一节的课程结束后，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全班人在教室前排队时，唐呓鱼又注意到了那个男生，高高的鼻梁，还有是个寸头……她似乎有点近视，只能看到这些。
    等到了食堂，唐呓鱼和陈书然坐在一起吃饭时，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女生和曹方面对面坐着，女生的她看不大清，就拍了拍一旁一个劲吃饭的陈书然，“你瞧瞧，那个和曹方面对面坐的是谁啊？”
    “啊？好像……好像是那个汤玉？！”陈书然看清后又说：“你别说，我之前还没注意到他俩居然坐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吃啊。”
    唐呓鱼心想，这个汤玉好像后来转学了，而曹方也是那时辞去了工作，着两人是有什么关系吗？
    “小鱼，明天周末，去玩耍吗？”陈书然嘴里包着一大口饭说道。
    “不学习吗？去我家复习吧。”唐呓鱼想起这时候的陈书然成绩不太好呢。
    “噢……”陈书然咽下饭菜说道。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唐呓鱼尽量想起她所认识的名字，又摸清了学校的结构。
    傍晚放学时，“小鱼，明天你家见啊。”陈书然边收拾书包边说。
    “嗯。”
    这姑娘今天这么了，怎么变得这么……这么文静起来了，陈书然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