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殿,空气之中蔓延着经久不散的浓重血腥味,浓稠刺鼻。红袍男子静静地坐于大殿宝座之中,骨节分明的手玩弄着一个分外可怖的头骨,懒懒地垂下眼睑。忽的,一种极其诡怪之感窜遍四肢百骇,手中模样分外精巧的头骨被他一把捏碎,粉末四溢开来,旁边立刻有穿着怪异服饰的小鬼颤颤巍巍地拿着巾帕给他擦手。夜云魇皱眉,拂袖将人扫开,劲风拂过,那小鬼吓得面如死灰,连忙跪倒在地,“主上饶命!”
“滚。”夜云魇薄唇冷冷地吐出这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字眼,极具压迫危险性的视线落在那小鬼枯瘦的脊背伤,那人如释重负一般,“多谢主上饶命!”
忙落荒而逃。
夜云魇眉头越皱越紧,妖冶血色红袍衣袖翻飞,眼前便出现一冰蓝色通讯水晶,由内力化而为形。指尖轻扫冰晶表面,画面瞬间变化,入眼满是猩红。
妖孽的血莲在其间盛开,夜云魇的神情从最初的冷淡无波到后来的满是诧异。他拂袖,画面又是一转,那戴着金边眼镜的背头青年便缓缓出现在视野所及之处。夜云魇右手支着下颚,左手不知从何时又弄来了一枚新的头骨,随意地玩弄着,唇角弧度却是渐渐冷却着。
“想必你也感受到了吧...?”夜云魇先一步开了口,与冰晶之中的男子四目相对,“和这么一身现代打扮的你讲话,还真是...让本座十分不习惯呢。”
傅子琛微微一笑,面庞清隽,“既如此,你大可不用与我用冰晶通讯。”
夜云魇也不脑,“你是不是也感受到那抹波动了?千百年之前,你与我从君无言的身上同样感受到过的...身为血族唯一王储的血脉威压,今日,就在刚才的时候,却又奇迹地浮现了出来。”
傅子琛眉头微皱,他刚才正在处理公司的文件。自从与夜云魇达成交易种下情蛊后,如果风漓遇到危险,那么他将也会承受到一定的伤害。刚才钻心般的疼痛虽然只有一瞬,却仍旧真真切切地直达他的脑海。注入内力探查,事情似乎并不简单,风漓并不是简单的遇袭那样,而是...和林言前世的血脉有关。
“我也有所感应...”傅子琛整理了一下手头的文件,收入抽屉,然后推了推金边眼镜,一双丹凤眸中情绪复杂。
“你可知道原因?”
一句话,直问夜云魇。
后者不紧不慢地将额前几缕慵懒青丝撩至耳后,微歪着脑袋斜睨着冰晶之中的他,“本座又如何得知?他分明是投胎转世的人,前世的血脉却还能熔铸入这凡胎肉体之中...这种事情,本座活了这千百年以来,倒是头一回见得。”
“我认为,他执念过深...”傅子琛良久才给出这样一句话,他温润的嗓音很轻,典型的公子音色,绵绵密密地萦绕在人的耳畔,只是那眼底的落寞哀伤却是骗不了人的,“君无言本就是一个矛盾的存在,你说他无情,可偏偏为了心爱的女子与天下为敌...你说他有情有义,可他曾经手下的性命却又无数。”
夜云魇敛眸,“他...的确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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