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龙叔的描述,柳小玉知道,自己母亲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她很美,美得像冰雪中绽放的玫瑰,像太阳表面不断流淌寻找汪洋的溪流,她很坚强,同时也很脆弱。
因为她抵挡不了他!柳小玉的父亲。
柳小玉讨厌母亲,她讨厌母亲把自己生出来,讨厌母亲让自己失去自由,她发誓,她绝不会走母亲这条老路,在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在没有将不死魔王消灭之前,她绝不会与凡世搭上任何关系,绝不会谈恋爱,绝不会让自己孩子走驱魔这条不归路。
见柳小玉低头沉思,李玉明不禁微微一笑,双手后背,探头道:“我现在当上了警官,生活也算过得去,不过还没有女朋友,因为你始终占据了我的心,明白我意思么?”
李玉明这话说得倒也不假,他本就是个用情很深,真诚专一的人,这几年来,他一直没有忘记柳小玉,没有忘记那份青涩之年奋力追求的爱,他总觉得一定会再次碰见她,再次坠入她冰冷面容与玲珑身躯设下的爱之圈套。
给他这么一说,柳小玉脸乏微红,也不知该如何答话,不由含羞锤头,待得片刻,方想起五楼那浓浓怨气,心下一颤,忙昂起头,悄声问道:“对了,里面发生什么事,怎么来这么多警察?”说罢再瞟五楼一眼,竟发现那股乌黑怨气更为浓盛,在烈日之下,显得尤为明显。
想了片刻,李玉明脸部皮肤不由绷紧,随即悠悠道:“死了人,遗体被碎尸了,她的样子我们虽无法辨认,不过,初步判断,死的应该是个学生,而且,最奇怪的是……”说到这里,想起尸体令人作呕样儿,不禁打了个冷战,不敢再言。
见他踟蹰,柳小玉不由皱了皱眉头,急道:“是什么?”
而林霜霜听到“碎尸”二字,虽也不禁颤抖一下,紧缩到柳小玉身旁,但心中仍满是好奇,不由瞪大眼睛,目光定格李玉明,像是要他快快道完。
李玉明咽了下口水,腿微微抖着,轻声道:“那尸体,不管是肠子,内脏,还是血管,脑髓,都布上了密密麻麻的牙印,我……我敢断定,她绝不是被机器碎尸,而是被野兽啃咬的!”说到这里,不由自主深吸口气,再道:“这大城市的,别说野兽了,老鼠也不多只,你说,奇怪不奇怪?”说完,昂头望天,略有所思。
听到“牙印”二字,柳小玉心下吃惊,暗想:“难道那是妖怪?”迟疑半刻,又寻思道:“不对呀,妖怪是不会散发怨气的,那绝不是妖怪!定然是鬼魅!”又自疑惑起来。
其实柳小玉疑虑万分,是因为她知晓,天下妖魔只分实体虚体二类,妖怪乃实体之魔,因有实体,便不能随意散气,气乃实体之基,只有独形无实的鬼魅,方能将怨气直透而出,然而鬼魅乃无根之魂,这么一来,无实体的鬼魅又如何能啃咬人类呢?
思考片刻,柳小玉灵机一动,又猜,既然鬼怪不能食人妖魔不能散气,唯一即可食人又可散气的,就只有被魔人吸去魂魄的牺牲者,他们处于阴阳二届之间,既有鬼魅之气,也有妖魔之实。
而且他们还将逐渐丧失除“吃”以外的一切知觉,每到发作时期,见到生灵就去啃咬,起初只食猫狗,后来食觉越盛,便会开始吃人,倘若不及时制止,死伤不胜其数。
想到这里,柳小玉不由瞪大眼睛,忙锐目住李玉明,问道:“能让我看一下尸体吗?”话一道完,便觉左臂微颤,原是林霜霜听了这话,吃惊害怕,于是柳小玉左手一抄,紧握林霜霜手臂,示意她无需惊慌。
而给柳小玉这么一说,李玉明霎时张大嘴巴,紧接着发出一阵狂笑,幽幽道:“小姐,这是尸体,你以为是玩具啊,有什么好看的。”
没等他说完,柳小玉答道:“你也知道,我是个驱魔师,我怀疑她不是被人类所杀,而是被某种灵体所伤,你也是知道的,我有权参与这些案件。”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红色证件,封面上赫然写着“安全局特务科证”七个大字。
安全局特务科证,是由国家安全部派发的证件,持有这证件的人除了驱魔三派高层外,就只有柳氏一族了,拥有这证件的人可以无理由参与一切刑事案件,无条件要求国家部门提供一切不违反法律的帮助,如此有用的证件,作为柳氏后人的柳小玉自然时刻带在身上。
知道安全局特务科证的人少之又少,一般只有中央机关才晓得,因此,作为一个普通警官的李玉明根本不认识这证件,不过,对于封面上盖有的国家安全部印章,倒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接过证件后,刘玉明利索翻了翻,随即对柳小玉道:“虽然我不信什么神鬼,但出于法律,你的要求我确实得满足,不过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那尸体真真太恶心了,又臭,你这么一个大美人,我怎忍心让你……”
打断他话语,柳小玉冷冷瞟他一眼,急道:“走吧,別磨磨蹭蹭了,情况危急,我想快点看尸体。”说完,见李玉明朝前迈步带路,便叫林霜霜先回去。而林霜霜柔弱人胆小,自然不想理会这事,听柳小玉叫她先回,立时点头就走。。
待林霜霜走后,李玉明无奈摇了摇头,与柳小玉一起,极不情愿来到停放尸体的棺木之旁,随即遣人将棺盖打开,自己却捂着鼻子,把头转向一侧。
只见方形棺木中躺着一副勉强称得上人的尸体,棺壁上粘附着一块块肿瘤般的橙红碎肉,棺内积满红褐尸水,面目全非的少女尸体就浸泡其中,只露出半个脖颈,头颅也不翼而飞,颚骨之下,颈内动脉断的断,少的少,乱缠一起,宛如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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