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路被拦住,梁音音被迫停止脚步,目光触及一脸兴师问罪的黎漾时,她嗤笑的看向他,言语讽刺道。
“黎漾,你是慕予初的忠犬吗?怎么我走到哪里都有你,我想做什么,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直至现在这一刻,她永远没办法忘记黎漾当着所有人的面示爱慕予初,却残忍的对她说他从未爱过她,在警察局的这段日子,她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愤怒,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后来,她还被关在警察局,她听说连他爷爷校长的位置也因为慕予初被撤职时,新仇旧恨,她今天是怎么也不会放过她的。
被她这么一说,黎漾神色复杂的看向梁音音,目光触及她张牙舞爪毫无悔过的模样时,他失望的摇摇头道。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梁音音吗?”
在他的记忆里,梁音音虽然大小姐脾气很重,但他万万没想到她会一再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来,她再也不是那个他认识的小女孩了。
感受到他眼底的失望,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给我让开,别挡我的道。”
梁音音大吼他一声,反正他不爱她,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说着饶过他就想走,不想挡在她前面的黎漾完全不顾她的话,再一次横加阻拦在她面前,阴沉着脸色道。
“梁音音,难道你到现在还没醒悟过来吗?你爷爷已经因为你被撤了校长的职位,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执迷不悟,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伤害予初半分。”
黎漾义愤填膺的挡在她面前,一副她别想过去伤害慕予初的模样。
那一瞬,梁音音真的被气疯了,她握紧手里的东西,眼神犀利的落在黎漾身上,阴阳怪气的对他说道。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又或者,你拦得住为今天,你能拦得住我一辈子么,还有,我告诉你,我爷爷被撤职完全是因为慕予初,要不是她,我爷爷会这样,我告诉你,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毁了她的婚礼,我要她喜事变丧事。”
梁音音阴狠的开口,一副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活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意识到他的认真,黎漾有点慌,特别是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瓶似乎是白色液体的东西,她显然是有备而来,可是她今天怎么会忽然出警察局。
有关于她的案子,不是在审理的过程中吗?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黎漾也明白他不能在刺激她,要不然慕予初一定会受到伤害,那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为什么,音音,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恨予初,你伤害了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吗?”
“呵...。”
梁音音嗤笑一声,视线幽怨的落在他脸上,冷笑道。
“阿漾,你忘了吗?我当然是因为你啊,我真的想不出来慕予初她到底哪里好,我到底哪里不好,我那么那么的爱你,你为什么宁愿选择一个不爱你的人,你也不要选择一个深爱的人。
阿漾,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到底哪里不比她招你喜欢呢?”
她想不通啊,她真的想不通,她那么爱他,他为什么不能来爱自己一点点的,但凡,他答应跟她在一起后有一点点的真心和耐心,她也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这个问题,黎漾没办法回答她,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哪里是道理能说的清楚的,如果可以说的清楚,那人不就可以左右自己的思想,让自己爱谁和不爱谁了吗?
“音音,你回头吧,别在做让你无法回头的事了好嘛,难道你在警察局的这段日子,你还没有好好想清楚和领悟吗,要是你今天真做了什么,单是陆湛南他就不会放过你,你别傻了,好不好?”
他试图说服她。
但这个时候,梁音音又怎么会听他的,她冷笑着拿起攥紧在掌心的瓶子扬在半空中,冷冷的笑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硫酸,只要泼到她脸上那她这一辈子都完了,那么一来,她老公肯定会不要她,还会被所有人嫌弃。
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我为什么不做,只要她过的不好,我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所以,你还是给我快点让开,没有人能改变我的决定,谁也不行。”
“你连你家里人也不管了吗?一旦你这样,梁家一定会跟着遭殃的,难道连他们你也不管了么?”
黎漾很慌,他知道梁音音说的出做的到的。
提起家里人,梁音音有片刻的迟疑,但也紧紧是一瞬,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人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她只要慕予初过的不好就够了。
她恨恨的看了黎漾一眼,再没管他,掉头就往楼梯的另外一侧走,她必须要快点,要不然等黎漾先上去,那她就做不成了。
黎漾也没想到她会掉头就跑,他想伸手拉住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梁音音也跑出了一段距离,这时的黎漾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抬起脚步就追上去,张嘴就朝她喊道。
“音音,你别做傻事,你要是为了我坐一辈子的牢,这样根本不值得。”
“你别在试图说服我,我是不可能会放过她的,就算不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我就是不喜欢她那副假惺惺的模样,我讨厌她虚伪的样子,我一定要毁了她那张伪善的脸,我到时候倒想看看,她还能勾引谁。”
梁音音跑的飞快,一丝一毫的犹豫也没有,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意识到他无法在劝阻她,黎漾真的快急死了,倘若真被她去了婚礼现场,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突然庆幸他今天特意来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碰到来这里的梁音音。
“音音,你站住,我有事要说,你别跑了。”
“阿漾,你阻止不了我的,也休想说服我,没用的。”
梁音音说着已经跑到三楼,只要她一推开安全出口的门就能找到慕予初吗,黎漾见状,他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梁音音伤害她。
还有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也该因为他结束。
黎漾停下脚步,释然的朝她的背影喊道。
“音音,我们结婚吧。”
梁音音推门的举动一顿,她满脸诧异的扭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黎漾,眼底溢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更多的是惊喜和喜悦,但也仅是一瞬,她暗了暗眸子道。
“阿漾,你为了她,到现在还要来骗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么,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一次,我没那么傻。”
黎漾自嘲的笑笑,也是啊,他曾经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呢。
“没有,音音,我不会在骗你了,也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跟你在一起的,就像你说的你那么爱我,予初,她根本不爱我,对于她来说,我只是她的学长和校友。
也请你相信我,我想保护她的同时,也是在保护你,我不想你再因为我做任何的傻事,我也不想看着你坐牢,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就跟我回去,回头我就会让我爸爸来你们家提亲。”
黎漾给的诱惑力实在太强了,强的梁音音的心跟着迟疑下来,天知道她到底有多爱黎漾,多想跟他在一起,但她更怕这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为的就是不让她伤害慕予初。
“我不相信你。”
她摇头拒绝相信他的话。
事到如今,黎漾又有什么必要骗她呢,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又不是随便说说的,他叹了口气道。
“相信我,我不会再骗你,如果你发现我还骗你,你大可以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我能拦得住你今天,我还能拦得住你一辈子不去伤害她吗。
音音,嫁给我,你敢赌吗?”
黎漾朝她伸出手,吩咐道。
“音音,过来,跟我回家。”
梁音音真被他这番话给打动了,但她更怕黎漾又是在跟她画饼,她迟疑的杵在原地,视线越过门缝望向那道冗长的走廊,她今天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她无论如何都要慕予初好看。
但她的心明显偏向黎漾,就像他说的如果他再欺骗她,她大可以再来,倘若她失去这次机会,她真怕自己以后都不能再跟黎漾在一起。
权衡利弊,梁音音陡然一步一步的迈步靠近黎漾,手也下意识的伸出握住他腾在半空中的手,恶狠狠道。
“阿漾,别再骗我了,否则,我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疯魔。”
“我不会在骗你了。”
黎漾握紧她递来的手,末了,他伸手跟她要手里的硫酸瓶。
“音音,把瓶子给我,我去扔垃圾桶。”
一开始,梁音音是抗拒给他的,但他一脸认真,她根本抵挡不住很快就把瓶子给黎漾。
黎漾一拿到瓶子,飞快的将它扔进垃圾桶,随后才暗暗的松口气,整个人仿若活过来了一般,随后,他也不敢在逗留,对身边的人儿道。
“那我们回去吧,警察局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不会看着你被告上法庭的。”
“嗯,我相信你。”
梁音音默认的点点头,只要她能跟黎漾在一起,她什么都可以放弃,只要能跟他在一起。
黎漾温柔的笑笑,心却有些疼,他越过安全出口的门,视线变得冗长幽远,这恐怕是他唯一能为慕予初做的事了,这些就当是他送给她的新婚礼物了。
予初,祝你新婚快乐,永远健康快乐。
离开前,黎漾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她。
也再见了,他爱的女孩,他曾经的青春岁月。
*
彼时的新娘化妆间,慕予初神色疑惑的看向站在门口,一身服务员打扮的男人,她奇怪的朝他询问道。
“你是谁?来这边做什么?”
“您是陆太太吧,是陆先生吩咐我过来,让我带您去一个地方,还请您跟我走一趟,陆先生说有惊喜想要给你。”
服务员不卑不吭的开口。
听闻陆先生三个字,慕予初明显愣了一下,他不是去前面招呼来的客人了么,怎么会突然派人过来要给她惊喜,出于安全考虑,她很快拿起一旁的手机道。
“那你等我下,我给他打个电话。”
“陆太太,既然陆先生想要给您一个惊喜,不如您直接跟我走吧,哦,对了,这是陆先生的手表,我相信陆太太你应该认得出来吧,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你看看我手里的手表就知道我说的了。”
服务员说着便将手表递到慕予初跟前。
慕予初揪着眉心看了服务员一眼,随后又接过他递来的手表,这手表的确是陆湛南的,也是他经常贴身戴的,难道陆湛南真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
慕予初迟疑了一下,心里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陆太太,您还请跟我走吧,陆先生正等着您呢。”
服务员已经在前面带路,慕予初抿了抿唇,思付一会后,果断的握紧手里的腕表跟在服务员身后,跟他往酒店的楼上走去,也想着他怎么让一个服务员过来喊她。
难道是他不想被别人知道吗?
这男人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怎么还有惊喜给她呢。
她心里虽然奇怪,但这腕表是陆湛南贴身携带的,他不可能随随便便给别人,这也是为什么慕予初能跟他走的缘故。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等她们走远后,一道俏丽的身影猝然从转角的位置走出来,目光触及那抹婚纱消失在转角时,来人脸上的笑意别提多浓郁了。
...
彼时,见顾承泽回到现场的沈子溪和徐思雅,随后也很快回到新娘化妆间,可令人没想到的事,她们一进门慕予初居然不在这里。
“嗯?予初,她这是去哪里了吗?”
徐思雅见化妆间空无一人,不觉奇怪的嘟囔一声,沈子溪也意外,视线也猝然看向化妆间洗手间的门,道。
“难道是在洗手间?”
“过去看看。”
徐思雅提议,两人也很快来到洗手间门口,沈子溪敲了敲门,徐思雅则喊道。
“予初,你在里面吗?”
然而,两人话落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没任何声音。
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沈子溪一把推开洗手间的门,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时,她目瞪口呆的看向徐思雅,徐思雅也奇怪的扭头看向她,心里陡然暗叹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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