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撞过来,江幼渔正要躲开的时候,马车就已经停下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女人的惊呼。
驾车的侍卫碰见这事儿,连忙的向车身望去,想要解释却不敢出声,同时马车里传出一阵怒斥声:“怎么回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对,对不起,六殿下。是,是路上,突然冒出个女人,惊了马匹,马儿突然停下来,才惊扰了殿下。”
那侍卫甩锅的速度堪称绝速,令江幼渔好一番才反应过来,疑惑地拿食指指着自己问道:“我?”
没搞错吧?
她就站在这街上招他们惹他们了?
思绪间,一个随从做卧状双手和双膝撑在地上,马车上的人踩在那侍卫的背上下车后。
二话不说就把挂在腰间上的银鞭取下来狠狠的抽了一鞭在那赶车的侍卫身上,而后才看向江幼渔。
男子瞳孔泛灰无神但却嚣张狠厉,在他下车之后,还有一名穿低领吊裙,外面批了一件紫色薄纱,妆容妖娆的女子双手握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像是放了件衣服,也下了车。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挡爷的路,还弄坏了给皇后娘娘的绣刻丝瑞云彦广袖琉璃冯鸾衣,你该当何罪?”
江幼渔最见不得的便是此类长得人模狗样,做起事来却不讲道理,尖酸刻薄之人。
瞧瞧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说个话连鼻纹皱了起来,真是丑恶。
随即反道:“六殿下是吧?敢问草民做错了什么事?”
周围隔着一段距离围观的百姓,听见江幼渔这样说,屡屡吸气,过后有些怜悯,模样这么乖巧的一个小姑娘,就这样毁了,惹谁不行?偏偏就惹到了这位向来目空一切,狂妄凌人的六殿下?
从来还没人敢忤逆自己,更何况还是区区一个贱民,君墨霄顿时火冒三丈,向前走了几步,瞪大了眼睛,盯着江幼渔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阴柔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惯有的残忍,令江幼渔十分不适,却也没退缩,直视着君墨霄说道:
“敢问草民做错了什么事?这里是市街,马车疾行便是犯了过,更何况我在车外,怎么就弄坏了给皇后娘娘的绣刻……绣刻那啥衣裳?”
这姑娘,怎么还这样?
不要命啦?
闻言,君墨霄缓步向前走,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犯了错,因为你只是一介贱命,还敢挡爷的路,你犯了错,因为爷正在押送皇后娘娘的衣裳,你还敢阻了马匹,这才不小心弄坏了皇后娘娘的衣裳。”
“最重要的是,你一个贱人,还敢和爷顶嘴?谁给你的脸?”
街道转角处,便装藏匿在屋后的夜岘,早已握紧腰间剑柄,手臂青筋暴露。左手拳头紧握颤颤的发着抖,发出“吱吱”的响声。
宸王府有规矩,暗卫职责深重
不得暴露身份
在其位,做其事
……
若不是如此,他早就要了君墨霄的狗命,哪管他是什么狗屁皇子!
一忍再忍,直到君墨霄一口贱民贱命贱人骂不出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犯了规矩又如何?杀了君墨霄那个渣滓又如何?大不了一条命才是。
正要起身冲过去,夜岘却被身边儿的两个其他侍卫牢牢按住:“夜岘大人?自江小姐入京,我们保护江家人的任务就已经结束,殿下自然还派遣了其他人来保护小姐,您勿须担心。”
“是啊,大人?小姐已经由夜雨保护,夜雨同样是女孩,心思细腻,考虑周全,有她在,您大可放心。”
闻言,夜岘愣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自言道:
是啊,有夜雨在,
有殿下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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