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伶皇帝

第十一章 噩耗

    
    第十一章噩耗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李存勖告别爱妻薛玉梅,奔赴晋梁两国对峙的黄河战场。梁晋之间的争夺呈拉锯之势,双方在黄河边反复争夺。
    919年,晋将九太保李存审进据魏州通向汴州的重要渡口德胜城,并在黄河两岸修筑南北两城。梁国害怕晋军一旦站稳德胜城,就拥有了跨过黄河的桥头堡,随时可以越过黄河,进攻汴州、洛阳。
    于是梁将贺瑰死命围攻黄河南岸德胜南城的同时,梁军以竹索连结战船横列河面,将李存勖所率援军阻在黄河北岸。
    李存勖见情势危急,急令李建及率三百勇士,打破梁军的水上封锁。李建及率军从上游驾着小船快速地冲至河中,勇士们跃上敌船,一通斧劈火烧,终于冲破了梁军的船阵。李存勖乘势挥军渡河,大败梁军。
    梁军不甘失败,梁将王瓒从黎阳渡河,屯据北岸的杨村渡,在黄河上修造浮桥,储存大量军需物资。为防备梁军渡河反扑,李存勖征发数万民丁,扩建德胜北城。梁晋两军在黄河沿线围绕着渡口反复争夺,两军每日大小百余战,互有胜负,呈拉锯战势。
    多日来的对峙,迟迟无法打破僵局,使李存勖有些焦急。这日李存勖又欲上阵挑战梁军,被九太保李存审拉住马头,奉劝道:“大王不可亲自出战,您肩负着恢复唐朝社稷的重任,应当为天下着想而爱惜自己。举旗挑战,挥剑上阵,这是将士的职责,不是大王该做的事情。臣虽无将帅之才,但也不敢不为君分忧。”李存勖见李存审态度坚决,只得作罢。过了大半天,李存勖趁九太保李存审外出巡营,领着一队晋军出了军营,并对左右侍从道:“这老头子妨碍我玩耍。”他策马来到梁军营前挑战,梁将谢彦章领兵出营应战,没战几个回合,谢彦章假装不敌逃走,李存勖挥军追赶,结果中了梁将谢彦章的埋伏,被梁军重重围困,李存勖率众几经突围未果。正在形势危急之时,幸得九太保李存审巡营归来,得知晋王李存勖率队出战,急忙率队来援。李存审猛攻谢彦章的背后,杀退梁军,李存勖方得脱困。
    李存勖在营中商议军情,哨探来报:“启禀大王,河中节度使朱友谦,攻取同州,派遣信使前来归降我晋国。”李存勖道:“请信使进来。”不一会儿,中军校尉领着一个中年人来到账内,中年人施礼道:“河中节度使朱友谦将军信使梁葵参见晋王殿下。”李存勖问道:“梁先生在河中所任何职?因何而来?”梁葵答道:“鄙人在河中任军师,为河中投靠晋王而来。”“为何要投靠本王?”梁葵道:“我河中节度使朱友谦,初为陕州军校,后斩杀保义节度使王珙,依附宣武节度使朱温。被朱温录为养子,朱温即位后,拜河中节度使,守中书令,封冀王。朱友珪弑父篡位后,为拉拢、稳住升我家将军,就升其为侍中,我家将军将军虽然接受命令,但心中不服朱友珪无才无德。前不久朱友珪召我家将军去朝见,我家将军担心遭不测、不肯前去,故而前来投靠晋王,您看这是我家将军依附晋王的上表。”李存勖接过校尉从梁葵手中取来的表奏,看完后,对梁葵道:“本王为匡复大唐社稷,征战篡国之朱梁,你家将军能够弃暗投明,本王甚是欢迎,回去请转告朱将军,让他与晋军一起进攻朱梁,我修书一封请先生带回。”梁葵告谢退下。
    梁国皇帝朱友珪听闻朱友谦叛梁降晋,即派招讨使韩勍率康怀英等军五万人去讨伐朱友谦。晋王李存勖派兵去救援朱友谦,在解县遇到康怀英军,把他打得大败,一直追到白径岭,连夜点着火把进攻,不给梁军喘息的机会,梁将康怀英再败而逃,梁军退走。
    920年,朱友谦奉李存勖之令攻取同州,结果遭到梁国刘鄩的围攻。李存勖命九太保李存审与二太保李嗣昭率军前往救援。九月,九太保李存审进入河中,屯兵朝邑。
    李存审鉴于梁军一贯轻视河中军的骄傲情绪,挑选二百精骑,掺杂在河中军中作战,挫败梁军锐气,迫使刘鄩不敢轻易出战。诸将担心河中军刚刚投向晋国,会有所反复,建议从速决战,以早定胜负。李存审却提出“缓师示弱,伺隙出奇”之计,按军不动,直到十余日后,见梁军略有松懈,方才突然进军出击,大败刘鄩。刘鄩连败,固守不出,李存审随即又命裨将李建及到沙苑牧马,以示松懈,诱使刘鄩以为可以趁晋军松懈之际撤军。李存审见梁军后撤,趁势率军追击,在渭河再次大败刘鄩。李存勖对九太保李存审的连环三计,赞不绝口。
    正在晋梁两军在黄河两岸来回争夺正酣之际,李存勖接到晋阳传来的噩耗,安国夫人府深夜遭遇偷袭,安国夫人薛玉梅和国丈薛子昂遇难,贼人点燃大火,侍卫仆人死伤惨重,从现场遗留下的贼人尸体和兵刃看,初步是梁国派来行刺的死士。
    李存勖闻听犹如五雷轰顶,怎么也无法相信。他急令贴身侍卫随他赶赴晋阳,郭崇韬担心晋王有失,也跟随而来。当他回到晋阳城,直接来到安国夫人府。只见安国夫人府大部分被烧成废墟,到处一片狼藉。只有几间房屋没连在一起,救火及时才没被烧。李存勖悲愤交加,吼道:“把晋阳城宰、城防、侍卫头领都叫来!”郭崇韬示意让闻讯赶来的三人,上前参见晋王。三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李存勖强压怒火问道:“安国夫人何在?”城宰哆哆嗦嗦回道:“安国夫人的遗体现在府中未烧的一间屋里存放,日夜有人看守,专等大王回来看过。”李存勖不耐烦地:“前面带路。”三人赶忙爬起,小跑着来到一间没有烧着的屋子前,城宰推开房门,在门口请李存勖入内,他小心地说道:“晋王殿下,安国夫人身中数刀,幸得未被火烧,已让丫鬟替其化妆更衣。”李存勖神情恍惚地迈步走进房间,只见房屋中央摆着一张长条桌,桌上盖着一块大白布。李存勖扑到桌前,双手颤抖地揭开白布,李存勖看着薛玉梅毫无生气的苍白的脸,喃喃地喊道:“娘子,为夫来了,娘子醒醒,娘子醒醒。”李存勖的眼泪扑簌簌地滴落下来,声音哽咽地哭喊:“娘子啊,你快快醒来,为夫不能失去你啊!”李存勖趴在薛玉梅的尸体上放声痛哭,他把薛玉梅的尸体从桌上抱下来,紧紧地搂在怀里,坐在地上,他的脸紧紧地贴着玉梅冰冷的脸颊痛不欲生。李存勖抱着玉梅一直不停地说着、说着。
    郭崇韬把城宰、城防、侍卫三人叫到近前,详细询问事情的经过。原来,当晚有数十名刺客翻墙跃入安国夫人府中,先悄无声息地杀死侍卫,然后冲进薛玉梅卧房,残忍地杀害薛玉梅和腹中未成形的孩子,薛子昂和几名丫鬟也没有幸免。郭崇韬听完,沉凝片刻说道:“看来这伙贼人是早有准备、训练有素。从尔等述说的情况,可以想见,他们分工明确,至少分成了三拨人,一拨负责掩护、把住出入口,用箭弩射杀侍卫,一拨负责刺杀目标,一拨负责用火油放火。这些梁国刺客很可能在晋阳潜伏了很久,并且城内还有他们的眼线。”他接着李存勖的侍卫说道:“立刻传禁军头领来见。”禁军头领早已在等候,听到侍卫传他,立即快步来到郭崇韬面前,单膝跪地行礼:“末将李英祥参见大的将军。”郭崇韬看看他:“你即刻带人把晋阳城四个城门封锁起来,盘查出入的人,一旦发现有可疑之人立即抓捕,尤其是要注意梁国的奸细,此其一。其二,安排手下人在晋阳城内查找梁国刺客的踪迹,这些刺客为数不少,一定会在客栈、火油铺之类的地方留下蛛丝马迹。尔等须仔细查找,不得有误。”“末将得令!”李英祥快步离开,去调集人马盘查。
    郭崇韬把礼部侍郎王淮找来,与他商议安国夫人薛玉梅与国丈薛子昂的葬礼事宜,让他尽快准备,将安国夫人入土为安。待这些事情安排完,他见李存勖还没出来,就在门外等候,他知道李存勖与薛玉梅感情深笃,一时难以接受薛玉梅突然遭遇不测的事实。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李存勖才从屋里缓缓地挪出来。郭崇韬赶紧上前扶住李存勖,向他简要禀报的自己的安排,李存勖点点头,指着城宰、城防、王宫侍卫头领说:“安国夫人遇害,系此三人失职,给我拉出去斩首!”郭崇韬回道:“安国夫人府中的侍卫头领已然在当晚被杀,这个是王府侍卫头领。”李存勖不容辩驳地说:“也砍了!”郭崇韬向部下一挥手,众侍卫把三人捆绑起来,当场杀死。
    郭崇韬带领众侍卫护送李存勖回到晋王府歇息。自己带着几名随从来到晋阳红戏园,戏园自安国夫人遇害之后,就关门停业了。手下人敲开大门,戏园伙计打开门,郭崇韬和手下人走进戏园,手下人让伙计把胡掌柜叫来。不一会儿,胡掌柜神情沮丧地出来,见是郭崇韬,以前郭崇韬来过戏园,彼此认识,就行礼道:“郭将军来此有何贵干?”郭崇韬说道:“胡掌柜,我是来调查安国夫人遇刺一案的,找你问问情况。”“郭将军请讲,胡某知无不言。”郭崇韬让胡掌柜坐下回话:“胡掌柜,请你回忆一下,在安国夫人遇害之前,戏园子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可疑之人?特别是有没有梁国口音的人?”胡掌柜想想说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那些时候生意很忙,没发现可疑之人。”郭崇韬道:“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与平日不太一样的事情。”胡掌柜沉思片刻说道:“您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有一次,二楼雅间的客人散场后迟迟不走,直到薛班主和安国夫人从后台出来,准备回家时,他们才下楼,站在门口看着薛班主和夫人。我当时以为他们只是对夫人慕名,想看看本人而已。”郭崇韬问道:“这些人什么模样?”“是一些年轻人,不象是富家公子,反而象是一些练家子。”“这些人来过几次?”“来过三四次,每次都是订的二楼雅间。”“你说这些人不象富家公子,怎么每次都是二楼雅间,雅间所费可不低呀。”“是啊,雅间的票也不容易买到,每次都是晋阳最大的孙家米行公子孙勋业订的房。”郭崇韬起疑:“孙勋业订房他来过吗?”“自从上次戏班子刚来晋阳,他想调戏安国夫人,被晋王教训了之后,再也没来过。”“那他还要订房?”“说是朋友托他订的。”郭崇韬对手下说:“即刻传孙家米行的孙勋业来戏园。”手下应声而去。不大一会儿,回来禀报:“孙勋业没在家,管家说几日前随他父亲到外地做买卖去了。”
    郭崇韬说道:“马上调一队禁军包围孙家,我们去他家里搜一搜。”郭崇韬带领手下来到孙家,孙家的管家刚才见禁军来找过孙勋业,现在又来了大队禁军围住大院,心里有些紧张。郭崇韬挥手让禁军搜查,又让手下叫过来管家,郭崇韬问道:“你们东家和公子什么时候离开晋阳的?”管家战战兢兢道:“东家和少爷是三天前离开的,不知军爷找他们何事?”“你们家里前些日子可有梁国人来过?”“没有,我们米行在梁国也有生意,经常有梁国的商号往来,一般都是到店里洽谈,很少来家中。”“你们东家说过去哪里?何时回来?”“东家只是说要去外地的几家分号,没说具体何时回来。敢问军爷到底是何事呀?”“不该问的你不要问。”好大一会儿,禁军们回来禀报,没有找到孙家父子,郭崇韬说道:“把管家带回去审问。”
    晚上,搜查城内各处的禁军回来报告,抓了火油店和悦来客栈的掌柜回来审问。郭崇韬说:“带火油店掌柜。”火油店掌柜是个胖子,郭崇韬盯着他的胖脸厉声问道:“你可知罪?”火油店掌柜摇摇胖脑袋:“不知何罪。”郭崇韬说道:“你私通梁国刺客,卖给他们火油,焚烧安国夫人府。”火油店掌柜噗通一声跪下:“小的冤枉,请将军明察。”郭崇韬冷哼一声:“冤枉?我问你,前一段时间是不是有人在你的店里买走几大桶火油?”“将军,是有人在我的店里买了不少火油,但不是梁国人,是城里的孙家大米行,他们买的甚多,在下是分两次给他家送货的。”“你把详细经过说来。”“是这样,一个多月前,孙家米行来小人的店里订购一批火油,由于要的数量较多,我们是分两批才把火油备齐,还按照他家的要求用小桶装好。”“孙家谁来订的?送到什么地方?”“是孙家米行的赵掌柜,送到孙家米行。”郭崇韬让人把火油店掌柜带下去,然后让禁军头领李英祥去把孙家米行赵掌柜抓来问话。待李英祥走后,郭崇韬提审了悦来客栈的掌柜,此人长得面黄精瘦,郭崇韬问道:“前些日子,你的客栈可有住过梁国人?”悦来客栈掌柜回道:“是有十几个客人住了近一个月,他们说是孙家米行的客商,听口音是好几个地方的。”“一般的外地客商会在店里住上一个月吗?”“回将军,那倒是极少有的,只因为他们是孙家米行的客商,孙家又提前预付了一个月的租金,故而小的也就没在意,反正有生意做总是好的。”郭崇韬一拍桌子:“狗东西被金钱迷了眼睛,哪有此等奇怪的事,十几个人在你的店里一住就是一个月,不可疑吗?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瘦掌柜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说:“小的有罪,经您这么提醒,这些人的确可疑,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平时出入、做派也不象是买卖人。”“这些人什么时候离店的?”“就在五天前离店。”“可留下什么东西。”“那倒没有,只是来的时候是15个人,走的时候少了两个。”“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本店是按人数记账的,他们走的时候少了两个人,但还是按15人结账的,所以小人也就没顾那些。”“你可知道他们都和什么人往来?”“除了孙家米行的人,基本没与外人接触。有一次偶然听他们说,好象城内的华熙客栈也住着他们的人。”郭崇韬说道让人把悦来客栈的掌柜带下去后,喊道:“来人,立刻把华熙客栈的掌柜给我抓回来。”
    郭崇韬接着审问孙家米行的掌柜孙传续,这个孙传续是东家孙传和的弟弟、孙勋业的叔叔,郭崇韬问孙传续:“悦来客栈的十几个客商可是你家米行的客人?”孙传续倒也镇定:“是的军爷,他们来晋阳与我家采买米粮的。”“采买米粮用不着一个月吧。”“回军爷话,因他们采买的数量多,而且还要洽谈明后年的买卖,故而在晋阳耽搁的时间长一些。”“那火油也是他们才买的?”“那倒不是,是我家自己采买的。”“你家用得了那么多火油吗?”“我家采买火油,是因为别的地方火油比晋阳买的贵,所以采买一些晕倒外地去卖。”“你家明明是做米粮生意的,怎么会采买火油。”“军爷有所不知,我家虽然主要做米粮生意,但火油有利可图,就采买一些随粮车一起贩运,有时看到别的货物有利可图的时候,我家也是这样做的。”“我再问你一次,那些人是不是梁国派来的刺客,专为刺杀安国公主而来。”孙传续心里一惊,连忙镇定地说:“真的不是,请军爷明察。”郭崇韬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押下去用刑!”两名力士抓起孙传续,拖去行刑屋,孙传续喊道:“军爷,我冤枉啊!”
    这是属下来报:“华熙客栈的掌柜带到。”郭崇韬道:“带进来。”一个红脸微胖的中年人被带了进来,属下喝道:“跪下!”郭崇韬问道:“你是何人?”“在下华熙客栈掌柜章好仁。”郭崇韬嗤笑道:“我看你叫装好人吧。”章好仁讪笑道:“军爷玩笑了。”郭崇韬一拍桌子:“谁与你玩笑!你快快从实招来,怎样窝藏梁国刺客的。”章好仁磕头:“军爷饶命军爷饶命,鄙人是本分生意人,从不曾与梁国勾结。”“那你说说你的客栈,前段时间为何有数十名梁国刺客租住?”“您说的是前段时间在我店里租住的客商吧,那是孙家米行介绍来的,因鄙人的客栈地段稍偏,是以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孙家米行的这些客商要住一个月,人数又有三十余人,正好把本店包下,小人才结了这单生意。”郭崇韬心道:又是孙家米行。他接着问道:“这些事什么样的人,象不象客商?”章好仁歪着头说:“你这样说,我倒想起来了,这些人几乎都是年轻力壮,不象一般客商老成持重。”郭崇韬心里明白了,对手下说道:“把禁军头领李英祥叫来。”李英祥来到案前,拱手道:“请将军下令。”郭崇韬道:“即刻将孙家米行和孙家宅院查封起来,所有人都抓捕回来关押!”“末将得令!”
    郭崇韬继续审问章好仁:“既然你发现可疑,为何不报告官府?”章好仁哆嗦地说:“回军爷,小人的客栈一向生意不是很好,只能勉强维持,孙家米行是咱晋阳城有名的大户,能做到他家的生意,那是本小店的荣幸,所以小人当时就没在意这些。”郭崇韬见问不出什么新东西,就让手下将人押了下去。
    郭崇韬喝着茶等着孙家米行掌柜孙传续受完刑之后审问他,不大一会儿,两个力士架着瘫软的孙传续进来,把孙传续往地上一扔,一个力士轻蔑地说道:“还以为有多硬气呢,就是个软骨头,没几下就打怕了,一个劲地求饶。”郭崇韬喝着茶看了看地上浑身血迹的孙传续,问道:“怎样?现在可以说了吧?”孙传续缓缓地爬起身,双手趴在地上,磕头说道:“将军饶命,这一切都是我大哥孙传和与小侄孙勋业安排的。”“从头说起,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清楚!”“是是是,一个月前,我大哥也就是孙家米行的东家孙传和跟我说,有一帮梁国客人要来晋阳住一些日子,具体干什么,他让我别问,只是交代我悄悄地给他们找好住处,别让外人知道。于是,我就找到悦来客栈和华熙客栈,安顿好梁国的客人。后来还让我按照这些人的要求帮他们买了一些火油。我当时觉得有些奇怪,就问我大哥,他让我照办就是,不要问那么多,我只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直到几天前,安国夫人府被烧,这伙梁国人第二天全都消失了,我猜想可能是这些人所为。就去问大哥,正赶上他们父子出门,我大哥告诉我他们去几天就回来,让我看好店铺生意。我看他们的家眷都在,想着兴许不会有事,就留在晋阳,没随他们去。”“知道他们去哪吗?”“他们只说去外地的几个分店转转,看看生意怎样了。”
    郭崇韬连夜审问了孙家管家,和孙传续说的差不多,郭崇韬见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回王宫复命,到王宫问过值夜的公公,回答说:晋王悲伤过度,哭晕过几次,这会才刚刚睡下,郭崇韬嘱咐公公一旦晋王睡醒就通知他,他就在王宫侍卫值夜的房间休息等候。然后,他打发手下人去自己府中给家人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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