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费亦行快步走向儿童恒温泳池。
“纪总,四少跟石董出车祸被送去医院救治了。”
“人怎么样了?”
“下车前石董还醒着,后来就昏迷被拉走了。”
“我是问纪优阳。”
“四少是自己上担架的。”
听到纪优阳没事,纪澌钧也没再问,继续照顾在游泳的女儿。
瞥了眼某位满面笑容的慈父,难道纪总就不关心下石董的死活?
……
录完视频后,本以为覃毅会安排他去探望乔隐,没想到,直接就让他去给专柜站台,在专柜那边,没有人替他挡酒,黄航也劝他喝,喝了几杯红酒,在回去的车上,吐到胃疼的白一近一直没说话。
回到别墅,被人扶下车的白一近,进到客厅坐下后,捂着难受的胃,看着端着热水过来的黄航,“我不舒服,下午的通告不去了。”
将手里的药和水一块递过去,“三点有采访,七点要去给一位董事贺寿,毅总交待必须要去,你休息一会,外卖到了我再叫你。”
黄航见白一近没接,正要把东西放下,一只手就挥过来打掉他手里的东西。
“砰刺——”
习惯白一近这脾气的黄航,好声好气说道,“毅总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能顺利在他身边待下去。”
一道询问声响起,“发生什么事情了?”
黄航正要解释,进来的人就看见白一近板着脸还有地上的玻璃渣子,挥手让黄航先下去,黄航走后,心里从来都没这么委屈过的白一近一把抱住坐在自己旁边的覃毅。
“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有利用价值也是他能留在毅总身边的重要因素,他能接受也一直把这个当做自己存在的价值,但他更相信除了利用,毅总是真心对他好。“不需要医生,休息就能没事。”
“我陪你回房休息。”
拽住覃毅手的白一近抬起头,“今天剩下的通告我不想去了。”
“嗯。”
他就知道那晚王珩那番话真实度不高,毅总心里是有他的,刚露出喜悦笑容的白一近,很快就被浇了一桶冷水。
“祝寿那个不能推,这个客户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多帮帮我。”
“我就算是赔了这条命,也一定会帮你,可是我胃真的不舒服,我……”
他那几乎接近卑微的祈求还未说完,覃毅的手机就响了。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公司。”
收回胳膊站起身的覃毅,刚挂了电话,就被人拉住手。
侧对着他的覃毅,搂住他,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又拍拍他像是在安慰他。“我会让黄航替你挡酒,晚上回来,我加倍补偿你。”
“补偿”两个字,让望着覃毅背影的白一近,心里突然有种变味,从来都主动被利用的他,如今却觉得自己对覃毅来说只剩下利用……
那被无数次安排,受尽羞辱和戏弄,只能咽下苦水的他,再也没办法忍受心里的委屈,白一近随手抄起东西就砸在地上。
听到声音的覃毅,回头看了眼抄起第二件东西要砸向地板的白一近。
“住手!”
一声叱喝,吓得白一近哆嗦,没拿住,陶瓷顺手掉在地上。
“砰刺!”
看着碎成一地的陶瓷,黑着脸的覃毅瞪着白一近,“你知不知道这陶瓷是谁送给我的,你把他砸了,下回人家要看,我拿什么给他?”
“对不起,我……”
看见白一近眼眶红了,覃毅的态度也温和了不少,扶着白一近的肩膀,“我现在位置不同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以后别拿这些东西出气了。”
“嗯。”这是他回来以后,除了补偿,覃毅对他说过最多的两个字,“理解。”
覃毅走后,望着地上没人收拾的东西,白一近只能忍着火辣辣难受的胃把地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出去倒垃圾的时候,看到物业的车子,脑子一片空白的白一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了车。
直到他又一次坐在熟悉的地方,捧着蛋糕,看着四周围不用他收拾狼藉一片的屋子,他就像是找到了能容他的地方,抓起蛋糕就塞到嘴里,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眼光,能彻底做最真实的自己。
……
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沈呈,挨了苏岚两耳光,要不是姜尤珍把苏岚拉走了,沈呈的脸早就被苏岚打花了,苏岚走后,安静的病房里,剩下沈呈跟谷碧雪。
挡住伸过来的手,“你不了解他,我来吧。”
尴尬的谷碧雪看着对面,小心翼翼在给纪优阳整理被子的人,那双眼里流露出的担忧和紧张,让谷碧雪特别担心自己在这个家永无出头之日。
“医生说,他需要休息,我们也回去吧,晚上再来看他。”
他也不想让纪优阳醒来,看见自己在这里,沈呈正要收回手,被子下一只手伸了出来拽住他。
“你先回去吧。”
人都昏迷,还知道抓人手?她就说纪优阳怎么那么反常祝福她,原来是背后在搞小动作。“我也留下来照顾阿阳吧。”这个纪优阳命那么大,居然没死!
谷碧雪正要坐下就被叫住,“姜姨她们都回去了,你也回去帮着准备婚礼的事情。”
也对,她差点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了。
说了几句关心纪优阳的话,谷碧雪前脚刚走,后脚沈呈正要收回手,就被人拽了过去。
摔坐而下刚稳住重心,后面坐起身的人就抱住他,“哥……”
那做梦都忘不掉的称呼,又一次响起时,沈呈整个人都僵住了。
“对不起,我误以为你故意伤害我妈,所以当初才说那些违心的话伤害你。”
原来这就是当初的真相。“过去了,别再提了。”
捂着沈呈这颗无法撒谎的心。“每次对你说那些话,我说完就后悔,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找了你一年,就是想跟你道歉。哥,Augus知道错了,你别再丢下Augus好不好。”如果没有这次的车祸,知道某些人歹毒的个性,他也不会再解释这些。
绷着脸的沈呈,将纪优阳捂住自己心房的手拉下将人推开,“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谢谢你当初的误会和伤害,让我知道,没了你,我一样可以活下去。”
快步走到门口的沈呈,顿住脚步回头望着脸色瞬间苍白不少的纪优阳,“你也该成熟点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有人会愿意陪着你继续玩闹下去。”
当他留下这句话离开时,走在寂静的廊道,他才听见,那颗枯死的心重新开始跳动,比以前更加强烈了……
从医院出来,回到公司的沈呈,没有心思处理工作。只能借酒消愁,正喝着酒,另外一个身影坐了下来,拿走桌上一瓶啤酒。
“我没空招呼你。”
“各喝各的,谁都别管谁。”
就在覃毅以为沈呈不会再搭理他时,喝着酒的人语气沉沉说道,“我不可能喜欢你。”
“我说了,那是误会。”
“误会?”他睁开眼看见的那一幕,可不像误会。
“我对你,不是那种意思。”
本想找沈呈算账,可如今,他连沈呈一句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回答,覃毅就这样坐在旁边喝着一罐罐啤酒,感受着沈呈带给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情绪的气氛。
背靠沙发望着窗外繁华都市景色的沈呈,那种苦尽甘来的喜悦一点点被无奈和忧伤冲淡,他本可以重新拥有一切,可他却要亲手将一切推开……
看着旁边那个愁眉不展的沈呈,他恨沈呈让自己变成跟沈呈一样拥有喜怒哀乐的人,可他心里却没办法抵挡这些,到底是他自己的问题……
……
每走一步都避开地上杂物的男人,望着那散发出几分凄凉的身影。
把外套盖下后,准备离开的他,听见趴在茶几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说了几句梦话。
“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那么痛苦,我恨你……”
挂着伤痕的掌心落在那张让人心疼的脸上,“对不起,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
这小家伙连做梦都是恨他的话,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答应覃毅是正确的,“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你一辈子都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低头在那紧皱的眉心应下他最后的祝福,“小家伙,你要幸福。”
梦里,他又看见了乔小人,那个不一样的乔小人。
看见越走越远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害怕的他,会突然伸手,当他试图抓住那个身影,抬起头才发现这是一场梦,咽了口唾液,想把那快从嘴里跳出来的心脏安放好时,从他身上掉落的衣服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没有这件衣服,那个对他来说,会带着祝福的乔小人,也许永远都活在梦里,从那天过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乔隐,而他也没有回去那个地方。
再见到乔隐,是四天后,在一场游轮慈善会上。他以为没了自己在身边,乔隐的状态会好些,没想到,只是四天不见,乔隐好像憔悴了不少,一如既往的忙碌,但视线却不会再跟以前一样落在他身上。
围在乔隐身边的人走后,看见乔隐捂着嘴好像在咳嗽,白一近看了眼手上这杯热水,正要过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一近。”
覃毅的出现,让白一近知道自己刚才是脑抽风才会想给乔隐送水。“毅总。”
“要开始了,进去吧。”
“嗯。”
跟着覃毅一块进了大厅,在拍卖会开始后不久,巴伦刚起身走了,另外一个身影也跟着起身。
“喜欢吗?”
“呃?”
瞥了眼那个让白一近走神的背影,揽住白一近的肩膀递了眼前面,“你喜欢我就给你拍下来。”
他应该尽快回到以前的相处气氛里。“好啊。”
几轮拍卖下来,无聊的白一近下意识看向乔隐位置时,突然船内传出警报声,没多久,现场就一片混乱。
“着火了,快往外走。”
被覃毅搂着往外跑的白一近,看着旁边在危及关头护着自己不离不弃的覃毅,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从来都没有错,毅总才是他该选的人。
跟着覃毅一块上了救生艇的白一近,在夹杂着呼叫声哭泣声的环境里很快就回到现实之中,目光打量四周,没看见乔隐身影的白一近,看到要开船,下意识拽住工作人员的手,“不能走,还有人没上来。”
“游轮要爆炸了,我们得尽快去安全的地方。”
“不行,不能走,还有人没上来!”
看到变得反常的白一近,揪住工作人员的胳膊在大声说话,覃毅把人拉了回来,看着那浓浓烈火的游轮,“乔隐应该从另外一边下船了。”
当他的话,让眼前的人安静下来时,覃毅就知道白一近在找的人是谁。
救生艇开走时,白一近的眼睛一直看着他说的那个方向在找人……
……
苏岚望着那进门时,土里土气,现在穿金戴银,从头到脚都是名牌的谷碧雪,心里就不顺眼。
“岚姨,我们去领证,很快就回来。”
翻了一个白眼的苏岚背对着跟自己耀武扬威的谷碧雪。
带着人正要往外走,管家就领着两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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