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杉眼眸微挑,“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行啊!”
然而,白时杉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在前方分径时,还是选择了与白洇烛相反的左边。
事实证明白洇烛的话是错的。
尽管她们分开来跑,后面那群浩荡的黑狗也分成了两批。
白洇烛再次看了眼身后,“……”
不就是几条狗么?怕什么?
想着,白洇烛停下了步伐,缓了一下气,期间听到身后那群家伙的步伐似乎也停了下来。
半晌,白洇烛转身,看向它们。
那几条狗似乎有些懵,不明白白洇烛这是打算要干嘛,所以有些警惕。
白洇烛深吸一口气,从它们抬了一下手,“嘿……”
那几只家伙喘着气,吐着舌头,直勾勾地看着她。
空气突然有些安静。
一阵轻风刮来,可以清晰地听到风声。
白洇烛:“……”
“噗嗤……哈哈哈哈……”一个笑声突然传出,看来是憋了许久了。
白洇烛微微一怔,这声音,如此耳熟,忽而觉得有些尴尬。
空笑了一会,看向白洇烛说道:“白洇烛啊白洇烛,你说你大晚上的被几条狗追着,这场面真是行啊。”
白洇烛抬眸看着坐在围墙上面的空,一条腿支起,而右手就放在腿上,怎么看都是一副散漫,嘴边依旧是那抹轻笑。
白洇烛也顾不上那些狗了,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在那的?”
恰巧这阵风来得也是巧,吹起一些空的碎发,衣边有些稍稍地飘着,惨白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怎么看,都有些不真实。
空低眸看着她,“从你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
一个女人?
时杉……
那这个男人不就是把她们刚刚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空忽然起身,一跃而下。
白洇烛微微偏头,空不会知道,白洇烛此刻是在感慨空的身姿,腿真长……
空嘴角微不可闻的扬着,“怎么?狗有跟你打招呼么?”
白洇烛:“……”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么?
见白洇烛眼眸躲闪,空只是一笑,随后偏头看向那群“观众”。
一个眼神罢了,那群狗便犹豫了些,最后……离开了?!
白洇烛看向空,“你以前不会是养狗的吧?”
空:“……不是。”
白洇烛随意点了点头,又问:“话说,你来这干嘛?”
空眼眸里带着些笑意,“来看看一个公主被狗追的样子。”
白洇烛无奈看他,“……那你也是……够闲的……”
不过,白洇烛才不会相信空会如此悠闲 特地是来看这个场面,他到这来,估计是有些事,不过,他不愿意说,白洇烛也不会多问。
“白洇烛。”空忽然唤道。
白洇烛疑惑,“什么?”
白洇烛这一抬眸,刚好对上了空的目光。
白洇烛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月色下看人,都会觉得个个都温柔。
平时她都会觉得空有些不可近人,身上总会跟人保持着一种距离感,然而,此刻,她又觉得,空似乎没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别靠近摄政王太多。”
空这句话简直莫名其妙,白洇烛顿时没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白洇烛应道:“哦……好。”
末了,又实在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空眼眸微挑,“本座的意思没听明白?”
“明白了……所以空教主这大晚上的在这是要来提醒我?”白洇烛问道。
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上去还是很散漫,“自然不是。”
白洇烛点头,忽而想起还被狗追着的白时杉,连忙看向空,“那空教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白洇烛正想走,又听到空道:“谁说没事的?”
这么急着走?
“那过会再说吧。”白洇烛没有要留下来的打算。
空本来都不想为难她的,但是看她如此,眼神瞬间变了,“不行。”
白洇烛看向空。
几条狗罢了,再怎么凶,时杉应该都可以应付得过来吧。
白洇烛内心还是相信白时杉的。
白洇烛问道:“那行吧,空教主有什么事?”
“你觉得我们在这说合适么?”
宫里的一条小径,四下有些安静,两个人就这么地站在这,其中一个还穿着夜行衣呢,怎么这么像……做贼?捉奸?
“是我大意了。”说罢,白洇烛将空带回皂早给她住的那间屋里。
而另一边的白时杉,跑得已经有些过头了。
回头一看,那后面的一群黑狗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欲望,狗腿蹬地的声音,真的是太响了!
也是佩服!
难不成她刚才还真惹了一条母狗?
那也不至于呀!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么?
白时杉一边跑着一边纳闷究竟是谁养着养着这一大批狗。
其实,白时杉也不是没想过要回头给它们一个教训的,但是她的夜行衣裤脚的一个被咬破的地方严重警告着她,不可惹啊。
老实说,除了蛇外,她挺怕狗的。
一只狗没什么可怕,但是一群就不是可怕形容的了。
又过了一个拐角,白时杉可以看到前面有一间屋子,屋内还闪着烛光,但是门口却没有人守着。
也不知道是谁住在里面。
“汪!汪!”狗吠声又一次传来。
我的天!
白时杉都要感觉下一秒它们要咬上自己了。
不管了,白时杉一个重重的推门,然后连忙关上,门外还可以听到那群狗吠的声音,但是没过一会,又没有了。
白时杉依旧保持着关门的姿势,手还放在门上,身子微微靠着,喘着气,不,应该是差点喘不过气,头还是有点晕晕沉沉的,估计是跑过头了。
太难了!
当白时杉的那种晕沉感开始慢慢消退时,白时杉又很快意识到了个问题。
烛光很亮,屋内却很安静。
忽而,白时杉听到身后有人放下东西的声音,缓缓转身,是谁都没关系,只要性格别太坏,不容易发生争执就行。
只是,当她看到那人时,却又一顿诧异。
白时杉:“……”
千影夜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时杉的错觉,她看到千影夜的那一瞬间,分明从他眼眸里看到了寒意和敌意,但是,不晓得为什么,又没有了?
千影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也没说什么话,似乎是在等她开口。
这么个沉默也不是个办法,必须得有个理由混过去。
白时杉干咳了两声,“闷……闷坏了,就出来……热个身……”
千影夜:“……”
千影夜依旧看着她,没有作答。
很快,白时杉瞬间明白了点什么,低眸一看,一身的夜行衣,还蒙着脸,生怕被别人认出来的样子。
还热身?!
但是,求生欲极强的白时杉又恨快找到了理由,“公子,怎么样?我这样穿好看不?”
说着,白时杉上前了几步,还特意转了个身。
千影夜:“……好看。”
白时杉再道:“只是突然来了个兴致,想试试那些穿夜行衣的感觉,好像比较有范……”
这么混的理由,千影夜却还是“嗯”了一声,随后,又说了句,“很有范,白姑娘穿着很好看。”
白时杉:“额……”
但是,千影夜又看了下她右边的裤脚,眼眸轻轻一皱。
白时杉瞬间低眸,那不就是她方才被狗咬过的地方么?
白时杉嗫嚅着:“原来……你们宫里还,还养有狗啊……”
千影夜依旧低眸看那被咬破的地方,“嗯,珊瑚以前喜欢,就养着。”
行,行吧!
毕竟是你们的地盘,养着也没错……
被千影夜这么看着白时杉忽而感到有些奇怪,想了下还是找了个离开的理由。
“那……既然公子也看过了,评价过了,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公子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等下!”千影夜叫住她。
不是吧,该不会是要询问她什么事吧。
白时杉转身,嘴角还是带着一点笑意,看起来比较轻松吧。
“公子是有什么事么?”
千影夜起身,指着自己旁边那个椅子,“坐到这。”
行,行吧,原来还是要询问些事情,也对,大晚上穿着夜行衣,是她都不相信只是单纯地试一下感受个范。
白时杉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千影夜说的那个位置上。
坐立不安啊这是。
然后,白时杉怎么也没想到,千影夜突然蹲下了身子,开始检查她的伤势。
白时杉可以清晰感觉到脚腕上有千影夜的触碰感。
有点……染……
千影夜拨开她的裤脚,眼眸瞬间有些寒意笼罩。
“怎……怎么了么……”白时杉问道。
千影夜没有看她,“你被咬了,出血了。”
“嗯?”白时杉自己也没发觉有伤,她刚开始也只是觉得有点疼罢了,然后也没什么感觉。
但是,白时杉觉得,这点问题她自己还是可以回到屋里再解决,并不需要千影夜帮忙。
“那个,公子,等会我自己可以……”
千影夜:“坐好,别动。”
白时杉闷闷地点了点头,“噢……”
千影夜起身,看向白时杉。
眼眸里的深意,是白时杉所看不懂的。
“王……”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速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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