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煣煣轻轻地推开房门,瞥了眼屋内的人后淡淡道,“哥,这么多天了,你还是没带我去看之哲。”
茶黎轩闻言顿了顿,从铜镜前转过脸。没了红点的点缀,这张脸展现出了原有的容颜,眉眼间有些茶煣煣的影子“你看,那小子的针效过了。我都不需要胭脂遮了。”
“哥。”茶煣煣又道,“为什么不带我见他。”
茶黎轩抿了抿嘴,不再试图转移话题,潇洒地舒展了下胳膊走到塌前“这段时间不是下雨吗?前段时间我又被那群捕快盯得紧。安心吧,他很好。”
“真的很好吗···”茶煣煣低语,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道,“之哲最近没有出来···那为什么水喜镇有命案发生?也是被···”不等茶煣煣讲完,茶黎轩打断道,“那天他跑出来了我门没关紧。现在记性真的是不好啊,还好我又把他抓回去了。啧啧就是可惜了那人的命,不过也听说他也没做什么人事。”语末,打了个阿欠便睡去了。很快便有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只剩下茶煣煣驻在原地,抬眸定定地看着兄长,心里微微发疼。若说她对苏之哲的在意是喜欢,可能是年少多情,不可当真。但又为什么会时时念着他呢?人人都怕他,畏他,谁又真正了解他?如果真的是喜欢,我又为何···重来一次还会跌倒。或者,只是我自己以为了解他吗?
修长的指尖掐入掌心,她转身又轻轻合上门,眨了眨眼睛,原来是流泪了。物是人非的世界,只因为你们一个个的离去。
山头上,太阳只剩下了半个身子露在外边,好似对其恋恋不舍似的。俯瞰着人世间的风风雨雨。
“你这都吃了第五天了,还吃啊···”齐碧死拽着葛观选的手臂不放,坚决不让某人再踏进任何馆子一步。
“齐碧,你放开我!”
“不放!”下一秒,葛观选反手洒出一些绿色粉末,齐碧鼻尖一痒顾不上葛观选连连打喷嚏。
“让你放手的嘛哈哈哈哈哈!这可是我的新发明,保证让你闻着美好的茅坑味度过一天!”葛观选阴谋得逞,大笑着逃向最近的一家酒店。
齐碧打完喷嚏,摸了摸鼻子,原本被各种小吃渲染的香味扑鼻的街道,此刻却只剩下一股浓厚的,难以形容的气味。远远地又传来葛观选的声音,“越香效果越好哦!”
“葛观选!!!”爆发性的声音贯穿了整条街巷,齐碧咬牙拼尽全力追赶某人。
葛观选回头瞅了瞅身后穷追不舍的人惊叹道,“咦都快追上我了,这小子可以啊。”突然闷头撞上一个人结实胸膛刚要弹出去又被钳住肩膀拉了回来。葛观选迷迷糊糊甩了甩头,“灏哥?”
江淼灏笑了笑,侧身一闪,某某选还不明白什么意思,背后的人却也来不及止住脚步了。一个箭步扑向他。两人打作一团。
“交出解药!”齐碧掐着葛观选肩膀道。
“想得美!”葛观选也扯着齐碧头发道。
江淼灏幽幽地举起右手,先是竖起三根手指,接着变成了两根,在最后一根手指将要消失之时。两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身后传来轻轻的嗤笑,上官镜云为躲避二人的眼神攻击连忙一致转身背对他们。然而准确来说只有一人的眼神攻击。
“几百年没吃饭么,激动成这样。”上官镜云突然道。
葛观选只感一道怒火直冲他脑门,破口而出,“我说你这死娘娘腔,怎么哪都有你啊!”
江淼灏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对这几人的习以为常还是无语,“想吃饭就快点走吧。”一句话顿时让葛观选眼睛直冒光,“灏哥,我突然发现今天的你简直帅呆了。”
“少来。”江淼灏笑道。这时,眼角余光的视线范围内,他看见了一个女子,垂着头的女子。有点眼熟的一个背影。刚想开口招呼,某人却比他还快。
“茶姐姐!!~”
江淼灏瞬间直冒冷汗,这家伙这么快就忘了他大砸兰香阁的事了吗?而葛观选却根本不想那么多,蹦着跳着直奔茶煣煣。
上官镜云歪了歪脑袋,“淼灏,我好像听张婶说观选对茶小姐做了坏事。”
江淼灏:“是···啊。”
茶煣煣抬眸,登时一脸诧异且警惕地后退两步,“葛···”
葛观选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脚步,表情诚恳地向茶煣煣弯下腰,道,“茶姐姐,那天对不起!是我误会你和你兄长了。苏云飞失踪,我们的人说那天搬尸体的黑衣人有出入兰香阁。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那群兔崽子!”
???!江淼灏等人心道,你砸的场子伤的人怎么还成功赖到其他兄弟身上了呢?
茶煣煣见状,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道了句没事,这才发现手上的糕点刚才没拿稳掉地上散开了。她蹲下身,拾捡着散开的糕块,放进油纸里。
江淼灏忙抓住茶煣煣白嫩的手腕道,“哪家买的,别捡了。我们赔。”
葛观选也一吓,“对对对,茶姐姐这地上的不能吃···”
齐碧嘴角撇了撇,好像这家伙说的挺对?但为什么就是感觉怪怪的。转而看向上官镜云,后者正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神情入迷。柔柔的阳光照在他那一半的侧脸上,就连那长而翘的睫毛也跳跃着零星淡金色的光芒。一个男的长这么漂亮,真是没理了。
茶煣煣抽回手,“但是,任这糕点散在街上总要麻烦别人来清理。”
江淼灏闻言一愣,看着茶煣煣双手将地上的糕点渣渣扫成一堆,再捧到油纸里。那双白暂好看的手,还有那烈焰般火红的裙摆也粘上了点点灰尘。做到上善若水,人的最高境界···不就是为他人着想吗?
面前这个女子提醒了他。江淼灏便一起蹲下,两手清理着街上的糕点粉。茶煣煣先是小小吃了一惊,望着这张俊美的侧颜不由得愣了神。江淼灏撵起最后一点碎末,抬眼刚好对上那双正望着自己的明眸。两人在那一刻僵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静静地看着对方。
一片天空,一束柔光,熙攘的人群中,几双眸子仿若定在了某一刻似的。
葛观选左看了看,又看了看,最后决定先打断一下他右边的家伙。某某选在身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出了一个香包,他悠悠地提着香包袋子将其拎到齐碧鼻子前。果然,齐碧感到一阵恶心直涌而上,鼻腔中尽是满满的屎气。他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吐出那三个字。葛观选颇有意味的叹了口气,“怎么今天不吐了?”
江淼灏这才整了整衣襟起身,“茶姑娘,可否告知我们是哪家酒楼的糕点,好再买一份还你。”
上官镜云也收起扇子道,摆出一副儒雅才子样貌,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道,“是啊,观选冒冒失失不是一两次了。请不要见怪。顺便一起吃个饭吧?”
南门酒楼
江淼灏等人正点菜,葛观选仍是对上次的事过意不去,继续与茶煣煣搭话。
“茶姐姐,我上次下手太重了,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了。你现在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
“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什么菜?”
“没有。”
葛观选心态崩了,委屈地嘟囔着,“都怪那丑八怪···”
闻言,茶煣煣心一惊,丑八怪?
“人长这么丑,一看就是反派脸,还这么奇葩只有一条眉毛···好好的人不做偏喝血?要不是他抓了苏云飞,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突然听见江淼灏叫自己,赶忙应了声跑过去对菜品添油加醋一番。
茶煣煣抬起右手,乌黑的眸子静静地望着。葛观选并没有发现,在他滔滔不绝地吐槽着心声时,茶煣煣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眉眼间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茶姑娘。”江淼灏在其面前挥了挥手,笑道“上去等菜吧。”
“···好的。”
“茶姑娘你今天休息吗?”
“兰香阁整修。”
四个人便上了楼选了个桌子坐下,等着小二将菜上桌。上官镜云隐约注意到齐碧神色不太好,问道,“你怎么了?”
“很···臭。”
这时,小二刚好端着第一盘蒜蓉蒸虾上桌,闻言一惊。不会吧?从古至今还没人说我们酒楼菜臭的啊!伸出的手一滞,立刻摆上一副笑颜道,“几位客观~这是你们要的蒜蓉蒸虾!若是不符你们口味请一定尽管提!我们店啊宗旨就是让顾客满意!食用愉快~”说完飞快跑下楼,冲进灶房对伙计道:“不好了,楼上五位客观的菜你们一定要用心做!他们有个头戴发冠的说臭!”
“什么!”灶房内无论切菜的切肉的烹饪的皆放下手中的活,“岂有此理?我们南门什么时候饭菜沦落到臭的地步了!”一个正切肉的伙计气呼呼道。
“是不够香吗?料不够足?兄弟们我们挽起袖子加油干!让他对我们南门赞不绝口!”
“没错,绝对不能毁了老板的名誉!”。
于是,叮呤咣啷间,又一道爆炒鸡翅上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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