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溪转过了头,看着车窗外,轻轻的哼唱:
明知道爱情并不牢靠,但是我还是拼命往里逃。明知道再走可能是监牢,但是我还是相信只是煎熬。朋友都劝我不要不要,不要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但是做人已经那么累,假惺惺的想要逃,在爱里连真心都不能给,这才真正的可笑。
爱的太真,太容易让自己牺牲,太容易让自己沉沦,太容易不顾一切,满身伤痕。
我太笨,明知道你是错的人,明知道这不是缘分,但是我还奋不顾身。
可能在爱里面这样算笨,这样算笨,可能永远没有所谓永恒,但是我不愿意放弃这里面的一点点可能。宁愿笨也不要悔恨。
杜若溪的歌声很轻,却唱的很真,像是浪花扑打着海岸线一般。
她转过了头,看着张天恩,说,“真怀念我们最初相见的那个时候,那时候的我们,还有些单纯。”
张天恩听罢,微微动容,他点了点头,说,“是的,可惜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杜若溪把头靠在了车窗上,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翻滚而至,她说,“那个时候,你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戏谑的,有种小邪恶……”说到了这里,她的声音略微的颤抖了一下,说,“那时候的甜甜……笑容是那样纯净,那么美。”
听到了这里,张天恩也沉默了。
那时候,她的笑容明亮动人,就像是春天里的一抹阳光一般。而现在,她脸上的哀伤分明,就像是他们每个人心里面的一道伤疤一般。
这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光里面,她经历了太多的伤害,现在的她就像一片小小的落叶一般,栖息在张天恩的怀抱里面,那么伤。
唐甜突然就坐了起来,额头上全是细细的汗珠,把张天恩吓了一跳,他低下了头,轻声的问,“甜甜,你怎么了?”
唐甜伏在张天恩的腿上,他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他手掌里面的温度是她全部的暖,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安全,她说:“我做恶梦了,我梦到李默默要杀了我。”她说到了这里,抬起了头,眼神之中带着一点的凄惶,她看着张天恩,死死的抱着他的手臂,说,“我和她什么时候结下了这么大的仇?”
张天恩拍了拍唐甜的肩膀说,“她喜欢庄慕轩,而庄慕轩却爱上了你,在她的心里,是你抢走了她的庄慕轩,只这一样就够了。”他的手略微有些重,唐甜只觉得肩头一阵阵的疼,她的嘴里面喃喃的说道,“我没抢走他,我没有。为什么要把这账算在我的头上?”她说完,把头埋在了张天恩的大腿上,继续睡。
刘凌賓的神色微微动容,他抿了抿唇,唇边勾过了一抹浅淡的弧线。
车窗外面有清冷的夜风吹过,车速带动夜风,有簌簌的声响,像是冰冷的叹息。
车子很快的驶到了杜若溪的小公寓前,张天恩说,“我送你回去。”
杜若溪浅浅的说,“不用了。”
“自然要用。”张天恩说着,用手指了指酣睡中的张晓星,说,“这个得交给你。”
杜若溪忍不住笑了,说,“好。”
张天恩看看刘凌賓,说,“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甜甜,可以吗?”
刘凌賓点了点头,眸光微微一闪。
张天恩轻手轻脚的抱着唐甜的头,把她放在了车座上,她伸出手,在半空中茫然的寻找着,喃喃的喊着张天恩的名字,“天恩,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张天恩的眸光里面闪过了星星点点,心微微痛了一下,下了车子。
刘凌賓站在车门外,浅笑了一下,说,“放心,有我在呢,你去吧。”他说着,钻进了车子,伸出手,握住了唐甜的手。
唐甜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兽一般,死死的抓住了刘凌賓的手,像是一条小八爪鱼一般抱住了刘凌賓的手臂,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天恩架着张晓星,送杜若溪回家。
安顿好了张晓星,张天恩出门,他走到了门口,突然转过了头,说,“年华别再空辜负了,找个靠谱的爱你的男人吧。别再那么执迷不悟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适合。”
杜若溪淡淡的笑了笑,眼睛里面有一点的星光闪烁,睫毛却如羽毛一般轻轻的覆盖了下来,忧伤地说,“那你呢?唐甜她都已经结婚了,你不也一样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唐甜她爱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你也要这么执迷不悟呢?”
她的眼中有潮湿的雾气,她接着说,“我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可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可是我会等,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看到我的好。”她说着,突然走到了张天恩的面前,踮起了脚尖,在张天恩的薄唇上轻轻的印下了一个吻,清浅的碰触,温柔层层如水一般轻轻漫过。
张天恩笑笑,眼里闪过了一抹晶亮的东西,转瞬即逝,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已经心有所属,我也许会爱上你,可是现在我的心已经被填满了,容不下别人了,所以对不起,别再等了……”他说着,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在这个深夜,在他清浅的一个吻下,杜若溪的身体融化成了一片汹涌而温柔的潮水,她轻声说,“带她去法国吧,新的环境更利于疗伤和遗忘,如果,她能爱上你,我放弃。如果,她还是不能爱上你,我等你。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夜晚是那样的寂静,星光是这样的寂寥,唐甜趴在了刘凌賓的腿上,抓着他的手,低低的说,“我知道你是谁,你能不能带我走?”
有星光落在刘凌賓的脸上,有瞬间的明亮,他从兜里面拿出了一张名片,塞到了唐甜的手里面,低声说,“你可以随时找我。”
唐甜接过了名片,放在了随身带着的小包里面,沉默无声,就像是一片叶子一样,沉默的漂浮在虚无之中。
“你没喝醉?”刘凌賓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唐甜没有办法理解的伤感。
她趴在他的腿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半醉半醒。”
有巴士驶过,车灯一闪而过,她看到了车窗玻璃上自己的苍白的脸,却闪动着灼灼的光彩,似乎是一次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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