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奄奄一息
说来也怪,平(rì)里我们俩个时常也受到这样的“礼遇”,但那时的感觉的是痛不(yù)生,而今除了头几下子有些感觉之外,再下去,就习以为常了,更为甚者,不多时,就听得守生那边传出来一阵阵安详的鼾声。
看来,对守生来说,清风这一阵的击打只是不痛不痒,相当于哄孩子睡觉了。
我不(jìn)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真是个好不晓事的家伙,如果真是感到困倦,也该强忍一下才是,继续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让这小子继续抽下去,待他累得不行了之时,我们不就得以解脱了吗。
可是你却如此不合时宜地打起呼来,这岂不是(pì)股眼上拨罐子——找屎(死)吗!
清风一见,气得暴跳如雷,索(xìng)一甩,扔掉鞭子,转(shēn)跑了出去,这次返回,我见到他手里端着一根粗大的木棒子,气势汹汹地直奔守生而去,然而守生好象困倦已极,依然鼾睡不醒,清风大怒,抡起木棒,朝着守生就要猛击下去。
我不(jìn)闭上了眼睛,心想,如此一击,还不得把守生打个脑浆迸裂,一命呜呼啊。
然而,一声闷响过后,只听得那安详的鼾声依旧酣然如初,一棒子下去,就象是为他弹了一下“巴嗑”——不,甚至连挠痒痒的级别都达不到,守生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惊扰。
这时如果是白天,我就会看到,清风这小子一定会气得脸都绿了。
他将棒子一扔,气呼呼地还要转(shēn)出去,没等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转(shēn),大步流星地走到守生的头部,腰一弯,这回我看明白了,他的朝着那根黄绳子而去的,就见他抓住绳子的一头,猛地一拽……
我立即醒悟过来,清风终于找到了一个行之有效的刑罚手段!
只听得守生嘶叫了一声,四足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它的脑袋一转,企图去咬清风,被那个小孩子躲过,双手继续勒着守生的脖子,守生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不一会儿,就没了力气,清风依然不肯松手。
我在旁边看着心焦:这要是继续下去,守生(xìng)命堪忧。
为了让清风尽快住手,我在这边将尾巴满地乱扫,故意弄出动静。
清风的注意力立即被我吸引过来,转(shēn)看了我一下,发觉我显得极不安份,再者守生已被勒得奄奄一息,就松开了它,转(shēn)向我走来,边走边对我说:“你亦不是个什么好鸟,也该惩罚一下才是!”
如法炮制,抓住那根黄绳子就死命地勒了起来,这时,我见到守生开始恢复过来。
我却被勒得无法喘气,不多时,头脑便逐渐迷糊,(xiōng)腔憋闷得要爆炸开来。
我期望守生也能帮帮忙,象我一样,把清风吸引过去。
然而,这时,就可以看出来谁是真正的朋友,谁是酒(ròu)朋友,守生显然就是后者。
待它好起来之时,见到痛苦万状的我,却是无动于衷,不但如此,在其目光与我相遇之时,还有意地回避过去,低下头(tiǎn)自己的手,作出一副若无其事,安然自得的样
子。
这真是要把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我拼命最后一点力气喊着守生:“快救我!”
守生听了后,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呆呆地瞅着我,表(qíng)木然。
我无法,只得乞求清风手下留(qíng),放我一马,但是脖子已经被勒得死死的,根本发不出声来。
(qíng)急之中,我豁出去了,将尾巴一卷,朝着清风的腿部扫去,清风只顾着勒我,没防备我还有这一招,猝不及防,被我扫到了脚踝。
我没感觉到自己使出多大的力气,但是,要知道,现在的自己业已化为蛇,体形庞大,力量也比为人之时大出许多。
小小清风如何经得住这一击打,顿时,那个小孩子就倒在尘埃之中,趴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qíng)知自己闯了大祸,心中慌张得很。
这时再看守生,它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既幸灾乐祸,又满含着强烈的嫉妒之(qíng)。
我知道那是见到我的功夫比它强大,心生醋意了。
我不(jìn)为自己能交这么一个朋友感到无比的懊悔。
见到清风要爬起来,为了将功补过,我急忙把尾巴伸了过去,以便使他扶着站立起来。
但清风丝毫不领(qíng),他一把推开,勉强站立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我的头部。
见此,我急忙使出浑(shēn)解数,摇尾乞怜,不住地要求他手下留(qíng)。
这时,忽然听得大棚外有声响。
我们立即安静下来,仔细一听,是道人的声音,他在问:“是清风吗,你在作什么?”
原来他被从梦中惊醒了。
清风一听,有些慌张,因为虽然是我俩闯的祸,但负有监管责任的他,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于是,他假装咳嗽了一下,回答:“师傅,是我在此方便。”
“噢,好生看管那两个孽障,莫让它们为非作歹!”道人嘱托。
“好的,师傅,本徒儿一定做到。”清风违心地答曰。
说到这儿,本以为还要加重对我惩罚的他,只是用力狠狠地踢了我一脚,嘴里骂着:“若不是师傅被惊醒,今夜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自然,这一脚还是相当于为我挠痒痒。
但是我还是得作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大气不敢出。
清风把目光转向守生,那个畜生立即垂下脑袋,一声不吭,它也是怕了。
我们本以为事(qíng)会就此了结,但是清风这小孩子似乎很记仇,不多时,他又回来了,这次他的手中拿着一样东西,我正想仔细看一样,不想,大棚里突然亮如白昼,原来是清风手里持着一个圆盘似的东西,发出极其强烈的光亮,照得我眼睛都无法睁开。
“这回用它照着你们,省得你们趁黑闹事。”清风得意地晃了一下园盘,我看到守生也是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眯缝起眼睛,不敢去瞅那园盘。
如此一来,我们感到极为不适,因为这个圆盘太亮了,又特别(rè),简直就象夏(rì)里的太阳一
般,烤得我浑(shēn)汗如雨下。
不多一会儿,我们俩个都开始向他求饶了。
后来清风似乎也觉得这种惩戒有些过火了,再者好象他也是偷着拿出来的,一旦被师傅发现,遭到一顿詈骂是小事,一顿棒子炖(ròu)那才够他受用几天哩。
随后,清风就悄悄地将其藏入袖中,匆匆离去
我们才得又清静下来。
后来,我们才得知,这是观中一宝,名为纯火盘。
知道道观中有这么一个宝物时,我见到守生眼睛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我知道,他这一定是又动了歪心思。
……
事也凑巧,道人——他的名字叫云虚,这是第二天清风告诉我们的——云虚道人,昱(rì)要去出去太行会友,时间约半个月之久。
我这才明白,如果不是如此,云虚一定不会回来这么早,我俩不定会在外面被他折磨多少时(rì)哩。
云虚天不亮即离去。
小驴被我们吃掉这事暂时得以隐瞒过去,我俩的心才勉强放下,总归清风不是道观的主人,再加上他是个小孩子,即便是生气,也不会超过三天五(rì)的。
我的心开始敞亮起来,我见到守生面色也略微开朗。
自从他被变化为魔兽后,我真有些惧于同他对视,因为他的模样太令人恐怖了,相貌丑陋到难以描述的地步,满是皱折的皮肤,凹凸不平的面部好似一座崇山峻岭的缩略版,要说他的嘴如血盆实在不为过分,只要一张,那巨大的舌头就垂落下来,足有几尺长。
他的喘气声也格外粗重,如同刮风似的,事实上也确是如此,随着他的呼吸,周围如同平地起风,没有一样东西不在晃动。
同时我见到,守生似乎也不愿意看我,如此想来,我这是五十步笑百步,自己的模样同样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这样一琢磨,我也不再嫌弃守生了。
云虚这一离去,我俩如释重负,真有一种重见天(rì)的感觉。
心中庆幸,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然而,我们的兴奋劲没有持续多久,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我俩虽然年龄比清风大出不少,但是自从到外面厮混以来,只是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平(rì)里总是我们欺辱别人,游离于社会之外,对人与人之间的那些复杂关系体会不深,自然也不会懂得什么人(qíng)世故,处世之道。
因而与那个小孩子起来,在这方面显然就是个刍儿。
他很懂得如何取悦于师傅。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当。
出门在外,寄人篱下,出于畏惧主人的心理,如清风这种下人,总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本来不该他管的事,他也不论巨细,锱铢必较。
如此一来,受其制约的人,自然便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牺牲品,成了他不如意之时的出气筒,他犯错之时的替罪羊。
有什么气就往这些人(shēn)上撒,有什么过失,就往这些人(shēn)上推。
但是,比起以后,这些还都不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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