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这么做,只要大战结束,无论输赢,都会安全的放你们回去的。”
众家主有些看到了李邈的仁义,有些看到了李邈的果决,这一番下来,倒是有些人对李邈这个所谓的二世祖的感官改了不少,其中就有陆家的族长陆俊,有对李邈感觉不错的陆绩在中间斡旋,陆俊最后向李邈承诺,他一定会束缚士族,避免与江东军产生里应外合的情况。
有这士族老大的发话,顿时一众士族表示支持,毕竟陆家作为一大士族,眼光绝对不会差,众士族即便更在陆家的后面喝点汤,也对他们来说有很大的好处了。
至于所选定的一万百姓,由于刘晔早就计定,所以杨弘也早就将皖城很多害怕大战会令他们流离失所的百姓聚集起来了,这些百姓将会被送到淮南去,毕竟淮南的政策,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好了。众人全都乐意。这些人也能为淮南提供人口,可谓是双赢啊。
一上午的时间之中,在三千兵马的隐蔽守卫之下,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邈与士族族长商议的情况之下,刘晔亲自统调指挥,一万百姓陆续的披上了部分轻甲,因为李邈的部众之中也有很多士兵根本没有盔甲,而且战斗力低下,这一众百姓然后在张勋并五千兵卒的带领之下向着淮南而去。
至于留下的两万兵马,除了水师已经被挑选出来,从昨夜开始,太史慈、武安国便亲自上阵,挑选出了五千精锐部众,身着百姓衣服,四散住在了那些离开的百姓家中。
陈到所率领的一众城管部队,在皖城之中四散查询,发现打探消息的人,无论是斥候还是士族私兵,一律严惩,封入死牢,或者直接诛杀。
董袭则是与一众水师校尉熟络了一番,由于水师的校尉都是李邈亲自挑选的人,对李邈很是服气,听到刘晔所说的董袭的武艺之高,顿时都心生敬意,对于这个突然空降下来的将军还算给了好脸。
董袭也不在意,他的武艺,虽然不如甘宁,但也是二流武将的巅峰水平了,总之作为一军之将,绰绰有余,但是陛下对他与对甘宁一般恩宠,令董袭是受宠若惊啊。
有了李邈的杀戮果决的调度,因此,这些计策一切都进行的很是顺利啊,连刘晔都不禁对李邈的调度暗暗称赞,简直就是偷梁换柱啊,这样一来,孙权、周泰等先锋部队接连皖城之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诡云谲。
一众文武,如临大敌。
…………
午间,皖城治所。
李邈正在微微的按着自己的额头,虽然说他是来自后世的,但是想要几近毫无声息的偷梁换柱,还是太难了,所以,李邈不得不发扬光大了城管精神,不过那是打的小商小贩,这是干的鬼鬼祟祟的城中居民。
可以说,李邈今日实行了“昼禁”。
不过此时是大战时候,李邈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意,娘的,百姓都快走没了,何必愧疚?
…………
长江之上,周泰、蒋钦率一万先锋军溯江而下,一路畅通无阻。
“报……”
突然有斥候飞马来报,“周将军,皖城李邈已经令一万五千左右部众率先离开了皖城,一路向淮南而去。”
“哈哈,公奕,这李邈小儿看到我江东大军压境,害怕了啊。”周泰听到斥候传报,哈哈大笑,与一旁的蒋钦说道。
蒋钦的手臂上的伤已经结痂,此刻作战是没有问题了,毕竟只是一箭射到了臂膀之上而已,箭矢透过重甲,几乎就是进了半个箭头而已,所以蒋钦现在的起色也是很好。
“幼平,我看我等切莫轻敌,皖城之中的兵卒至少有两万兵马,怎么会不战而溃,就算离开,还只带走了一万五千兵马?”
“哈哈,公奕你多虑了,我看这是李邈小儿见到我先锋一万大军与二公子两万大军压境,不得已之下溃逃了。”
周泰哈哈大笑,问道一旁的兵卒,“这一万五千兵马之中,可有皖城的百姓?”
斥候凝眉道,“周将军,对,他们之中很多步卒,身上都没有盔甲!”斥候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间大声道。
“公奕,你看,必当是李邈小儿看到我大军压境,慌乱之下大军溃逃淮南,临走之前裹挟皖城百姓为淮南提供民力。”听到斥候的回禀,周泰捋着颌下的胡须,另一只手抚在腰间的腰刀之上,沉声道。
“不出所料的话,恐怕李邈剩下的大军,在我军迫近之前,便要弃城离开了。”
蒋钦看到周泰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置可否,反倒因为周泰的言语而也变得狐疑了起来,莫非这李邈果真弃城而逃了?
“难道李邈果然是色厉内荏之辈嘛。”蒋钦疑惑了起来,李邈手下有两万多部众,庐江境内有两万,但是绝大多数都不过是几个月之内收拢的部众,战力不足为惧。所以要是真的仔细思索的话,李邈弃城而逃的几率其实是很大的。
“公奕不要想了。”周泰看着蒋钦陷入了沉思,然后朗声道,“反正李邈无论退还是不退,都是瓮中之鳖,此番主公六万大军前来皖城,庐江旦夕可下!”
周泰意气风发的说道,似乎李邈被擒就在今夜了。
蒋钦也是苦笑了起来,蒋钦向来不怎么争功,而且一直以来都是以周泰副将的身份出现的,毕竟蒋钦周泰原本都是水贼,一同归降孙策,自然共进退,蒋钦也知道周泰的脾气,只是默默地点头,心想一定不能着了李邈的道。
吹着江风,江风将周泰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周泰望着五十里之外的皖城江岸,双目所及之处,全都是碧波蓝天与江水,周泰下令道。
“传我军令,大军加快速度,今日入夜之前,我等要进城休憩!”
“咚咚咚。”鼓声震天响了起来,周泰策舟奔腾,全军速度加速了起来。
…………
与此同时,长江南岸,孙权营帐。
“元叹先生,”孙权听到斥候禀报,李邈一万五千大军回拨淮南之后,顿时吃惊了起来,继而便是大喜,但是孙权向来行事稳重,于是问向一旁的顾雍,“你说李邈,这是不是弃城而逃了?”
营帐之内,孙权端坐主位,顾雍、程普、韩当、孙静、孙辅一众大将全都立在营帐之中,听从孙权的安排,孙权虽然不过十七岁年纪,但是却已经很是成熟了,至少在一众文武眼中,孙权比孙策更加稳重,但是,这话在孙策的面前是万万都不敢说的。
“二公子,”此事不是二人在一起的时候,所以顾雍不能称呼孙权为主公,而是称作二公子了,“以雍之见,李邈此番溃逃,确在情理之中,但是,李邈溃逃,应该有九真一假。”
“九真一假?”不仅是孙权疑惑了,一众武将全都瞪大了眼睛,想要听听这九真一假是怎么一回事。“元叹先生,你就仔细给我等说说,怎么一个九真一假法?”
“二公子,李邈上午所离开的一万五千兵马在我看来,其中定然裹挟着大量的百姓,九真一假便是,李邈或许真的弃城而逃了,但是他留给我们的皖城,不过是一间空壳了。”顾雍沉声说道,“而且,纵观李邈此人,生命不显,从江亭突破束缚之后,先令五百兵马获取皖城钱粮,再敢犯我江东突袭皖城,此人惯于兵行险招、”
“因此,以雍之间,即便李邈弃城而逃,恐怕也会给我等找点不痛快。”
“不痛快?”一旁的程普顿时眯起了眼睛,出声问道,“元叹先生莫非是说,李邈会攻我江东?”
“非也,非也,”顾雍笑着道,“李邈无论是那五百兵马获钱粮,还是趁机得皖城,都是在十拿九稳或者损失很少的情况下才进行的,就像是获取皖城钱粮的时候,即便他们失败了,也不过是损失了五百兵马,若是他敢攻我江东,恐怕就不是五百那么简单了,以李邈的作为来看,李邈,更有可能埋伏兵马死士行刺杀之举。”
“刺杀!”顿时一众武将全都恍然大悟了起来,要不是顾雍所言,他们谁都不会想到李邈可能会使用这种方法,细细想来,看李邈出道以来的种种作为,这种方法是很符合他的性格的。
“嘶……”顿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啊,要不是顾雍提醒,万一真的受到刺杀,万一伤了孙权,那可就悔之莫及了啊。
“元叹先生所言甚是。”孙静在一旁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丫的谋士就是谋士,出口成脏,不,出口成章,还如此有道理。
孙权凝眉不语,继而到,“元叹先生所言极是,众将一定要小心行事。”
众将慨然称诺。
……
周泰大军速度甚快,很快便与皖城遥遥相望了起来,长江南岸孙权在一众文武的率领下率领两万大军陆续渡江而来,直奔皖城。
城下长江之上旌旗招展,三万江东军漫水遍野的席卷而来,黑压压的犹如蚁群一般的人令皖城城墙之上的守将触目惊心,不寒而栗啊。
所谓黑云压城,莫过如是,在皖城守将的心目当中,此时,皖城已经成为了一座危城,若不是他们所爱戴的陛下还在城中坚守,恐怕早就屁滚尿流的跑了不成。
“咚咚咚!”皖城城下,江东的大军已经整装待发了。
战鼓轰鸣了起来。
孙权凝眉看着仍在驻守的李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元叹先生,你看这是……”孙权疑惑的回头问向顾雍,心想你不是说这李邈恐怕得直接溃逃吗,现在他们还在驻守,难不成要直接攻城?
“二公子,攻城吧。”顾雍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道李邈既然敢用一万人马驻守,一定有阴谋,对,一定有阴谋。
“嗯。”孙权也是点了点头,听到顾雍的话之后便开始吩咐起来了,“传我军令,韩当、孙辅二将率六千兵马急攻南门,程普率六千兵马急攻东门,”孙权静了静,道,“传令兵何在,急忙传我军令令周泰、蒋钦不必来见我了,让蒋钦率三千兵马到西门与孙静合兵一处,”然后孙权看向了孙静。
“叔父,你也率三千兵马与蒋钦合兵一处,急攻西门。”
众将慨然承诺。
“二公子,皖城不过一万兵马,李邈军没有强的凝结力,势必军心不稳,坚守不下去之后溃逃,所谓围三阙一,二公子应当在北门潜伏一只兵马,生擒李邈。”
顾雍在一旁说道。
“元叹先生我知道了,”孙权点了点头,“传令兵令周泰率六千兵马在北门寻找险峻之地埋伏!”孙权重重的拍了一下一边的桌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来投,既然李邈你不愿意离开,那就死在这儿吧!”,谢谢!
“叫周幼平势必生擒李邈,否则就给我提头来见!”
“是,二公子。”传令兵不敢怠慢,急忙下去传令去了,偌大的营帐片刻之间便只剩下了顾雍与孙权二人还有一边的那些侍卫。
“二公子,我看李邈小儿势必在谋划什么阴谋。”顾雍对着孙权说道,“李邈令一万部众先行,却独自坚守皖城,即便运走了不少兵马,皖城的钱粮也不能支撑大军,恐怕李邈另有目的。”
“嗯,那元叹先生你仔细思索一番,不过,你我二人率六千兵马居中调度,虽然皖城之中的内应不能迎接我军入城,但是我军军心可用,今夜破皖城定然可以做到!”孙权笑了起来,在他看来,皖城必下,当初孙策攻皖城用了半天,孙权自认他也可以,尽管李邈的兵马仍在驻守。
…………
皖城治所,李邈正严阵以待,一副谁要入城我就跟谁玩命的状态,但是,皖城的这些士兵大部分新兵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阵仗,几乎全都面如死灰了,城外乌压压的全是人,不禁小兵,就连其中的小首领都已经叫苦不迭了。
李邈仍旧不慌不忙,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启禀陛下,城外的大军动了,分别向着北门与东门去了。”突然间有斥候跑了进来,向着李邈禀报道。
一听这话,有些校尉都开始骚动起来了。
“陛下,还不弃城逃跑吗,陛下?”有一个校尉忍不住问了起来。。
但是李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缓缓吐道,“等。”
校尉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缓缓道,“陛下,不是我等多言,此刻军心已然不稳了,陛下收拢的大部分难民要给与他们粮草,皖城此地的粮草大部分都是运送到了淮南,士卒全都知道城中粮草不多,此刻都在窃窃私语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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