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妻危情计中计

第一百八十九章

    
    等到车内只剩两个人后,秦惜直截了当开口问三少。
    今夜闹了一次就够了,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秦惜想一次性和三少说清楚,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应酬就一定要去喝酒吗?”三少不答反问,牛头不对马嘴。
    旁人听来许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秦惜却知道,她答:“是。”
    尽管秦惜对于酒桌效应,酒桌文化这种交际的方式,谈不上喜欢,甚至于有些厌烦,可她没有办法抗拒。
    很多事情都是有规则的,遵守规则,才能从规矩中找到出路,找到致胜的办法。
    前提是得先遵守规则,再谈其他的,谁都无法幸免。
    “只要你愿意,可以换一种方式,不一定要。”三少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隐隐散出一些怨怒来。
    秦惜不以为意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这种方式是最有效率的,何乐而不为。”
    “好一句何乐而不为啊。”昏沉的光线里,三少的眉眼间,出现了戾气。
    脑海中回想起了刚才在酒店门口的场景,秦惜站在一群男人中,笑意悠扬,谈笑风生。他在嫉妒,就算他心里无比清楚,那只不过是生意场上最寻常的景象,酒局就算再复杂,秦惜的身份摆在那里,也没人敢对她有一点的不尊重。
    他一样嫉妒,愤怒,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珍藏的宝物被别人多看了几眼,他极度不快,试图找那些人要个说法,最后却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只能站在一旁,让这样的事情,持续的恶行循环下去。
    想标记,想证明,想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可她却首先推开了他,让他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现在可以走了。”秦惜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
    她已经很累了,筋疲力尽,应付完了那些人,她不想再在这里,应付三少了。
    让秦惜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三少突然倾身上来,在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伸出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转过来。
    没有任何预兆,男人就已经霸道的封住了她的唇。
    霎时间,秦惜的脑袋里一片空白,震惊之余,还可以感觉得到男人纠缠过来炙热的温度,以一个侵略者的姿态,霸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世界在这一刻变的寂寂无声,唇齿缠绵的温度,炙热滚烫。
    秦惜在震惊过后的复杂情绪里,有些艰难的寻回了自己的理智,她开始反抗。
    “你他妈疯了。”秦惜挣扎的推开了三少,捂着嘴居然忍不住爆了粗口。
    在三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开门下了车。
    彼时已经是夜半十一点多,夜晚降温,寒冬温度冷的惊人,不止的寒风阵阵袭来,冻得人四肢遍骸都觉得冰冷。
    秦惜站在寒风里,便是这般感受。
    三少跟在她的后面下车,懊悔的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对不起,我没想这样,只是……”
    只是什么,他说不清楚,也没法解释。可他清楚,他不后悔这样做。
    尽管这种行为很是卑鄙无耻,但谁都无法否认他想拥有她的心,是真挚干净,不掺杂一点杂质的。
    “不用说了,我会权当没发生过。”秦惜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三少,在他出来后,她抓着车门的把手,又想车门进去。
    三少拦下她,逼迫秦惜看向自己,嗓音低沉道:“秦惜,我们好好谈一谈吧,给我一点时间。”
    他难得表露出了丝丝的恳求,眉宇间有化不开的难过,无声的诉说着他的困境。
    秦惜迎上三少的眼睛,一字一句回答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三少你若是不明白,我可以再说一遍。”
    “秦惜。”三少喊着秦惜的名字,脸色逐渐变的有些铁青,他提高了声量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我真的改变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就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三少言重了,我已经不会失望了。”秦惜悲凉的扯了扯嘴角,绽开一抹笑意。
    早就在失望中百炼成钢,麻木透顶了,哪里还会再感到失望了,就算她想,也办不到了。
    “秦惜,求你了,不要这么说。”三少烦躁的扯了扯领结,以为这样就能轻松一点,排解心中窒息的疼痛。
    世上果真是有因果的,他曾加之于秦惜身上的痛苦,正在一点一点的回报到他的身上。
    无人知道,他和秦惜之间,缄默不提的一段过往,那时是他,不愿爱她。
    秦惜望着眼前的男人,把其溃败看在眼中,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全然不会在意,此刻心口处却无力控制,蔓延出悲伤来。
    “秦惜,对不起,相信我吧,我真的爱你。”三少的嗓音低沉,笃定恳切。
    秦惜苦到深处,竟笑了出来,苍白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笑容,说不清道不明究竟是种什么情感。
    记忆卷席着疼痛袭来,秦惜的眸底盈起了湿气,她推开了眼前的人,撕心道:“爱?三少竟开口说真爱,真是千年的铁树开了花,世间难求啊。”
    三少凝望着秦惜,眼睛猩红,他像一头彷徨的猛兽,想起曾经,忽然懂得,此刻他有多难过,曾经的秦惜就有多难过。
    比起他,只会多不会少。
    人人皆知,沈家三少和秦家大小姐,不适相逢,沈家三少不愿见到秦家大小姐,若是避无可避见到了,也会第一时间逃开。
    从表面上看,大家都以为他们只是互相看不对眼,沈家三少从来只交志趣相投的朋友,该是和秦家大小姐志不投趣不合,才连朋友都做不了。
    可没人通过表面看到根本,他们哪里是做不了朋友啊,是没有办法只做朋友。
    “秦惜,以前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你,那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三少无力的解释着。
    不懂爱的时候遇到了该用真心去爱护的人,他错过了,大错特错,现在懂爱了,想弥补错误,想重归于好,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没有谁会在原地一直等着谁,没有义务更没有那个等待的必要。
    “你别说了,既然都说是以前,就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已经不是那个二十岁的秦惜了,我二十九岁了,沈知,你放过我吧,二十岁的时候我玩不起,如今我不想玩了。所以,你别找我了,你想玩,有大把的人愿意陪你,而我不愿意。”秦惜累极了,她想对于过去,该释怀,去放下。
    都是为了自己好。
    她曾看不清,执着了很久,过去这对她自己对沈知都是一种灾难。现如今,她学会了放下了,不再偏执,只求他们彼此放过。
    不过就是一个再寻常普通不过的故事,女孩情窦初开,爱上了陪自己长大的男孩,而男孩不爱她。
    二十岁的秦惜深爱沈知,是一个至今只有沈知知道的秘密,她抛弃了所有女子的矜持和骄傲,为了沈知做了许多的傻事,向沈知毫无保留的付出自己所有的爱意,最后换来的不过是沈知对她避如蛇蝎。
    她的爱成了沈知的负担,他想方设法的逃开她,宁愿浪荡于风月,爱其她的女子,也不愿意来爱她。
    直到时光漫漫掩盖了她所有的爱意,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她终于不再执迷不悟,不再和深知纠缠。
    造化弄人,在她要完全放下的时候,沈知却回头来找她。曾经他弃她真心于不顾,不值一文,现在他却在祈求,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相信他一次。
    “我不是玩。秦惜,现在你心里,难道就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我了吗?”三少低低的嘶吼出来,抓着秦惜的肩膀质问着。
    多可怜啊,此刻他看起来那般的虚张声势,不愿承认被丢弃的事情。
    不可能的,这么多年,秦惜身边一直都没有人,怎么可能,对他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感情了。
    “沈知,我已经不爱你了,请你不要再让我厌恶你了。”秦惜如是说道。
    短短的一句话,道明了所有。三少听罢,只觉得五雷轰顶,万念俱灰,脸色逐渐变幻为苍白,唇畔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这场对峙里,三少越是激动,秦惜看起来就越是冷静,她从容地把三少的手拿开,转身上了车。
    车子的喇叭声响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司机听到了,赶紧跑过来,朝着沈家三少弯了弯腰,上了车。
    直到车子开出去了很远,三少还是保持着刚才的那一个姿势,站在原地,余光看着车子消失在转角处。
    他视线有些模糊,原本只是想眨一下眼睛,不想眼角跟着眨眼的动作,滑下滴滴泪水。
    樊姨被刚才的喇叭声惊动了,从房子里打开门出来,刚想一探究竟。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庭院大门外的沈家三少,自家的主人,她连忙朝着三少的那个方向走过去,关怀中带着点点欢喜说:“少爷,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等她终于走进了,借着路灯,看清了此刻沈家三少的模样。
    樊姨愣在当场,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回过神后,她马上既心疼又担心的问:“少爷,你怎么了?为什么站在这里掉眼泪?”
    沈知在樊姨担心的目光里,伸手擦了擦眼睛,苦笑的回答说:“没事,樊姨,我只是觉得很难过,想发泄一下。”
    “少爷,你别吓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樊姨紧张不已。
    三少摇了摇,淡淡道:“没事了,我们进去吧,樊姨,我饿了,想吃鸡蛋面。”
    说完他率先往房子走去,樊姨跟在他身后,很想再问什么或者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纵使担心,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都能过问的。
    ……
    傅宁找来的时候,温凉正好在午休。
    面对着傅宁的突然出现,她并没有多大的意外,甚至还有些理所当然的理解。
    两人在警局周围就近找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谈话,到咖啡馆落座后,傅宁坐在温凉的对面,良久都没有开腔。
    温凉也不说话,更没有催促,耐心的等待着。
    傅宁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温凉,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羡慕到甚至嫉妒你。”
    不想会是这样的开场,温凉望向了对面的傅宁,不知作何回答。
    只有缄默地等待傅宁接下来的话。
    “我想了很久,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无论是我哥,还是顾寒时,这两个在我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都为你着魔,没有道理可言。温凉,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好?”傅宁情绪开始有些激动,盯着温凉的眸子里,有所怨恨。
    温凉哪里说的清楚自己有什么好,自我评价是不客观的,这个问题,她还是不能回答。
    于是她只好继续保持沉默,拿起身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等着傅宁接下来的话。
    “我哥哥要走了,他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出国,我还没有回答他。”傅宁接着自顾说,想起傅止找她谈话的场景。
    他给了她两个选择,一是留下来,他会给她一笔钱,足够她生活,只是离开后,他不会再联系她了,彼此重新生活,似新生一般,断了关系;二是跟他远走,再也不回来,忘了顾寒时,开始新的生活。
    两个选择,都没有给她留任何的余地和退路,傅宁一个都不想选,但傅止却只给了她两个选择,再没有第三个选择了。
    留下的话,她就没有哥哥了。离开的话,她就再也见不到顾寒时。傅止在用最极端的方式逼她放弃,用亲情作为赌注,让她断了对顾寒时的所有念想。
    傅宁知道,傅止这么做,是为了她好,顾寒时永远都不是她可以拥有的男人,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执迷不悟,没有好结果,不如忍痛斩断。
    傅宁懂。
    但是傅宁不懂的是,傅止为什么要做财产清算,为什么要拟定转让合同,为什么他要把他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给温凉。
    所以,她找来了。
    找上温凉,她至少要让温凉清楚,这些东西,不是她该得的。
    这些年来,傅止苦心经营,拼了命的去挣钱,积累财富,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财产,傅止为此付出了多少,不言而喻。
    如今,三言两语,就可以对温凉倾尽所有,拱手相让所有的一切。
    傅宁不懂,其中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你究竟和我哥哥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要走?又为什么,放弃一切?温凉,我哥哥要是真的把那些给你,你敢要吗?”傅宁手握成拳,怒视坐在对面的一脸淡然的温凉。
    敌对和愤怒明明白白的,傅宁对温凉,一向如此。
    温凉迎着这些傅宁充满愤怒怨恨的目光,还淡定自若的轻笑了一下,语气清清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傅小姐说笑了,我哪里会和傅先生说什么,至于傅先生的种种决定,你该去问他,而不是来寻我质问。”
    说到这里,温凉停了一下,敛去了笑容,冷声道:“最后说到傅先生给我的东西,你问问敢不敢要。傅小姐,我自然是不敢的,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侵占被人财产的劣根性。用尽手段,把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不惜一切赶尽杀绝。我没有那么卑鄙那么下作,做人还是要守着一点原则活着,不能太过分了。是不是啊?傅小姐。”
    傅宁在温凉的话中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恐的望着温凉,再细细回想温凉刚才说过的话,她颤声道:“温凉,你没有失忆。”
    这个女人,对所有人宣称,她是忘记了所有的恩怨和过往回来的,可刚才温凉所说的话,分明就是在暗指当年温家和傅止之间的旧事,暗道傅止夺取温家的一切,拿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赶尽杀绝的那段过往。
    她记得这些,又怎么可能是失忆了。
    所谓失忆,不过是温凉回来寻仇,潜伏隐藏自己的目的的借口罢了。
    温凉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没确定也没否认。
    事情已经进行到最后,接近尾声了,很多东西,都无需过多的掩饰了。
    “你没有失忆,夫人说的没有错,你是回来复仇的。”傅宁的神色有些慌张, 看着温凉,由心生出了阵阵寒意。
    想起乔婉月和她说过的一切,她更加笃定,温凉没有失忆,回来就是为了寻仇。
    温凉依旧没有回答,任凭着傅宁凭着自己的想法发挥想象,她安静的喝着咖啡,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闲人,而傅宁所有的忌惮和惊慌都不是因为她。
    “温凉,你说话啊,回答我,你是不是回来复仇的?”傅宁越是细想之下,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控的质问温凉。
    “傅小姐希望听到什么答案?”温凉不答反问,盯着傅宁的眼睛很是认真,很是好奇。
    傅宁看到这样的温凉只觉得可怕,居然在这场她主动找上的对峙里,心惊胆战地败下阵来。
    眼前的温凉,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无助绝望的跪在傅止面前,求傅止放过求他帮帮她的那个温凉了。
    傅宁有些艰难道:“温凉,不要,你会后悔的。”
    “后悔?”温凉似是不太相信的重复了一下傅宁的话,摇了摇头道:“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受过的苦难不会骗人,总归是要向别人讨回来一些,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吧。”
    “不是的,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应该相信顾寒时,他那么爱你,这么多年,你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吗,他等了你这么多年啊。”傅宁完全忘了自己来时的初衷。
    她曾是那么希望顾寒时和温凉没有好结果,可在温凉有可能做出什么伤害顾寒时的事情时,她竟然开始想要替顾寒时向温凉解释。
    爱的卑微,爱到最后,还是无法在一起的时候,只希望他好好的,能得所爱,能被爱,幸福的过一辈子。
    温凉不为所动,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她看了一下时间,兀自的站起身来,对傅宁道:“傅小姐,我上班的时间快到了,没有时间陪你,今天就到这吧,我先走了。”
    “等等,温凉,你好好想想,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顾寒时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就算不能回应他同等的感情,也不应该负他。”傅宁连忙站起身来,伸手想抓温凉的手腕,留下温凉。
    后者轻巧的躲开,温凉神色清淡,没有多余的起伏,淡淡道:“傅小姐,我和顾寒时之间,怕是轮不到傅小姐指教,傅小姐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回去告诉傅止,不要白费力气,浪费时间,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不会要他给我的任何东西。”
    说完,温凉不再逗留,离开了咖啡馆。
    傅宁跌坐回座位上,虚无的望着前方,呆坐了一会,有神色慌张的从座位上起来,快步的往外面走去。
    她要去找顾寒时,她要告诉顾寒时,温凉很危险,绝不简单。他必须要提防着,不要被温凉设计害了。
    可笑的是,傅宁揣着满心的话想要和顾寒时说个清楚,最后却连顾寒时的人都见到。
    顾寒时不愿见她,更是把她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中,她甚至联系不到他。
    傅宁顿觉深深的无力感,心里绞痛着,终于是认清了温凉的那一句,轮不到她指教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根本就轮不到她指教,对方是顾寒时,她都可以发现的事情,顾寒时又怎么可能一无所察。
    傅宁苦笑着,有些自我嘲讽的悲凉。这次离开云鼎大厦,和以往不一样,傅宁走时,心如死灰,只求此生永不再出现在这个地方。
    她不想再作践自己,去爱一个不可能的人了。
    喜欢和爱,让她不顾一切,放下女子的矜持和骄傲,却追随顾寒时左右。可如今,在温凉回来,她深知顾寒时不会爱她后,她的尊严在叫嚣反抗,不允许她再犯贱。
    回程的飞机在晚上八点半的时候,降落在c城的机场。
    林清微只身站在行人匆忙的机场大厅,身边立着两个行礼箱子,
    萧予卿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林清微正在翻看手机相册,相册里是这次旅行拍的一些照片,多是风景。
    按下接通建,林清微当即进入状态,变成了那个站在萧予卿身边无往不利的铁血特助,语气公式。
    “萧总。”
    “你回来了吗?”萧予卿的声音从电话那边悠悠传来。
    今天是林清微假期的最后一天,萧予卿根据自己对林清微的了解,深知这个女人的性子,掐着时间,算准了林清微该是今天回来,查了从那边回c城的航班,知道她大约会在这个点到达。
    因此,一个电话寻对了时间,拨通了林清微的电话。
    萧予卿了解林清微,林清微又何尝不了解萧予卿,自然也是猜到了萧予卿打电话来的依据了,看了看四周的景象。
    她回答:“刚下飞机,正准备回市区。”
    “不用回来了。在机场等我,我很快到,机票已经订好了,我们要出个差。”萧予卿不容置疑,也不给林清微拒绝的机会道。
    林清微也只是安静了几秒,没有过多的话语,简言意骇道:“是,我在机场等您。”
    邢飞扬拿着两瓶水回来时,林清微刚从耳边拿下手机,挂断萧予卿的电话。邢飞扬看到了,一边开了瓶水递给林清微,一边问:“是谁啊?”
    林清微接过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淡笑着说:“是我老板。”
    知道是谁后,邢飞扬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问,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伸手抓着行礼箱的推杆,和林清微说:“走吧,这个时间,他应该把车送过来了,我们出去等一下。”
    林清微朝着邢飞扬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摇头道:“我不能跟你回去了,萧总在过来的路上,我直接要从这里,陪她去出差。”
    “什么?”邢飞扬有些不可置信的皱眉。
    接着他神色不悦道:“你才刚刚回来,她怎么就这么快,一点让你清闲半分的意思都没有。”
    想到这,邢飞扬对萧予卿生出许多的不满和怨气来。
    今天一天辗转奔波,好不容易才回到c城,邢飞扬已经有些心疼林清微会不会累着,想尽快带林清微回去休息。
    现在得知了萧予卿要林清微等在机场,要求林清微跟在她身边出差的消息,邢飞扬甚至觉得很是荒唐。
    他越想越心疼,伸出手,把面前的人儿拥进怀里 ,打着商量道:“能不能让别人替你去,辛苦了一天,你需要休息。”
    “萧总既然打电话过来要去我陪她一起去了,自然是常人替不了的。没事,你别担心了,我会注意的, 我不累。”林清微被邢飞扬抱着,她自然的伸出手去环上了他的腰。
    女子的眉眼间出现了依恋的温情,嘴角似有若无的挂着一抹笑意,是享受爱情的模样。
    “怎么会不累,这都奔波一天了,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够呛。”邢飞扬接着道,放开了林清微,又想起什么道:“我们刚下飞机,连晚饭都没吃,我不想你去,你真的可以吗?”
    林清微笑着点头:“必须的啊,以其纠结这个,不如趁着还有点时间,你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邢飞扬知道林清微对待工作的态度,饶是心疼,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带着林清微在机场里走动,寻找可以吃饭的地方。
    好不容易选好了一家店,点了餐,还没有上菜,萧予卿的电话又打进了林清微的手机。
    林清微接通电话,说了几句,匆匆挂断,对邢飞扬道:“萧总已经到了,现在我要去找她会和过安检登机了,时间有点赶,来不及吃了,我在飞机上再吃点东西吧。你先在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回市区再吃点别的,我先走了。”
    邢飞扬脸色在林清微的话中,一下子变的难看起来,他看着已经收拾东西整理衣装,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林清微,他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被子,被子与桌子相碰,发出的声响吸引了林清微的注意力。
    林清微暂停了手中的动作,看向邢飞扬,心里明白邢飞扬此时的动作和怒气,所为何事,不免失笑。
    怎么有时候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林清微在心中暗暗道。
    “怎么了?”林清微走到邢飞扬身边,手搭在邢飞扬的肩膀,柔笑着问。
    看他们现在相处的方式和亲密程度,不难看出,这一次旅行,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有助益,使他们之间相处和关系,都变的更加融洽更加亲密。
    找到了最适合的方法,去和对方相处。
    “我不管工作再要紧,总归是你最重要。”邢飞扬伸手握住了林清微放在他肩上的手,斟酌了一会,有些试探的开口:“阿清,只要你愿意,我不希望你这么辛苦。”
    经过这一次的旅行,邢飞扬不难发现一些端倪,是关于林清微藏在心底深处的向往和渴望,她热爱自由惬意的平静,绝非是商场腥风血雨,激潮汹涌的厮杀。
    而邢飞扬想要的,不过就是林清微开心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她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他可以陪着她,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总之这一辈子,他算是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了,他心甘情愿。
    “我知道,可我有我自己的理由,那比什么都重要,我必须去做。”林清微安抚的摸了摸男人的侧脸,不清不楚的说出这些话。
    然后把手从邢飞扬温热的掌心中抽出来,温声道:“我没时间了,先走了。你吃点东西,快点回去休息。”
    “我陪你过去。”邢飞扬站起身来,已无刚才的怒气,眸中盛着温柔。
    “不用了,安检口就在对面,费这时间干嘛。”林清微拒绝,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邢飞扬依恋的拦下她,竟有些撒娇意味道:“你都要走了,不亲一亲我再走吗?”
    “别闹。”林清微失笑,环顾了一下周围。
    餐厅里有几桌客人,已经大多都注意到了她和邢飞扬,目光或直视或偷偷的看过来,观望着等到着什么。
    公众场合,终究是要注意一下影响吧。
    “要去几天呢,你舍得吗?”邢飞扬嗓音低沉,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林清微,露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持。
    林清微实在招架不住,伸手挡着,在邢飞扬的脸上,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了一下。
    “好了,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后者讨吻成功,心里乐开了花,难得听了林清微的话,目送着林清微离开了。
    在安检口和萧予卿一干人会和之后,他们刻不容缓的赶往了出差的城市。
    飞机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一点多,回到酒店后,林清微要准备明天开会的资料,熬到了三点。
    第二天早上七点起床,不过是睡了三四个时辰的光景。
    接着又是一天繁忙的会议,林清微忙的似个停不下来的陀螺,连喊累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在忙,跟在萧予卿身后,妆容精致,笑容无懈可击。
    等到总算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林清微顿觉浑身乏力,眼睛酸痛的几乎有些难以维持清醒,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立刻会房间休息。
    可她是从一个酒局回来的,送她回来的是酒局上的一位同行,而立之年的男性,对她的态度很是殷勤,其中的意思不用明说,大家心里都懂。
    林清微在酒局之后,实在推迟不掉,只好坐上了男人的车。而此刻,她还必须站在酒店门口,客套地和男人告别。
    着实是一个辛苦活。
    “谢谢你了,程总,我到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林清微勉强的绽开一个笑容,对着眼前的男人道。
    客客气气。
    男人哈哈几句,和林清微说什么应该的,又说什么今天辛苦了,是在刻意攀谈,想进一步拉近关系。
    林清微只觉疲惫,应付如流。
    “林小姐,方便留一个私人的联系方式吗?不满你说,今天我一见到林小姐,便觉惊艳,很是动心。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一说一,希望林小姐不要怪罪我唐突,我是真的很想和林小姐交个朋友。”男人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心里的想法。
    话中有几分真假,暂且不论。
    林清微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容,轻车熟路的说出拒绝的话来:“程总,你言重了,你是一个爽快人,想必也想和爽快人打交道,我就也直接说了。对不起程总,我向来是个把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的人,实在没有那个和程总做朋友的福气。就因为这样,我男朋友还特地说过我,说我不懂交际,不知多交朋友,实在惭愧。”
    男人没想到林清微会这般拒绝,一点机会都没留,略有些尴尬的笑着说:“理解,理解,原来林小姐有男朋友啊。”
    成年人的世界,大家都活的太明白了,林清微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那程先生自是不会再浪费多余的时间,多做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两人客套的告别后,林清微走进了酒店大堂,站在电梯前等电梯的时候,借着这点时间,低头看了一下邮箱里,有没有新的信息。
    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朝她靠近的身影。
    被突然环腰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时,林清微因为惊吓发出一声惊呼,迅速转头去看身后的人,一颗心似是要跳出胸口。
    等她看清了身后的男人是谁后,极度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余悸未过,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嗔怪着对身后的男人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
    邢飞扬笑容明朗,瞧着林清微生动的情绪变化,还有些得意。
    “还能是谁。除了我,谁能这么抱着我的小宝贝,还不被叫警察。”邢飞扬放开了林清微,从背后搭上了林清微的肩膀,与其并肩。
    林清微失笑,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中午的时候,她才和邢飞扬通过电话,那时候邢飞扬还在c城最顶尖顶流的会所里,招朋引友,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而邢飞扬则是避开喧闹的人群,躲在安静的洗手间,好不容易才打通了林清微电话,林清微正在忙,没有时间与他多说,说了没两句,林清微没打个招呼,直接挂了。
    邢飞扬知道,她是去忙了。
    回到会所包厢后,面对着一室的热闹,邢飞扬顿生无趣,完全没了兴致。
    从前明明最享受最乐在其中的场合,现在只觉得吵闹和乏味。
    没坐多久,邢飞扬就抛下所有,定飞机,飞来找林清微了。
    他担心她,想念她,想立刻见到她。
    林清微没有和他提起过出差的地点和落脚的酒店,邢飞扬还是通过其他渠道拿到了这些信息,可谓是突破了重重的困难。
    才见到了林清微,很是不容易啊。
    “我想你了。”邢飞扬直截了当道。
    林清微已经习惯了邢飞扬这样直接的诉说感情,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正好这时电梯门停在面前,打开了。
    他们走进去,林清微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订房间了吗?”
    邢飞扬做可怜状的摇摇头,像条跟屁虫一样,跟在林清微的身后进去,装的特别可怜兮兮的搂着林清微求收留。
    “林清微小姐姐,我来这里就跟着你混了。你可得罩着我,我现在身无分文,连酒店都住不起了,你要收留我。”
    “少贫。”林清微敲了敲邢飞扬的头,这等套路和没说根本没差。
    邢家少爷邢飞扬,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身无分文的一天。
    “我不管,我就是赖上你了。”邢飞扬凝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林清微,亦假亦真道:“我怕我再不来,我家小宝贝,就要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男人,给盯上了。我可不乐意。”
    林清微愣了一下,听着邢飞扬这意有所指的话,想起了刚才在酒店门口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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