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呀!”太乙琼途身子蜷缩,一脸无辜。
见状,龙叔走上前去,摆了摆手,正色道:“禁咒之事我必会查实,普渡,你也不能过早下定论,免得错怪好人!”
“是啊,是啊,老普,免得怪错好人啊。”太乙琼途擦着前额冷汗,随声附和着。
普渡叹了口气,面向佛祖像,正色道:“阿尼陀佛,掌门说得对,我却是不该过早定论。可我那些徒儿呢?难道不是被他那狠心弟子活活烧死的?俗话讲:教不严,师之惰,这事,太乙老弟,你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说到“我那徒儿”四字,刷的转头,凝视太乙琼途,眼神锐利可杀万物。
太乙琼途顿时全身发烫,冷汗直流,无言以对,当即不敢直视普渡,悄悄把脸转向马真人,一心想要乞求马真人为自己说话。
马真人心中清楚,故意咳了声,便正色道:“老普,这就说不过去了,比赛有伤亡自是平常事儿,你可不能全怪太乙老弟呢,我看还是算了吧,免得伤了两家和气啊。”
太乙琼途一直苦笑,待马真人说完,立时擦了擦头上冷汗,轻声道:“是呀是呀,老普,日后我定会严格教导白莲弟子,保证让此事不再发生,那个罗送仁,带回去后,我定会严惩,严惩。”
没等太乙琼途说完,龙叔眯了眯眼,严肃道:“不,你不能将他带走,我已经将他压入青云大牢,交给普渡处理了,让他查明真相,至于如何惩罚,这也该由我掌门来定,通过一定的法律条规执行,你也无权滥用私刑,所以,此事你就不必再操心了。”
太乙琼途一听,冷汗急下,匆匆道:“这,这怎敢劳烦吴掌门和老普呢?还是交给我……”
“不必了,你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若由你来审,恐怕难以服众,如今已将他搁置大牢里,到时我自要会会这小子,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定会公平公正处理,绝不偏私的。”普渡的声音带着几分火气与坚决,让人不禁生惧。
太乙琼途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普渡这般面容,自知也不好再讲,唯有默不作声,呆呆站在一旁,心中却在盘横着:“这,他们,不行,决不能这样,可……”想着额头布满皱纹。
瞥了太乙琼途一眼,龙叔整了整西服衣领,正色道:“好了,该说另一件事了,马兄,你那弟子现在如何?”
马真人笑了笑,矮胖的他把头昂起,笑道:“你说天行是吧?幸亏昨日云梦小姐及时制止,他现在并无大样,不知掌门为何提他?”
普渡露出一丝喜悦颜色,手上旋转着的佛珠也渐渐慢了下来,正色道:“马老弟,你还真是健忘,除了如何振兴青云这事外,你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就连先辈交给的任务,你也不记得了?”
马真人想了想,霎时犹如触电,恍然大悟,红着脸,笑道:“你这哪里话,振兴本门虽要紧,但师祖的话当然也是紧记着了,哪能说忘就忘呢!二位放心,我这就去把天行请来说话。”
“既然如此,也没别事了,散去吧!”龙叔摇了摇头,和普渡急匆匆离开,似乎还有要事商量,太乙琼途见他俩走了,大呼一口气,心中却依然惆怅,也慌忙回去了。
而马真人听龙叔提起这事,自然回想起当年画面,记得师祖交待之时,那严肃认真的表情绝非玩笑,当即知此事并非儿戏,忙迈起大步,赶回后院,遣人将天行带来。
午饭过后,天行与空回正闲聊,不多时,却见两青云弟子向自己走来,只道那俩青云弟子身穿道袍道帽,手拿拂尘,着装如此正统,一看就知是观内传话信使,天行二人不敢妥慢,忙迎上去。
其中一弟子看了看满嘴油腻的空回,扑哧一笑,恭恭敬敬道:“看来你们也吃过饭了,这下正巧,天行师弟,马真人在掌门阁等着呢,事态紧急,所以请现在与我们走一趟!”
掌门阁位于青云山山脚,乃全观最为庄严之地,历代掌门牌位,皆置于此,平日此处大门紧闭,若无要事,闲人不可入内,以免打扰先人安息,如今马真人竟叫天行前去,天行自觉惊讶万分。
与空回对望一眼,天行也不迟疑,整理完服饰后,急匆匆跟两青云弟子走去,入了掌门阁,天行不由扫视四处,只见掌门阁东首放了木桌三层,每层皆有黄布盖住,布上牌位整齐排列着,天行大致一数,不由一惊,其上的木质方牌,竟有四百余个。
扫视了半响,才见马真人一脸严肃坐于南方软垫上,看上去目光稳重,身材虽然矮胖,却给人另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见状,天行自知失礼,忙回过神,上前鞠了个躬。
马真人当即开口:“那是咱们青云一系四百五十一位掌门的仙碑,青云保国自地藏圣人创教以来,历经亿年,每代掌门可是看遍世间万物苦难,据<师祖录>记载,每逢万年,世间便会遭受一次灭世灾难,而青云剑道的历代师祖,都必须恪尽职守,义不容辞,即令牺牲自己性命,也誓为凡间削去灭顶之灾,方才我大致数了下,上一代掌门牺牲至此,也差不多一万年了,如今,大难该来了……”
听了这话,天行先是一愣,呆想片刻后,当即痴痴一笑,说道:“师父,先祖不会搞错了吧,如今太平盛世,一万年,为何一万年就会来这次灾难呢!”
给天行这么一说,马真人叹了口气,昂头望向窗外,自语道:“是啊,上天,你为何要如此折磨他们呢?都已经过去这般久,你为何还要让他们次次相遇而后次次相离,最重要的,这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有何干系呢?为何要我们也一同受罪呢?魔道相爱,造孽,造孽……”说得出神,忘了天行在旁。
而听到这儿,天行越发疑惑,当即憨笑道:“师父,你说什么?他们是谁?为什么折磨……”。
没等天行问完,马真人已回过了神,转头望回天行,说道:“他们的事,我也是从师祖口中听得,说来话长,总之还是快快准备,面对那场大难要紧!”
天行本欲再言,却见马真人抬手挡住,示意不必多言,“天行,为师想与你说件事儿,你可得认真听好了!”言语间,马真人脸色沉重,眼神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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