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真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欲蛛。是她太心软了吗?欲蛛曾经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它说人类也该有此一劫,这何尝不是欲蛛的劫。都不肯放过彼此,如今,它已经尽数收敛。
人间还是人间的劫,执念太重,终究还是人类更荒唐。高下立现。
一路上,偶然听到瑟瑟和何晓的事情,不知为何几乎人尽皆知,这是最值得八卦的事情,每个人都在试探着这座小镇的底线,每个人都在等着后续的发展。
可是这种事情何晓和赵瑟瑟是不会传出去的,毕竟影响最大的就是他们两个。
那就只有澜生了,可既然已经决定了放下,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精神廉耻上的绑架已经毫无意义,不过是给世人徒增笑话罢了。
月恹恹回到食宿。明宇挑眉:“看,人这不是回来了。”
在看到她之后结束了什么很严肃的话题。打过招呼,岑安和明宇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言辞走过来:“你去那了?”
月恹恹只好实话实说。不料好好的言辞就变了脸:“你只不知道现在有多晚了,他又不是不能走路,怎么还要你送。”
月恹恹无所谓的耸肩,也不去看言辞自顾自的坐下:“我不是也闲着没事吗,而且我和楠意是朋友啊,他都提出来了,我不送他多不好。我还是懂得尊老爱幼的。”
言辞顿了一下问道:“你好像话里有话。”
“哪有?你想多了我累了我先回房间了。”月恹恹说完就要走,心里慌的一批,刚刚出门好像真的太草率了。而且是直接送楠意回那个有欲蛛的家啊,说的好听是尊老爱幼,不好听了就是送人头。
幸亏楠意没让她直接送到家里,在最后的路口处和她道了别。
手腕突然被拉住,然后月恹恹被很不给面子的拽了回来:“别跟他走太近,尤其是他母亲。”
月恹恹脸上的表情尽量让自己平静:“你的意思是,你们在查她,左染有可能是欲蛛吗?”
言辞有些难解释,不知道怎么讲,还是耐心的给她分析:“人有人的生命极限范围,就像一个幼小的孩童绝不可能拿起超过千斤的重物。只要是活人,他的体质,肌肉,血液流动等每个微表情和都是平衡且在人类的合理范围的,除非回光返照这样的特殊情况。那个女人那张脸下只该是一个身体已经很虚弱的女人。但她的呼吸,动作都如此有力,这就是她的不合理之处。”
月恹恹眨了眨眼睛:“啊?还可以这样?你们怎么还在学这个的?”
言辞嫌弃的看了月恹恹一眼,语气变得傲慢:“才没有特意学过,灵武者的感知……不,是各方面本来就都比你们普通人敏锐,以我的实力,就像你这样的,我大致看一眼就能知道有几斤几两了。”
“嗯?”月恹恹看着楠意,然后睁大眼睛:“你!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不起我吗。”
言辞正眼看看月恹恹一眼,然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性的让月恹恹仰起脸,然后眼里含着笑意打量着她,开口嘲讽道:“目光单纯,神色略蠢,表情简单,三分姿色,七分脾气,一看智商就不高。”
月恹恹羞恼的打开他的手:“我什么不高就智商高,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普通人怎么了,我看就是你太自以为是了。哼,我真没觉得有那个孩子像你这么傲慢的。我告诉你,人不能只看表面,一千个人一千种样子有一千种人生,没准人家本来就那样呢。”
言辞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反问道:“我自以为是?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好。”
月恹恹生气他的自大,这孩子以后非得长歪不可,怎么才能挫挫他的锐气呢。
然后干咳了两声:“这样好了,咱们争也没用,靠实力说话吧。”
言辞看着月恹恹等待着她的下文,那表情显然是没听懂。
待反应过来言辞试探性的问:“你要跟我比什么?”
月恹恹勾起唇角:“就比智商啊。”
岑安刚刚从房间拿着要换洗的衣服出来,听到他们的话露出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们要比试?小学妹你是认真的吗。”
言辞浅浅的笑了,笑的天然而无害,开口却是无比的傲慢:“如果你赢了,我就相信你所说的话,并停止调查左染。”
“好。”月恹恹轻松应下,岑安一边说无聊,在言辞答应后一边又慌里慌张的跑回隔壁拉来明宇做裁判,打脸速度如此的快。
规则就是互相出题,每人三道,答上对方最多题目的获胜。
月恹恹心中无比自信,在他们面前虫儿虽然不能出来,这个外挂不能用,但她脑子里装的可不仅仅是这个世界的文化,她聪明不聪明,还重要吗?
月恹恹也明白,虽然言辞这次猜对了,但是这更容易让他更加傲慢自负,并不是左染一个人的问题。而是这个人太需要被打脸了。而她既然撞上了,就有这个义务管教管教。
言辞上下打量了月恹恹一副替你爹妈教训你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笑道:“那你先来吧。”
月恹恹立刻坐正:“好,我的第一个题,是对诗,我出上半句,你对下半句。”
“好。”
月恹恹站起来走几步,想一想尽量挑个不好糊弄的,然后灵机一动转身背出了元稹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三个笑着的男人一楞,看向月恹恹简单纯真的脸,言辞平静道:“这不是你能写出来的。”
明宇也拉了拉月恹恹的衣袖:“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连我都能看出来你写不出这种诗。言辞更不是傻子了。”
月恹恹耸肩:“都说了你是傲慢,你不相信,这也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啊。”
“不可能。”言辞盯着她,月恹恹心虚的不敢看他的眼睛,又觉得失了底气:“我心理活动丰富戏多不行啊,你是不是输不起!快点想下一句。”
岑安挥了挥手:“算了算了言辞,这道你就让让她,继续吧。”
言辞深深的看了月恹恹一眼,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那我也出一道同类型的:梦栖兮,辗转不眠。夜枯朽,空座坟前。半梦不觉心牵念,真假难辨。”
听了言辞的题,岑安和明宇相视一笑。
明宇:“啧啧啧,想不到言辞竟然心有恋慕的人。青春啊~”
岑安啧啧的摇头:“还时时挂念着,想人家想的睡不着,睡着了连梦里都担心人家出事,哎呀看来是早就情根深种了啊。自愧不如。”
言辞看都没看两个人,只盯着月恹恹:“你只管对你的。”
月恹恹想了一会,这怎么对?对不出来输,对出来在被岑安明宇这两个戏多的男人给误会。言辞不会是故意的吧?
月恹恹低着头假装思考,然后悄悄催促正在装死的虫儿:“你快想想办法啊,给他点厉害的瞧瞧。”
虫儿才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给月恹恹传音,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放心吧,这一世我怎么也熬了有千年了,我的阅历可比这个小娃娃丰富多了,你让我想想。”
月恹恹对言辞微笑,重复虫儿的话:“你让我想想。”
言辞也不慌不忙的坐下,像没事人一样。“梦栖兮,辗转不眠。夜枯朽,空座坟前。半梦不觉心牵念,真假难辨......额......”
虫儿停顿了一会:“我,不好,腰背察觉了,我去休息会。”说着就消失在月恹恹心口处。
“喂!”月恹恹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引来一众目光。言辞:“想好了?”
“我!”月恹恹做了个深呼吸。“下一题下一题,这个就当作平局了。现在还是我占优势。”
月恹恹换了一题:“有一个男孩带着喜欢的女孩去买东西,突然女孩接到了一个通话,对方和女孩言语暧昧,为什么男孩一点也不生气?”
言辞冷笑:“男孩是女孩的哥哥。”
我丢?这都能答上来?银夏人对女性这么苛刻的种族,不是第一个应该想到不可能两男和一女吗?越不可能越是可能。然后往这个不可能的方向思考答案,最后否认掉不可能来确定这段三角恋的关系完美避开正确答案吗?
岑安:“还能这样?”
看明宇和岑安这两个人的反应就知道他俩成功如月恹恹所想的避开了正确答案。
言辞:“到我了:闪电是怎么形成的。”
月恹恹想了一下:“啊?”
言辞看向她:“这可是送分题。”
月恹恹:“......”好像学过来着......
不,她记得,当初因为这个和夜彦吵过架。
那时候他一整天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月恹恹就猜想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月恹恹:“你怎么还是不开心。就因为愿望不会实现?夜彦,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如果这样诅咒你父亲,是要天打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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