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是白忙活了吗,如果那样可就麻烦了,一旦怪兽当时并没有松手,而是愈发掐紧了小动物,此前已奄奄一息的獴,会不会就此毙命?
正当木子柒急得团团转之时,忽然听得岩石缝那里传来微弱的叫声。
木子柒一看,朦胧的月光下,一个小小的黑影迅速地向他跑来,待近了后,木子柒发现是獴,他真想高呼一声:成功了!
如人一样,可能是刚刚从长时间的禁锢中解脱出来,尚有些不能适应,跑起来有些摇摇晃晃,木子柒心疼地一把将它捧在手里,连连问它,感觉怎样,小动物的意识仿佛也是处于昏迷状态,两只小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木子柒一见,不再发问。
又将它放置于自己的肩膀之上,小动物十分懂事,立即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服,这使得木子柒备感欣慰,趁着怪兽还没苏醒过来之时,悄悄从它的身边绕过,钻入石缝之中,迅速地穿越过去。
接着便向山顶奔去。
一边跑,他一边早暗自庆幸,亏得自己想出这么一招,不然,现在不但这只獴性命不保,自己恐怕也被怪兽捕获了。
这时,山顶已经遥遥可见了,他也不管獴能不能听得懂,对它说:“现在感觉怎么样,能好些了吧?看没看到,胜利在望,光明就在前头!”
小动物似乎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会意地抓紧了他的衣服。
木子柒能感觉得到,小动物已恢复了常态,它的两只小爪抓得十分牢靠稳妥,还和此前一样,无论自己如何摇晃颠簸,始终稳稳地待自己肩膀之上。
这时,不知不觉间,天上飘来一片云彩,月光顿时暗了下去,木子柒将铜灯高高地举起,他顺着草丛与藤蔓之中隐约可辨的一条小道向上走去。
为什么说是隐约可辨呢,因为现在明显地可以看出,那些草有被践踏过的痕迹,按说,这里人迹罕至,很少有人涉足于此,即便是有路,也早已被杂草遮盖住。
这些痕迹定是老妇人被从这拖过时留下的。
这更增加了木子柒的信心,他想,从这情况看来,此行的目的已经不远了,他兴奋地对小动物说:“再加把劲儿,马上就到了!”
其实,他多余说这些话,小动物仿佛已经觉察到什么,它在自己的肩上不住的晃动着,木子柒发现,獴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山顶,看起来比他还亢奋。
不多时,木子柒忽然看见前面出现了一所庙宇。
他的心一下子亮堂起来,莫不是这已经到了目的地?
正想着,又听到从那里传出来一阵哭声。
木子柒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地就接近了大庙,为了安全起见,他把铜灯吹灭了,揣在怀里。
到了近前一看,庙门紧闭。
他想敲门,手已经伸出来了,但却听得耳边响起一阵微弱的叫声,是獴。
小高子侧脸看去,獴的两只小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显得非常紧张,它是在压低了声音警告自己。
它是对的,现在敲门欠妥当,自己对里面的情况根本不了解,怪兽虽然还在山半腰,但是庙宇里面是不是还有看守,谁也不知道。
如果有,肯定是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自己冒然敲门,惊动了里面,那可就危险了。
木子柒屏住呼吸,将耳朵贴紧了大门,他闻得木门上散发出强烈的松脂油气味,看来,这门是新做的。
此刻,从门缝里清楚地听到又传来一声哭泣,木子柒真有些按奈不住,想去推门,可是就觉得肩上动了一下,还是獴,定是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木子柒无法,只得退回,开始顺着庙宇的院墙走了起来,看看能否找到其他可以进入院内的地方。
走了没多远,忽然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上,身体向前一抢,摔了一个跟头,紧接着,“叽里咕噜“地一连滚了好几下,待稳定下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一个沟里。
这时,月光已完全被遮住,周围变得非常阴暗,他想将铜灯拿出来点亮,又想,还是别的,这么黑暗的夜里,一旦有了亮光,目标过于显眼,那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还是不要那么做吧。
这时,他忽然觉得肩上轻了,扭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木子柒急忙起身寻找小动物,可是此刻天色极其黑暗,周围的景物均看不大清楚。
木子柒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然听得大门那儿响起了敲门声。
他的心一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庙宇于这深更半夜之时还有人来访?
不管是什么人,自己也应当过去观望一下,一方面也好探探虚实,再一方面看看是否有机会进去。
于是,他就迅速走向那里,不多时就到了大门侧面。
木子柒不敢贸然近前,只是藏在暗处紧紧地盯着那里。
因为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夜色黑暗,看不清楚是什么人在敲门,不多时,听得里面有反应了,有人问:“谁呀?”
敲门人并不言语,只是继续敲门,里面见没人应声,便没有出来。
但是敲门继续执拗地敲着,在黑夜的山林之中四处回荡,显得很响。
里面的人终于沉不住气了,大声喝斥道:“是哪个在敲门,为什么不报来姓氏大名?”
敲门人还是没有作声,依然没有停下敲门。
里面的人看来无法了,一阵脚步声响过,只听得“吱呀”的一声,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看样子是开了。
木子柒想跑过去,一琢磨,也不知道敲门人与里面的人是什么关系,自己如此唐突地跑过去,未免有些不妥,于是,就继续躲藏在原处,观望动静。
听得开门人问道:“敢问客官为何方人士,夜半来访可有事否?”
敲门人仍是没有回答,只是要进去。
听得开门人又开口了:“客官且慢,请报来姓甚名谁,一会儿待我家主人回来之时,也好秉报。”
敲门人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开门人有些不耐烦了,高声问道:“难道你是哑巴不成,为何一言不发,你倒底想干什么?”
木子柒猛然想起,这一定又是獴,它这是再次变成一个老人,与刚才一样,不会说话。
它这样做,无非是为了保护我,因为对里面的情况不摸底,若是出现意外,它肯定会比人逃得快多了。
这还等什么,木子柒立即从躲藏的地方跑出来,向着门口奔去。
待到了门口处之时,只见开门人正在推搡着老人,不想让他进去。
木子柒赶忙上前施礼:“请暂且息怒,这是我的一个家丁,只因不会言语,故而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开门人一见,这才有些消气了,说了一句:“倒底是来了个会说话的,要不这深更半夜的,身份不明不白,哪个敢让你们进来?”
木子柒连连作揖向他陪不是,介绍自己姓孙,在山下居住,只因家母有恙,昨日与家丁一起上山采药,不想迷了路,直到深夜,愈发辨不清道路,胡乱走到这里,还望能在此暂且休息一番,待天明就走。
里面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个人,才把他们让了进去。
木子柒一进得院内,眼睛就急忙四处观望,想看看刚才那个哭泣的人现在何处。
但是不知为什么,院内满耳能听到的均是各种昆虫悠长的鸣叫,根本听到不其他声响。
开门人进屋点燃了一支蜡烛,走了出来,引他们向东面的一个厢房走去。
木子柒在前,老人在后,跟随那人进得厢房内。
看来这是一处卧室,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吾为老爷的家丁,姓范,你们叫我范生便可。”
范生将蜡烛放置于理石大案上,指着放在角落边的一张大床对他俩说:“请二位莫要嫌弃,我家昨日发生了一件大事,为处理此事,老爷连夜下山去了,现在尚未回归,请暂且在此休息一下,一切待老爷回来再作计议。”
木子柒与獴变化之老人相互对视了一下,认定这只是一个普通人家,并不是他想找的地方,就欲离开,继续向山上行进。
见家丁要出去,忙对他说:“范哥,你误解了我们的意思,我俩其实不想借宿,只是听得院内有哭声,故而心存疑惑,便敲门进来。”
家丁听木子柒这么一说,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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