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凌承很早就离开了,可他不是回公司,而是叫来了最近还在休息的一些战友。
此前已经商量好的事情现在要尽快处理掉,尽管还没揪出背后的人是谁,眼下他手上有一些人的相关信息,先挖掉一些是一些,至少可以叫穆楚在自己回来之前能够安然无恙。
他自己租了一辆车子,路上接了七八个,互相也不说话,早就安排了的计划,此时一点头,就知道要出去做什么。
上了车,凌承将车子开到了隔壁的市区,在市区内换了另一辆面包车,直奔乡下。
这里地广人稀,很多地方正面临着开发,周围很多建筑倒塌,更有一些才修建起来的建筑,巍峨高耸,却也更加的空旷,到处都飘散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偶尔一两只飞鸟经过才显周围的生机。
凌承按照刘铭给他的地址,沿着脚下的一条满是泥水的山路往深处走。
走了大约半小时才看到里面的光亮。
黑洞洞的天空下看不出任何人影的走动,只能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凌承走在最前头,一路不吭声,手里面攥着一根木头,一尺来长,粗如手臂,不时的上下颠一下试一试重量。
一行人站在前边灯光之下的院前停了下来,这里看到出来是老宅子,半个房屋都要坍塌了,上面零星的挂着水珠子,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凌承回头比划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人迅速扩散,悄无声息。
到底是训练有素,眨眼间就没了影子,上房顶的上房顶,蹲在草地间的也没半点声音,跟在凌承身后的两个人互相一点头,在凌承的一摆手之下飞速冲进了屋内。
房间里面也不知道多少人,七手八脚一阵鬼哭狼嚎,等凌承出来,这才发现手里面的棍子不知道怎么就断了,手臂上一条血痕,随便的抹一下脸上的汗珠子,带着人迅速离开。
一个小时后,警车呼啸着跑来,将这伙参与了绑架和偷盗的人抓了起来。
隔天,头版头条上公开报道,已经在市内作乱十几起的特大案件一夜之间破案了,警方悬赏寻找报案人员。
穆楚捧着报纸看的起劲,端着头版头条给身边的婆婆看,“妈,你看,这个新闻,市里面还有这样的团伙呢,真是猖獗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还将这伙人给打了,听说有一个头被打的鼻子塌了进去,不过这群人也算是恶有恶报了,真是好。”
婆婆微笑着点头,眉眼带笑,没吭声,想起来早上凌承回去的时候身上的血水就是担忧,不过想来凌承可从未吃过亏,就是担心这件事被查出来,搞不好内部那边会给他个小处分,看来她要回公司去看看才行。
如此想着,婆婆将苹果递给穆楚,“穆楚,我回公司看看,有些事情要临时处理一下,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穆楚啃了口苹果看着婆婆,好奇的问,“妈,你现在不是不需要回公司了吗,还回去做什么,官复原职了吗,事情没事了?”
婆婆呵呵的笑的无比神秘,只摇头不说话,提着包就走了。
穆楚看着婆婆的样子也纳闷,可没多问,看她心情很好也放心下来,等婆婆离开了,她才想起来,婆婆拿的那个包不是自己给买的吗,嘿嘿……
她含笑吃着苹果,低头给凌承发了信息,“凌承,你到了那边了吗,事情怎么样,会不会受处分啊,偷着跑回来上头知道了怎么办啊,我跟你说啊,刚才妈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开心,偷笑着要回公司,我没问是因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官复原职了。”
穆楚发微信过去,知道凌承在路上肯定没开机,就没等他回复,关了电话,继续啃苹果吃。
才咬下来一大口,电话响了。
她低头一瞧,好奇的看着那个名字,皱眉嘀咕,“陆渊最近都在忙什么啊,没回去吗,我不在家都没问问,是不是太忙了?”她接过电话,笑着问陆渊,“陆渊,是不是生意太忙了?没回家吗?我最近都没在家啊,你一个人可以吗?”
陆渊那边很是焦急的问,“嫂子,你去了哪里,我一直在家等你,你电话打不通啊。”
穆楚呵呵的笑着说,“真是傻,我不在家肯定有事啊,不过没什么大事了,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吃不好,你又不会做,要不你现在过来?吃饭了吗,我这里有护工和月嫂呢,也不知道凌承是不是魔怔了,还给我找了个月嫂,叫我吃坐月子人才吃的饭菜。哈哈……”
想到这里穆楚就想笑,捂着嘴笑了好长时间。
直到陆渊过来了,穆楚还在为这个事情笑都开心,想自己流产那会儿都没吃月子餐呢,这会儿就开始吃上月子餐了,凌承肯定是当兵当傻了。
“嫂子,其实我哥也是好心,你别这么笑话他了。”
穆楚笑呵呵的点头,越想越觉得好笑,笑的肚子疼了才停下来,脸上依旧掩饰不住的挂着笑容,良久才平息下来说,“陆渊,你也吃月子餐吧,其实还不错,不会发胖,营养也跟的上去。”
“嘿嘿,嫂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就是担心你,你没事吧,怎么就突然来医院了。”
穆楚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告诉陆渊自己是什么来医院的,当下一说,陆渊就生气了。
暴怒,气的在地上徘徊了好几圈。
“嫂子,我去找人处理去,这个是谋杀,那个是什么医生啊,我看事情不简单。”
穆楚看陆渊发脾气,肯定凌承那边暗中调查陆渊是冤枉了陆渊,防人不是这么防的,心里有些愧疚,摆手说,“没事,没事,都过去了,等你哥回来在处理也一样的,我现在在这里很好啊,你别生气了,喏,给我你留一个苹果,你肯定没吃早饭。”
陆渊接过苹果,心痛复杂,低头看着苹果突然就僵住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楚叫了他很多声他才回过神来,“嫂子,你真是太好了。”
穆楚眯眼笑,“我不好,本来就没什么事,你坐下来,不急着上班吧,跟我说会话,我要闷死了,妈不叫我出院,说凌承回来再定。”
“哦,那也不错,哥那是关心你,我哥他又去出任务了吗?”
陆渊眼神有些不对起来,穆楚以为自己看错,就多看他两眼,这会儿也没发现什么,笑着点头,“恩,你找他有急事吗?”
陆渊摇头,“没有,呵呵……那我先去忙了,要去见一个客户。”
穆楚没留他,看着他离开关了门,也躺在床上吐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刚才明明看到陆渊脸上在提到凌承的时候一丝不快,就好像突然用绳子勒住了脖子,尽管短促,却记忆深刻。
她躺着无事可做,摆弄起手机来,突然想到了之前窃听沈言和沈北僵的录音那件事,直接给刘铭打电话,她想继续监视沈言。
刘铭那边才答应下来,这边沈言就进来了。
穆楚浑身不自在,看着他,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好些了吗?”沈言却没有不自在,放下了手头上的东西,坐在了她跟前,主动拿出一只橘子开始拨。
穆楚看他一眼,关了电话,电话上还有沈言的窃听录音没听完,她有些局促起来,放了电话手都不知道要放在那里,跟沈言单独在一起总是叫她压力很大。
“不要紧张,我只是来看看你,替他。”
替沈北僵来看看她。
穆楚浑身一震,有些茫然,默了很久才说,“沈总,沈北僵他到底怎么了?”
她之前在电话里面听说了沈北僵要动手术,可不是才动过手术吗,怎么突然之间还要动手术,难道之前的手术不成功,沈北僵到底患了什么病症?
穆楚没明着问,到底还是担忧着。
“你不知道的吗?”
沈言将拨开的橘子递给她,自己拿纸巾擦了擦手,之后说,“穆副总,我想你该知道一些事情了。”
穆楚突然紧张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呼吸都急促。
沈言很是耐心的拿着纸巾一点点的擦手,他低头的时候有些地方跟沈北僵很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有些时候穆楚以为自己面对不是沈言就是沈北僵。
两个人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沈言更冷,心也冷。
“呵呵,这件事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就算是我,也知道一点点。”他将纸巾扔掉,抬头看着穆楚,脸上竟然带着几分期待。
穆楚手里的橘子都要捏出水来,她是很紧张的。
“沈总,有话直接说吧,我想,我能承受的住。”
“恩!”
沈言点头,吸口气,看了穆楚很久才一字一顿的说,“他活不了多久。”
哄……
沈言的话就好像雨天之下的轰雷,直接敲打在了她的胸口上,震的她浑身毛细孔都张开了,颤抖着身子勉强坐直,满脸震惊的望着他。
“两次手术不足以叫他完全脱离危险,身上的血,需要更换,可他没有了造血的功能,这就需要骨髓移植,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匹配。哦,不,有,可他宁愿当做没找到,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穆楚眼睛瞪大,心跳加速,她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沈言又说,“你几年前的笔友真的是他吗?呵呵,不是的,那个人的确死了,只是后来有人装作是他,就是沈北僵。”
穆楚突然觉得一张巨大的往从头顶上落下来,上面满是阴谋,将自己罩住,密不透风。
“你,你说什么,我,不相信,沈北僵这样接近我就是为了我要身上骨髓吗,我完全可以捐赠,为什么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不要胡说八道。”
穆楚不相信,如何都不相信,沈北僵的确对她有想法,最开始的时候的目的也的确不单纯,可是沈北僵对她如何她不是傻子看不到啊,她不能那么好的沈北僵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来。
她慌张的摇头。
“呵呵,你大可不必相信,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沈家人一直都很卑鄙,从前将我藏起来,因为我是私生子,可现在却将我拉到沈氏集团做总裁,为什么?因为他们知道沈北僵活不了多久,可是沈氏集团不能垮,必须有人撑起来,现在就是我。你以为沈家人多么好?亲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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