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约之道法自然

    
    半斤大的鱼在小姑娘的手里缩着，一动不动，似是不想将水渍溅到她身上。
    她将鱼放在地上。
    继续双手合十，在水中摊开。
    又是一条。
    洛天在一瞬间想了一千万种可能。
    这女孩到底是啥身份。
    小龙女?
    还是狠人大帝?
    亦或是武则天……
    洛天这个小脑袋瓜想破了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说我是神仙，恐怕真正的神仙是她自己吧。
    洛天内心如是想到。
    小女孩一手拎着一条鱼，走到洛天跟前。
    “妖怪哥哥，给。”
    ……
    都是啥称呼，刚才还是神仙爷爷，现在又变妖怪哥哥了。
    洛天从她手里接过鱼。
    “小姑娘，你是不是会仙法?”
    “妖怪哥哥，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这鱼会自己跑到我手上来?”
    洛天头点的和啄木鸟似的，“嗯哪。”
    “这是我哥哥教我的。
    每次我一唱他教给我的歌，鱼都会自己跑我手上来。
    不过哥哥说了，每个月只能干一次这件事。”
    哥哥?
    谁是哥哥?
    “你哥哥呢？怎么没见到他?”
    洛天忍不住自己的好奇，这小女孩有故事！
    “我哥哥走了。”
    小女孩突然变得有些伤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洛天此时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问这干啥！
    “对不起啊，小姑娘。
    别伤心，你哥哥就算活着也不希望看到你伤心的。”
    “你说啥呢？
    我哥哥没死！他只是去外面的世界闯荡。”
    小女孩瞪了一眼洛天，为洛天的口不择言感到气愤。
    洛天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他，怪他没学好阅读理解。
    “抱歉哈。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那啥……我们回去吧。”
    “你不直接在这吃吗？”
    小女孩有些疑惑。
    不是说饿了吗？怎么又不吃了。
    “我和别的妖怪不一样，我喜欢吃熟的。”
    小女孩点了点头。
    妖怪长得不丑已经很奇怪了，喜欢吃熟的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两人回到那间破房子里，鱼是小女孩烤的。
    洛天知道自己手艺不行，便没有瞎掺和。
    “给，吃吧。”
    小女孩将鱼递给洛天。
    洛天也没佐礼，接过来就啃。
    看来是饿坏了。
    虽然他不是真的饿，只是像以往那样觉得自己该吃饭了。
    “别急，还有一条，慢慢吃。
    没人和你抢。”
    小女孩就站在洛天旁边看着洛天吃。
    他想起他的哥哥，他哥哥在家的时候也喜欢吃烤鱼。
    洛天三下五除二便将鱼啃得只剩一个鱼骨架了。
    这鱼骨架都能当标本了。
    “你也吃啊，别光我一个人吃。”
    “没事，你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啦。”
    洛天就跟鬼子进村似的，这鱼不到一分钟就光光的。
    吃完，吮吸了几口手指。
    香，真香，唇齿留香。
    洛天感觉自己好几年没吃过东西。
    可是他记得他搁床上看电视之前已经吃过了晚饭，还是黄焖鸡米饭，吃了两大碗呢。
    搞不懂，洛天最后归结于还是鱼太好吃了，才以为好几年没吃饭。
    洛天一吃完，便只能和小女孩大眼对小眼了。
    过了一会，他觉得应该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小姑娘，谢谢你的招待。
    你知道最近的城市在哪吗？”
    洛天觉得自己该走了，作为穿越大军当中的一员，他不能给大军拖后腿啊。
    怎么得也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要么搞仕途，要么去进个宗门修修仙啊。
    不过按小女孩爷爷的话，估计这世上也没个神仙。
    都是凭想象杜撰的。
    他还是走仕途吧，以他九年义务教育的所学，只要当一个宰相吧。
    李白，杜甫……唐诗宋词这么一抄，这天下还有谁人不识君啊?
    “妖怪哥哥，你要走了吗？”
    小女孩还挺懂，洛天屁股刚撅呢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当然啦。
    我可以要当宰相的人！”
    “不行不行，你是妖怪，要是被人发现的话你就要被他们杀死的。
    你不能去城里。”
    “我的姑奶奶，我真的不是什么妖怪更不是什么神仙。
    我是和你一样的人。
    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你真的是人?”
    ……这话怎么听得叫人不舒服呢？
    “我发誓，我发誓行了吧。
    我洛天冲着天发誓，如果我不是人的话，天打五雷轰！”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了。”
    这就信了?
    洛天郁闷了，那刚才费那么多口舌还差点把自己给气死是为了什么。
    “那你现在能说了吧。”
    “我明天祭拜完爷爷再带你去城里吧。”
    “嗯，行。”
    事情答应了就好办了。
    “小姑娘，你叫啥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等我将来发达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找你。”
    “你叫我小灵吧。
    你不用找我，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咋滴，吃两条鱼要赖一辈子啊。
    小女孩这算盘打得挺响啊。
    “小灵。
    你跟我干啥啊?”
    洛天有些纳闷了，他知道自己长的帅，但也没有帅到能够吸引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八九十岁的小姑娘吧。
    “我答应爷爷为他守孝三年，明天守孝期满，我也要走了，刚好和你一起。”
    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吃定洛天的样子。
    当初爷爷也是这么赖上的吧。
    洛天想了想，小女孩怪可怜的。
    既然人家帮了自己，带上就带上吧。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吃了两条鱼呢。
    以后还指望小女孩给自己做饭呢。
    禽兽！
    这么大一小女孩，竟然要让她做自己的专职厨娘。
    这是赤裸裸的压迫，剥削啊。
    “小灵，你今年多大了啊。”
    “我现在十岁了。”
    可怜，真可怜。
    十岁了，看着却跟六七岁的小孩子一样。
    营养不良啊这是。
    洛天不禁悲从中起。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突然洛天来了一句。
    “那啥，小灵，你还有衣服吗？
    就我能穿的，明天我不可能光着身子去城里，那别人指不定把我当成流氓呢。”
    原来是这茬。
    也对，要是他以现在这个样子进城，当不当成流氓不知道。
    但被当初傻子是肯定的，还是全城最靓的睿智。
    这大冷天的，别人都穿得严严实实的，就他只穿一件裤头。
    咋滴，要冬泳啊。
    “没有……衣服和爷爷一起入土了。”
    洛天开始发愁了。
    唉，他这时突然发现自己有枚戒指。
    当初看赌神的时候，他就特么喜欢转手。
    还是那种没有戒指，硬转。
    这次他转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一枚戒指。
    他清楚地记得，在地球，他手上除了几根毫毛，其他啥东西都没有。
    现在却多了一枚戒指。
    一时间，心中那是风起云涌。
    难怪老子怎么找不到系统呢，原来这系统在手上带着呢。
    洛天是把储物戒指当成系统了。
    鼓捣半天，一会咬手指滴血，一会冲着戒指喊……
    小灵在一旁看着，当时她内心中真的以为洛天是个大傻子。
    是不是该吃药了。
    赶明个去城里，必须去医馆看看去。
    多种方式尝试了一遍，一点效果都没有。
    其实储物戒指的开启方法特别简单，就是在心中默念一声戒开。
    以后就如臂驱使了，一个念头便可以进去拿东西。
    如果三天不进去拿东西，戒指就会自己锁上。
    洛天都有一段时间没用储物戒指了，里面也没有啥东西。
    就几套衣服，除此之外便没了。
    当初在玉虚宫的时候有绝世灵石他基本就直接用了。
    哪里还会攒下什么。
    洛天见根本就没有反应，觉得是不是自己想错了，这枚戒指其实是一个信物，这个身体也不是他的。
    为什么会有这个猜测，主要是他看地面的高度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如果刚才他去水面照照，估计早就知道自己的脸不一样了。
    不过他还是要在心里骂一句来发泄一下情绪。
    特么的，垃圾纳戒，开都开不了，雅思拉力！
    这话一说。
    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好像打开了储物戒指。
    自信一点，把好像去了。
    他没有进去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在幻想。
    是不是开局送一把屠龙刀，装备全靠打。
    还是开局一枚+15麻痹戒指，爆率翻倍。
    又或者是一部绝世功法，练了便可以同境界无敌。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等他进入戒指空间里时，里面并不大，虚空中躺着几套衣服。
    其他……啥都没有！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不过很快洛天就平复了心情。
    想想也不坏，至少衣服的事解决了，他不用暴露他那健硕的身材了。
    将衣服拿出来，换上身。
    “小灵，怎么样，哥帅不帅。”
    “洛天哥哥，你怎么凭空变出一套衣服呢？”
    “开玩笑，我可是神仙……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衣服了。
    可能是上天看我可怜，赐给我的吧。”
    洛天已经不想就神仙这件事情和小灵谈下去了，在谈下去，他该真疯了。
    “真的吗？我不信。
    我爷爷说了，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掉衣服。
    洛天哥哥，你还说你不是神仙！”
    吧嗒一声。
    洛天跪了。
    长这么大，他就没跪过。
    今天他认栽了。
    “洛天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衣服挺新的，别弄脏了。”
    “小灵，哥求你，求你以后别再说我是神仙了好吗？”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有什么秘密任务，不能让我们凡人发现你是神仙对不对。”
    小女孩，自说自话，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对对对，你可一定要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做人难，做男人难，做一个被小姑娘硬当成神仙自己却没半点神仙的本事更难。
    “小灵。
    既然你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
    那我就和你明说了。
    天上神仙的头头让我在人间办点事情，但是不允许用法力，所以我和普通的凡人一样。
    你知道吗？”
    洛天特意附身贴耳，小声说道。
    目的就是渲染一种气氛，增强说服力。
    这要是万一小灵让他表演个飞天遁地，他咋搞。
    这样做也算一个善意的谎言。
    小灵点点头。
    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也准备睡觉了。
    明天还要打早。
    次日，小灵和洛天去祭拜小灵口中的爷爷。
    这个时候洛天才知道原来那个爷爷并不是小灵的亲爷爷。
    他还注意到墓碑上面的字。
    许仲琳之墓。
    这下事情就清楚了。
    封神演义不就是他写的嘛，难怪这么了解呢。
    当然这只是洛天的玩笑之语。
    至于事实到底如何，谁又说得清楚呢？
    “走吧。
    去城里当官去。”
    小灵在前面走，洛天在后面跟着。
    当他们离开的时候，整座村庄化为虚无。
    似真似幻，又怎么说的清呢？
    当然洛天根本就没有发觉村庄消失了。
    走了大概十几里路，两人终于来到城里。
    “神城！”
    好大的口气，竟敢给城池起名为神城。
    这是要翻天还是逆行伐仙啊。
    洛天拉着小灵的手，准备进入城中。
    来往的人很多，他怕小灵给走丢了。
    这他就多心了，他走丢，小灵都不可能走丢。
    城门处有几个守卫，不过基本不会阻拦人的进出。
    城里可比村庄繁华多了。
    各式各样的东西，洛天只在电视上面见过。
    感觉就和古代一样。
    甚至还有姑娘们穿得花枝招展的在招客。
    赌坊里传来阵阵嘈杂之声。
    街道两边小贩的叫卖声。
    一切的一切都给洛天一种新鲜感。
    守护者协会招人了！
    一座高楼之上，传来这么一句。
    一时间众人纷纷前往。
    “小灵这是干什么呢？”
    “这是每年的守护者协会招生。
    守护者协会就是我们这个星球的守护者。
    他们很厉害的。
    听爷爷说，他们和神仙一样厉害。”
    洛天为自己当初的话感到削微的尴尬。
    幸好没说出来，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
    不行，仕途，还是放弃吧，洛天觉得自己比较适合守护这座星球。
    “走，我们也去看看吧。”
    洛天拉着小灵也跑去凑热闹了。
    乌泱泱的一片人。
    突然一阵狂风刮过。
    洛天连忙抓牢小灵，钱是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清楚，但大风绝对能把小灵给刮走。
    这阵恼人的冬风，来的快去的也快。
    像是突然出现了。
    根本就不是蝴蝶扇的。
    因为就高楼这一块有风，其他的地方，树叶晃都没晃一下。
    “所有站着没倒的人进来，进行第二项测试。”
    站在高楼的那人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以前听说过用吹风机吹试卷判分的，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吹风测试的。
    “那个带着个小孩的男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就等你一个了。
    对，就是你。”
    一时间，洛天万众瞩目。
    一些人心中评价到：此子不骄不躁，将来必成大器。
    这就是误会洛天了。
    他现在根本就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他最后还是进去了。
    还是带着小灵进去的，也没人说不让带。
    通过第一轮考核的一共有一百来人。
    “下面进行笔试。
    作为守护者协会的一员，脑子必须好使！
    不能像个傻子似的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现在前五十人进入这个房间，后面的进到右边房间！
    考核时间五十分钟。”
    洛天是最后一个，他是右边的房间。
    按照排队的顺序坐好后，开始答题。
    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试卷。
    填好姓名后，洛天正式答题。
    第一题就把洛天给搞懵逼了。
    题干很简单。
    “有一天甲告诉你说乙你不是人。问，乙是不是人。
    一、不知道。
    二、不是人。
    三、是人。”
    这啥破题啊。
    再继续往后看。
    全部都是这种类型的题目。
    本来洛天想选不知道。
    但是刚才那个人说，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所以甲说的话都是错的。
    于是他全部选了反话。
    选择题五十分。
    背后一面是简答题。
    就一题。
    当你的老婆告诉你，她亲戚来了，你该说什么！
    按照刚才的思路，洛天想都没想直接写上：不可能，别瞎说！
    他第一个交卷。
    神彩飞扬走出房间。
    正在奋笔疾书的其他人，纷纷致以敬佩的目光。
    他也感觉这次稳了。
    五十分钟，考试结束。
    又等了十分钟。
    “下面开始宣布成绩。
    本次测试最高得分八十七分。
    本来是满分，但是我怕他装逼就扣了十三分。”
    洛天已经做好结果宣布自己名字的准备了。
    “恭喜苏秦同学。成功通过第二轮测试。”
    “下面宣布最后一名同学的成绩。
    零分。
    五十个选择题全错！
    让我们恭喜洛天同学喜提零分。
    同样通过第二轮测试。”
    洛天如遭雷击。
    怎么可能是零分！
    不过零分为什么还通过了?
    “本次通过第二轮的一共十人，现在还剩八人。”
    突然人群之中乱作一团，他们本以为最后一名都通过了自己也应该通过，可是后来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不公平，凭什么那个教洛天的只有零分也能通过！”
    “对，不公平！”
    一人出头，剩下的人纷纷响应。
    这人莫不是叫陈胜！
    “你们懂个屁，谁再嚷嚷就给我滚蛋！”
    顿时不吵了，也不闹了。
    毕竟还未宣布其余八位，证明这些人还有希望，说不定就是自己呢？
    “张亿，八十五分。
    赢当，八十五分。
    管中，八十五分。
    乐意，八十五分。
    田姬，八十五分。
    白齐，八十五分。
    项玉，八十五分。
    刘帮，八十四分。
    恭喜以上八位通过第二轮测试。”
    “不公平！不公平！”
    结果已经宣布了，那些没通过的开始放心地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