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开山刀

初见袁崇焕

    
    崇祯放弃针对王则之的想法了,王承恩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陪侍起来。
    可是,天不遂人愿。
    崇祯刚冷静下来,就被一份份奏折气的怒火中烧起来。
    “反了,反了,连问都不问朕,就私斩张家堡守将,宣府半数将官都遭了他的毒手,半数将官逃亡。
    他这是要干什么?
    把宣府经营成国中之国吗?”
    原来,朝臣们把宣府那些有问题的将官保护了起来。
    他们一直留着这个大招,就是要在关键时刻给王则之致命一击。
    之所以崇祯在这个时候才看到这些奏折,那是因为朝臣们算好了。
    只要王则之进京入宫了,那他就别想再跑掉了。
    “皇上,三思啊。”王承恩没有办法了,他已经黔驴技穷了,没想到朝臣们来了一次真正的落井下石。
    王则之私斩边关将官不就和袁崇焕一个罪名了么?
    要知道,现在袁崇焕还被关在京中的大狱中。
    王则之也犯了这一条,恐怕要和袁崇焕一下场了。
    “三思什么?啊?要不要朕把皇位让给王则之?”崇祯失去理智了。
    “来人,王则之踏入宫门之时,即刻押入京师大狱,朕要把他千刀万剐。”
    崇祯跑到宫门外,怒吼咆哮道。
    王承恩闻言,无奈的偷偷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尽力了。
    这一日,王则之身着蟒袍玉带,带着罗聪来到宫门外。
    “止步。”
    守门的小吏拦下罗聪,不让他跟随。
    “大人。”罗聪看着王则之。
    “你回客栈等我。”
    “是。”罗聪领命返回客栈去了。
    王则之整了整蟒袍,准备由西侧门进入。
    皇宫宫门的中门为皇帝专用,此外只有皇帝大婚时,皇后乘坐的喜轿可以从中门进宫,又通过殿试选拔回的状元、榜眼、探花,在宣答布殿试结果后可从中门出宫。
    东侧门供文武官员出入、西侧门供藩王宗室、公侯伯进入。
    “镇北伯请走东侧门。”守门的小吏把王则之拦下,请他走东门。
    王则之疑惑的看着他,他身着蟒袍玉带,又是镇北伯,理应由西门而入。
    “好。”
    王则之想了片刻,不想多生事非,还是乖乖的走东侧门去了。
    当他走到东侧门的时候,文武百官们就像躲瘟神的一样,纷纷让开了道路,把王则之让到了最前面。
    王则之不明所以,见鬼一样的看着满朝文武大臣。
    虽然说他心中疑惑,不过门还是得进的。
    他再次整了整蟒袍玉带,等唱倌吆喝起来的时候,抬头挺胸向宫中走去。
    他没发现,在他走的时候,无论哪一边,满朝文武也好,藩王宗室也好,都没有挪动一步。
    等王则之一入宫内,各门忽然紧闭,守在两旁的锦衣卫迅速上前把他扣押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王则之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是知道崇祯的为人的。
    所以,对于被锦衣卫抓起来这件事,他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
    “哼,镇北伯做了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心知肚明。”
    “说实话,本伯心不知,肚不明,还请诸位说道说道。”
    王则之被扣押着,半躬着身子,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无所畏惧的回道。
    “原山西总兵,一品荣禄大夫,镇北伯,王则之,辜负皇恩,欺君妄上,罪无可赦,朕为之痛心疾首,怒不可当,着将其夺职罢免,押入京师大狱,等候发落。
    其麾下各级将官、兵士当立即与王贼划清界线,各部将士当忠君报国,为朝廷效力,钦此!”
    锦衣卫宣读完崇祯的圣旨,王则之一脸懵逼。
    这是夺权夺兵?
    就凭一封圣旨,就想把他手下那些桀骜不驯的家伙收了,崇祯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他怕是不知道,王则之早就在做造反的打算了。
    如果不是有他压着,这些人早就起事了。
    “哦,那就请吧,本伯问心无愧。”王则之淡淡的回了一句。
    锦衣卫闻言,忽然一滞。
    一般的人被抓不是大喊冤枉,就是口出狂言。
    镇北伯不走常规路线,就淡淡的回了一句。
    “来人,卸下蟒袍玉带,押入大牢。”
    罪人是没有资格再着蟒袍玉带了,所以,锦衣卫们把王则之的蟒袍玉带卸了。
    在这过程中,王则之还不停的嘀咕。
    “皇上不是说请我吃饭吗?不是说唠唠家常么?现在饭也没吃,还饿的慌,还要蹲大牢,哎,人生啊~真鸡扯淡。”
    王则之饭没吃上,崇祯也没见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押到了京师大狱了。
    说不扯淡那是不可能的。
    京师大狱中,一股子腥臭味。
    在这里,老虎来了得爬着,龙来了得盘着,谁都威风不起来。
    因为能进这里的,就没有几个能活着出去的。
    王则之被关到了一间黑暗潮湿的牢房,他百无聊赖的四下查看。
    “噗嗤!”
    一不小心还踩了一坨屎,不知道是哪个人的。
    也许是上一个被关在这里的犯人。
    王则之嫌弃的看了一眼鞋底,来到牢门上蹭鞋底。
    “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
    在王则之蹭鞋底的时候,他对面的牢房中响起了一个人的轻声呢喃。
    王则之听到句诗浑身一震,这不是袁崇焕身死之前在牢中留下的绝命诗吗?
    难道说对面的牢房里关的是袁崇焕。
    “小子冒失,敢问对面的是不是蓟辽督师,袁崇焕?”
    王则之来到牢房栅栏旁,施礼问道。
    阴暗的牢房中,火光摇曳。
    随着一声声铁链拖地的声音,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脏污的老人,步履蹒跚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正是,你是谁?”
    “在下,山西总兵、一品荣禄大夫、锦衣卫副千户、镇北伯,王则之。”王则之对他躬身道。
    “没想到你这个小贼还挺懂礼数。”袁崇焕抚了抚胡须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小贼?”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也是,皇上知道我是小贼,锦衣卫也知道,那王承恩就知道呀,王承恩素来与你交好,那他肯定会把这个消息卖给你。”
    “没想到你还挺聪慧。”
    “一般一般,倒数第三。”
    “倒数第三?”
    “我在我们班就是倒数第三。”
    “哦,原来如此。”袁崇焕不明白王则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猜到了个大概。
    他猜王则之是在说,他在自己所在的某个地方,排行倒数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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