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大志失望道:“那下品血茶总有数百斤吧,不知功效如何?”
阮子籍笑道:“下品血茶也分很多种,渡死劫血液滋养的乃是中品,渡死劫之下的皆为下品,若是那些生死境之下的血茶,用弄几百斤来还是挺容易的。”
“罢了,罢了。”
轩辕大志摇首道:“那些估计真的只能当茶饮了。”
茶水饮尽,三人各自运功调息,将那效力尽数吸收,这才缓缓睁开双目。
北冥条司叹道:“真不知另外两种齐名的名茶又是何等滋味,真难想象天地间还能有媲美这血茶的奇茶来。”
轩辕大志也是古怪道:“子籍兄用这般珍品款待我二人,不会是有所企图吧?”
阮子籍嗤声一笑,玩味道:“还的确有所企图,就希望二位友人在擂台赛中让小弟一把。”
“哦?”
北冥条司眼中含笑,道:“难道子籍兄也倾情自己的表妹?还是同样也眼红嫁妆呢?”
阮子籍露出苦笑之色来,道:“条司兄取笑了,那些嫁妆对你我三人而言并非什么珍贵之物,我与表妹从小青梅竹马,还望两位一全我心意,事后定有厚报。”
轩辕大志眼珠子一转,道:“就算我二人不出全力,难道子籍兄就有把握战尽天下影响豪杰?”
阮子籍自信的笑了起来,朗声道:“天下年轻一辈的英雄豪杰,非我等三人莫属,至于其余之人,我还真未放在眼中。”
北冥条司笑道:“我身为北方俊秀之首,但空有虚名,受之有愧,一直都想找二位指点下武道迷津,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随意放弃?只不过既然子籍兄开口了,这个情面我也不得不卖,至于那什么后报,我也羞于启齿,就随便取嫁妆之一,选一件萧家武典好了。”
阮子籍点头道:“这本就是嫁妆之一,只要我能夺魁自然不成问题,不知轩辕大志兄意下如何?”
轩辕大志笑道:“嘿嘿,原本嘛,这擂台赛也就是重在参与,毕竟子籍兄和条司兄实力都在小弟之上,我对那嫁妆和美人兴趣都不大,但是这血茶……”
阮子籍苦笑道:“想不到轩辕大志兄对血茶如此念念不忘,但可惜,上品血茶真心稀有。”
乘轩辕大志道:“这我明白,我不是要索取血茶,而是冰璃城既然拿圣人境之血浇灌上品血茶,那么那圣人境定然是必死无疑的,我所求者,乃是那圣人境之魂。”
轩辕大志眼中闪烁出一丝精芒,道:“反正浪费也是浪费了,不如让我收取而去,只要十道圣人魂魄便可,只要子籍兄答允,这擂台赛我也就走走过场了。”
“十道圣人魂魄。”
阮子籍和北冥条司都是吃了一惊,他们都晓得魂罗宗的功法需要大量的魂魄,十道圣人境之魂对于轩辕大志的帮助有多大,两人内心都没底,毕竟三人都是竞争关系,不想坐看一方独大。
阮子籍权衡一下,开口道:“十道圣人境之魂现在冰璃城也拿不出来,但我可以承诺,五年之内必然提供完全。”
轩辕大志眉头一皱,不快道:“五年?五年黄花菜都凉了,至多三年,否则小弟只能凭借实力争取一下做冰璃城的女婿了。”
阮子籍心头一阵恼怒,他并非惧怕轩辕大志,而是这次婚事他看的太重,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这才咬牙道:“好,三年便三年。”
“成交。”
轩辕大志心情大好,忍不住大笑起来,听得另外两人心中一阵郁闷。
阮子籍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进清泉石上楼,一会天下英豪吧。”
很快,一艘龙辇车从酒楼中驶出,前面四只武皇级别的麟马妖兽拉着,在空中缓缓行驶,朝那清泉石上楼而去。
此刻清泉石上楼竟然在几人的操控下缓缓升空,悬浮在千米的高空之上,直入云端,好似一片仙境。
下方的武者一个个都看呆了,即便是冰璃城本地之人,也极少能看到如此胜景异象。
宁天吭的声音徐徐传来,道:“此次群英聚会乃是本城公子阮子籍所设,意在会晤天下英豪,论武论道,奇物共欣赏,疑义相与析,所以……只有英豪才能参加,喽啰一律滚开。”
下方传来各种议论之声,有人高声问道:“敢问大人,为何喽啰?”
宁天吭道:“修为不达渡死劫者,皆是喽啰。还有,让我看的不顺眼者,也是喽啰,所有渡死劫可以试着入场,只要不被我点名滚蛋,就可以进去。”
“什么?你看的不顺眼也不能进?这,这是哪门子规矩啊?”
一个渡死劫的门槛,就基本上断了绝大多数人的念头,还一个看不顺眼者滚蛋的规矩,立即有人抱怨起来。
宁天吭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来,双目如刀,凝视着那名抱怨之人,冷冷道:“这里是冰璃城,我的态度就是规矩,不服者可以滚,还有,你已经失格了,滚蛋吧。”
“你……”
那名抱怨之人满面怒容,气的拳头上青筋毕露,他可是渡死劫五重的修为啊,放在任何一处地方,都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竟然因为对方看不顺眼就取消了资格,这也未免太无厘头了。
但他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齿道:“好,好,那就等真正的比武招亲擂台赛开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喽啰。”
一时间再无人敢问,反倒是那些已经没了资格的渡生劫强者纷纷大骂了起来,反正已经失格了,破罐子破摔,冰璃城也不可能当场杀人。
宁天吭在判断那人失格后,对所有人的叫骂和抱怨都充耳不闻,静静负手在身后,昂首望天。
那些渡死劫强者一个个都心中忐忑的朝着那清泉石上楼飞去,一下子进去三十余人,也没见宁天吭看谁不顺眼,这才一个个安下心来。
“还是保险一些的好,打扮的英俊点总没错,毕竟仪表是一个人内在精神的外在表现,我必须展露出我的独具一格的审美情趣和潜力无穷的武道修为。”
一名渡死劫少年为了以防万一,取出一面镜子来梳头,还有化妆盒,待到十分满意后,这才信心十足的往天空上飞去。
宁天吭的目光俯视下来,直接指着他道:“你,可以滚了。”
“什,什么?”
那少年惊怒道:“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我长的这么帅竟然不让我进去,那些人长的歪枣裂瓜还一个个的进去了,这不公平。”
宁天吭淡然道:“理由就是,我看你不顺眼。”
少年气结,怒不可遏的吼道:“你这是嫉妒英才,嫉妒我长得好看。”
宁天吭眉头一皱,道:“是你自己滚蛋,还是我送你?”
他身上的气息微微传了出来,那少年顿时脸色大变,想起先前那勾清泉两人的下场,铁青着脸,含怨离开,不敢造次。
有了这少年的经历,所有人都是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往楼里挤,生怕自己被宁天吭瞧上了。
突然四匹麟马兽拉着的龙辇从远处奔来,霞光在脚下铺开,浩瀚的云气在辇车四周聚拢,显得庄严和神圣,前方的年轻俊彦子弟一个个自觉地朝两边退开,驻足而望。
倒不是说他们想退让,只是那四匹麟马兽奔腾的速度太快,四匹合力起来,在四周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锐气,若是不让的话定然直接撞上了。
敢在这里驾车驰骋的肯定是冰璃城自己的人,撞死了也不会有人给你收尸。
但依然有愤愤不平者,各种怨念之声四起。
“大家都徒步而行,却有人摆显驾车,这像话吗?”
“呵呵,人家可是冰璃城公子,星国南方七之首,不像话你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只是看不顺眼,有本事这群英会他们自己开好了,既然召集了天下之人,就得尊重天下之人,像这般岂是待客之道?”
“他们看你不顺眼可以让你滚蛋,你看他们不顺眼,还是得你自己滚蛋,这就是形势比人强,谁让这里是冰璃城呢。”
“既然如此,不来便是了,待擂台赛的时候在一见真章。”
那开口说话之人,一身玄青色长袍,清新俊逸,反背着双手说出这番话来,没有任何的流连,转身便要离去。
那四麟马驾辇已飞驰到清泉石上楼前,骤然停了下来,四匹麟马兽变得一动不动,好似木偶般。
辇内传来阮子籍的轻笑之声,道:“陇山公子请留步,是子籍疏忽了,还望见谅。”
那龙辇上的珠帘掀起,阮子籍等三人相继而出,惹得众人侧目连连,惊诧的目光此起彼伏。
想不到年轻一辈中领袖群伦的三位公子会联袂在一起,让众人一睹风采,也不虚此行了。
而同样让众人震惊的是,那正准备离去之人竟然也是北方俊秀之一的祝陇山。
祝陇山脸色平静,淡然道:“怠慢倒没有,只是这龙辇太贵气,我们这些喽啰站在旁边有失三位身份,我还是离远些好。”
也不见他身体如何动作,就直接在空中退到了百米开外。
“哈哈,说得好,我路雨星喽啰也陪着陇山兄一起离远些。”
正是刚才和祝陇山对话之人,众人纷纷吃惊不已,南方七子之一的路雨星,不知何时也到了百米开外,同祝陇山并肩一起,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带着一丝冰冷。
“两位都是喽啰,那我怎好意思自称颜俊?”
又是一道光芒过去,所有人眼皮一条,立即有眼尖之人认了出来,惊呼道:“星国南方七之一的徐冠宇。”
这一下有三人牵头,立即有不少早就心怀不满的年轻子弟纷纷飞退了开来,远远的站立着,似乎要和阮子籍对立起来。
远处的宁天吭似乎不闻不见,依然负手而立,目光浑浊的望着天上,好像在沉思什么。
那开启清泉石上楼御风飞行的四名圣人境强者,也分立在远处的四周,只是象征性的镇守在天空,对这些年轻人的事提不起兴趣来。
阮子籍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心中微微起了波澜。
他原本的打算是通过三人共坐龙辇而来,通过三人结伴而行,利用声势和名气上的优势,在众人心目中形成星国年轻一辈以三人为首的先入为主观念,首先在气势上就成为领袖。
没想到星国南北两大界域中会有人站出来对抗自己的声威,不管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下就打破了阮子籍先前设想的那种君临天下的局面。
而且的朝祝陇山几人飞去的武者也越来越多,抱团取暖之势一下形成,便难以抑制,甚至七子之中另外又有两位加入了进去。
此地虽然都是年轻一辈在玩,没有长辈们参与,宁天吭等人也不过是护卫而已,但实际上满城的目光都汇聚在清泉石上楼上,将来整个天下的领袖人物,至少有一半会在今日这些年轻人里产生。
阮子籍也倍感压力,他能感受到冰璃城,乃至各大势力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呵呵,陇山兄,雨星兄,你们二位跨域远道而来,快随小弟一起进楼内休息去。
至于冠宇兄,利心兄,天干兄,大家都是星国南方的小伙伴,这次难得相聚,也一定要多喝几杯血茶,还有其余远道之客,难道放任清泉石上楼御风之美景,虹雨初霁,霓桥云现,不想进楼一睹为快吗?”
阮子籍笑吟吟的说完,十分有礼的客气道:“若是在整个过程中有招待不周之处,子籍先给大家赔礼了,还望看在冰璃城的份上多多担待。”
他这一下说的条理清晰,礼数周道,而且谦卑的态度也让不少年轻子弟受宠若惊起来。
祝陇山淡然道:“子籍兄的赔礼,实在是不敢担,我也想进楼一聚,无奈那四头麟马龙辇实在是凶猛威严,让小弟心有余悸,不敢上前。”
阮子籍笑颜逐开,道:“是小弟疏忽了。”
他临空打出几道法诀到那龙辇上,四头看似木讷的麟马兽一个个的从沉睡中醒来似的,身上那妖气散开,拉着龙辇,踏在彩云上远去。。
阮子籍做了个手势,道:“请。”
这一下,众人再无毛病可挑剔,至少感情上比先前被宁天吭不当人看要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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