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火玄鹰径自在空中飞翔,甚是悠闲自得。花四姑抬眼望着玄鹰,双目盈盈中满是向往之意。
江左布衣目睹此情景,心中微动,道:“这神火玄鹰乃是上古仙禽,深得造化,仙缘匪浅,你三人蒙神火玄鹰纵起风火才得重生,日后飞升仙界,神火玄鹰对你们多有裨益。自今日起,你们便悉心照看,也能助益修持。”
三人颔首称是,自也是喜不自胜,欢天喜地。此时,已近正午时分,骄阳行空,云影舒卷。渡情崖上风景更异于平时,轩辕无忧道:“倘若有机缘,日后在此修行,也是绝好。”
江左布衣漫不经心地道:“机缘之事,本就难以预测,许多事还是顺其自然罢了。”
待一行人回到江家集所在之处,这爿村落已然成为废墟,只有那一株高可摩云的古树还在,落叶萧萧,一树秋色。树下萧然而立着白袍棋仙,目光萧索,神情沧冷。
“世事如梦,转瞬沧海桑田。”白袍棋仙道:“老头子一会儿便将到云衣娘娘那里复命。还望江郎莫要忘记咱们风尘四痴所托之事。”
江左布衣道:“前辈但请放心,江郎既然应允,便绝不食言。前辈何时若有不虞之忧,便传信给江郎,江郎虽万死也不敢推脱。”
白袍棋仙瞧了瞧花四姑等三人,也不搭话,转面对轩辕无忧道:“秦仲翁等人此时已去了落剑池,那里还有些大事要做,你们速速寻他们去吧。”说罢,白影一闪,已然不见了踪影。
落剑池就在一座高峰之下,冷松林边,终年冰封,宛如一面明镜。不时天意生变,便会素雪飘飘。
江左布衣赶到落剑池之际,正是狂雪肆虐,冷风如刀,天地间一派梦幻般的凄濛。一众虽然有神功护体,犹是倍感寒气迫人。
秦仲翁和眉儿、馨儿此时正躲在那片冷松林里,瞧见影影绰绰有人赶来,知道乃是江左布衣等人,秦仲翁发出一声清啸,将一众引来。
花四姑三人虽然浴火重生,终究修行尚浅,功力与久在仙境的眉儿馨儿相差悬殊,一路疾行到了冷松林,已然体似筛糠,难以自持。神火玄鹰深通人性,张开双翼护住了瑟瑟发抖的花四姑,仰头瞧着翻腾的怒雪,不住地啼鸣。
秦仲翁道:“此处极寒,难以久留,老夫虽有百年的修行,恐怕也无力支撑太久。”
轩辕无忧眼眸在飞雪中变幻不定,光影却是极亮,道:“天地阴阳相生,有极寒之物,便有极热之物与之相生相克,方得谐调圆融。在下以为此处定然有克制冰雪之物,只要寻到,便能还此地一片生机。”
江左布衣深以为然,颔首道:“轩辕公子所言正合天道。你们且在此等候,待江郎到四外瞧瞧。”身形一纵,也如同飞雪般不见了踪迹。
轩辕无忧情知众人难避极寒,心念转动,便暗施催梦大法,不消片刻,众人进入酣梦,一点元神之光照在头上,护住了身躯。
高峰极险,飞鸟难度,壁立如刃,滑不留手,江左布衣施展凌云渡的功力,撕破风雪,才得以登上高峰。这座高峰本无名字,因翼护着落剑池,故而称作落剑峰。峰巅之上,倒是平坦如砥,一望无垠。虽然峰下怒雪狂纵,峰上却是一派清朗。
江左布衣行走之间,并未看到草树,惟有明镜一般的石面延展无穷,恍若千百年前有鬼斧神工在此峰匠心独运,寸寸削平。
仰面看去,晴空无云,悠悠晚照触手可及。江左布衣盯着那轮夕阳良久,惊觉那轮夕阳竟然孤悬在空中近乎一动不动。
心头灵光乍现,将缚在腰间的望帝春心剑抽出,手一扬,一道青虚虚的光芒从手中飞出,与晚照之光相接,青红迅即相融,化为一条纵直如飞的匹练向远处飘去。江左布衣循着青红匹练,疾飞,约有百丈之地,边找到了斜插入石的长剑。
蓦地,长剑灵蛇一般纵出,在空中上下飞旋,石缝内传出细细碎碎的声音,随之红影窜出,遇风化为一条火龙。
原来这条火龙潜形于峰内终年吸纳日光之精,尤其在晚照悬空时分用力更勤,方才江左布衣惊觉夕阳如同禁锢一般,便是为此龙吸纳之力锁住,那柄望帝春心剑与夕阳之光相接相汇,因此龙蛮荒之力所摄,便飞驰到此龙隐身正上方。望帝春心剑乃是有千年道行的神兵,区区石壁焉能避得,所以剑芒穿透,直达此龙隐形之处。此龙原本入定,受剑芒所伤,忿而现形,欲报剑芒所伤之仇。
火龙遇风疾化,瞬息之间便幻化得身长百丈、身有百围,遇山吞山,遇海吸海,撕天裂地浑如易事,吞吐日月只在霎那。江左布衣纵然神勇,犹如天神,逢此恶龙,也大有有心补天却无力回天之忧。
巨大恶龙张开吞天吐地的巨吻,翻江倒海般的热力向江左布衣倾泻而下,江左布衣急忙纵,身飞掠,犹是有些迟了,热力掩过双足,登时如同烈焰焚身,强自忍住剧痛,飞过恶龙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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