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顾北淮如约来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还记得那一晚自己有多么幸福她可以留下来,她说自己嫉妒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出现,一切都那么清楚,可是现在都变了。
“南笙,你一定要去吗?”凌亦泽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可是控制不住的冲动他说出了口,拉住了她的胳膊被她狠狠甩开,像一颗心被狠狠丢弃。
“我去不去关你什么事?而且就算今晚过去会发生什么事?但我心甘情愿被他睡,多少次都甘之如饴。这就是你和他的区别,而你不过是我用来赶走他的工具而已。我连多见你一次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一如既往,陆南笙无法原谅一个伤害自己的自己的。
她所有的噩梦都是从遇见凌亦泽开始。她把当初那些刺痛过自己的话语还给了他,那些痛像拔不掉的刺,只要一想起来心就痛。他站在原地缓缓松开了手,无助,绝望,像当初的陆南笙一样。
“你爱上我了吗?”陆南笙有些嘲讽的语气看着他,靠近凌亦泽说道,挑衅地踮起脚尖拽起他的衣领“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现在的我。我告诉你,我曾经爱过你,是我做过最恶心的事情,没有之一。”,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出绷,像是讲述她不堪的过往一样,她缓缓地松开了凌亦泽的衣领,可他弱小地竟然心跟着被揪住了。
凌亦泽不敢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地碰她了,可又揪扯着她不放,心里一边劝说着自己,只要她的人就够了,另一边告诉他,你就像个刽子手。
已经把一条鱼活剥了,把鱼鳞一根一根拔掉。把鱼皮轻轻用刀划开,连着它的肠子,肚子都出来了,他还在欣赏着鱼濒临死亡的痛苦。那条鱼瞪大了眼睛,都流泪了,他还哄着鱼儿,没事没事儿,不哭不哭,我一直很喜欢你这样听话的鱼儿的。
她成功地激怒了凌亦泽,凌亦泽不同于顾北淮,他的原则就是没有底线。残忍了那么多年,即使面对眼前最爱的女人,依然伸出了锋利的爪牙。他一把紧紧拽住了她的胳膊,欲 望占据了他的整颗心,都在鼓舞着他:既然得不到她,就彻底毁了她。
但是凌亦泽还是问了她一句,“你,你能给我们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每一天都……”,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她靠近,像无数次的恐惧袭来一样,每次雷鸣打响的时候,她都是只能往后退。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失去了,而且以后注定会跌在那样的地狱里,沾满鲜血。就是去了阎王殿,也会被黑白无常当成孤魂野鬼埋在荒郊野外。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吗?除了这一具行尸走肉般的尸体,她无所谓失去了。
她继续说道“你就算再活多少个十年,你都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头。他不像你,他和你一样也曾遭遇过黑暗的世界,可他始终没有变成一个伤害别人的人。他懂得分享自己的快乐,他懂得爱别人。
你绝对不会想到吧?我好多次勾引他,他都没有动摇,原因是他如果那样做了,对于我那样的身体是一种伤害,所以他好多个晚上都一整晚一整晚地冲淋浴。他害怕我知道难受,都是以为在我睡着的时候,可我都知道。
而且他对我的付出不是你那样的残忍夺取,他每一次付出不是对应一次的回报,他说他自己想用一辈子来让我快乐地活着。可你不是,你只会强迫和掠夺,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没有被凌亦泽的咄咄逼人吓到,她原本全身的害怕却因为谈到了顾北淮轻松了许多,顾北淮是她坚强下去的理由。
这就是他和顾北淮最大的区别,他永远不会让欲 望超越了在乎她的感受,他宁愿自己去淋一整晚,也不会伤害到她。
“你既然那么爱顾北淮,为什么要跟顾北淮离婚?还要给他戴那么一顶绿帽子?偏偏跟谁不好,要跟你的前夫搞在一起。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犯 贱……”,凌亦泽的尊严不允许他低下头去求她,骨子里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凌亦泽。
凌亦泽把她抵在了墙壁,大灰狼冲着小白兔露出了锋利的牙齿。他捏着她的胳膊生疼,像是螃蟹夹子夹在了上面。她咬着牙都瞪着他,随时准备同归于尽一样,和敌人赴死的决心。
“你知道因为什么我们分开了吗?因为你日复一日给我喝在肚子里的堕胎药。堕胎药,你还记得吗?你和我说过的那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很清楚。”,她又在自己遍体鳞伤的伤口上狠狠捅了一刀,反正都已经发炎长脓包了。
“你还要我给你重复一遍吗?可我已经不在乎了,哪怕今天你再做一遍那些事都无所谓了。因为我终身不育……”她放缓了语调,像小蚂蚁一个接一个地爬进了凌亦泽的耳朵,变成可怕要命的蛊毒一点一点地啃噬着他的心。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设防早就崩塌了。有时候,能痛到你都能窒息的事情,同样也可以伤害到爱上你的那个人。她一直觉得,爱上别人的同时 也就给了他伤害你的权利。过去的她就是亲身尝到了断肠的痛苦,如今不爱了,也该让他感受一下这样的痛苦。
凌亦泽猛然地松开了她,脑子在过去和现在之间飞速旋转着,他过去都干了什么?有多残忍才能毁掉一个女人的一生。陆南笙看着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颓然地瘫坐在了地上,活像一个诈尸的人。她本应该尝到报复的痛感,却喜悦不起来,他现在成为了过去的她。
陆南笙离开这里,看了下表,立马打车来到了之前去过的酒店。那里的人还和以前一样,见着她的时候还是一样的眼神。但是多了几分敬意,恭敬地走上前把房卡递给了她,笑眯眯地像开了一朵花一样“顾太太,顾先生在那里等您很久了,您终于来了,可让我们一顿好等”说着还恭敬地带她来到了顾北淮所在的酒店房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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