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开局先杀我自己

第十二章 求你别伤害我

    
    器质性枷锁是男人由光明坠入深渊的根本原因,无法改善的精神疾病则是他心理扭曲的造就者。
    危险步步临近。
    我坐在坚硬的箱子上没有慌乱,他手中应该没有能够伤害到我的武器。
    但我一直隐藏的业障刀,足以给予他致命一击。
    “人肉不好吃。”
    与精神病患者沟通的结果会有很多种,而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使劲刺激对方,让他失去仅剩的那点行为逻辑。
    “好吃!”
    有一点我着实不太能理解。哪怕是精神病患者,他也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喜欢吃人肉呢?
    我怀疑那个出现在他家里的怪家伙,给他的根本不是人肉。
    “人不能吃人。”
    他离我更近,估计只差几步,就可以直接扑到我身上。
    “谁说的?”
    男人停下脚步,语气不快。
    “我说的。”
    “那我给你尝尝你自己的肉!”
    “好啊。”
    经过简短的对话,男人似乎是有察觉到我语气中的不屑。
    他两只手掐住我的脖子,鼻腔噗嗤噗嗤地往外喷气。
    掌心粗糙、手指宽大,这是常年干活留下的岁月痕迹。
    准备杀我吃肉的男人确实来自未知的乡下,他被莫名的诡异蛊惑而来,还是个精神病。
    我很难受,双手忍不住地想胡乱扑棱,但他离我还是有点距离。
    必须等男人挨我再近点才可以。
    “那人……是骗子!”
    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是!”
    男人发狠,欺身而来。
    感受到对方的体味和温度,我毫不犹豫的将业障刀捅进他的右腹部,并使劲向下划。
    “哇——”
    刀身发出小孩的啼哭。
    血是温热的。
    他的生命在惨叫中逝去。
    刀把又一次滚烫,它好像又有些奇妙的变化,但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直观感受去推测。
    刚才的哭声是被我杀掉的那个孩子,也就是说,业障刀或许拥有获取怪谈部分能力的机制。
    “我的眼睛……”
    冰冷的白炽灯悬在我的头顶,十几平米布满灰尘的地下室场景展现在我的眼前。
    杀死男人后,我的视力彻底恢复到正常水平。
    我猜的果然没错,这把刀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收起业障刀后,我蹲下检查男人的尸体。
    “长发?”
    “嗯,毕竟有病,不爱理发正常。”
    身材壮硕,四肢粗短。
    肤色比较黑,一看就是长年在外被太阳经常照晒的缘故。
    他被杀后是脸着地,背朝上的。
    于是,我就发现男人后脑勺正中间偏下的位置有个指甲盖大小的洞。
    “这么大个洞还能活着,甚至想吃人肉,这不是一般人啊。”
    “不对不对,这就不是人。”
    这座由怪谈、绝望、痛苦打造的阴间城市绝不能以常理去揣度。
    我拽住男人的长发,提溜起硕大的脑袋,准备看看他长啥模样。
    “老姑!”
    纵使多年未见,我也一眼认出躺倒在地上的人是我老姑。
    真的是她。
    我傻蹲在原地不知所措。
    综合前面的信息,男声、乡下、精神疾病……确实也符合我老姑的真实情况。
    和几年前相比,她显得更胖些,估计是最近家里经济情况还行。
    不像头几年一穷二白,平日连荤腥都闻不到,还是靠我家接济。
    我真的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的巧合,想吃我肉的人是老姑。
    在阳世未曾听闻她过世的消息,那么老姑的心里必定藏着些事情,看来有必要去看望一下她。
    顺道问问那个怪人的事情。
    老姑年轻时人很漂亮,皮肤白白的,细皮嫩肉,算得上是村花。
    就算是和城里的姑娘比,也不遑多让,甚至更胜一筹。
    而且吧,她人很好,算得上是知心姐姐那种类型的女生。
    我听家里说,老姑是有大专学历的。
    她高中时学习成绩还不错。
    可惜高考落榜,心灰意冷的她只能去上一个专科学校。
    刚读完大专没多久,我们家就听说是有人顶替我老姑上的本科。
    唉,总之她前半生过得很苦。
    这昭昭天下谁给她主持公道呢?
    至于精神分裂的具体原因,我没有多问,只是在家人的闲谈中知道一点当年的细节。
    “老姑啊。”
    “小岭会去看你的,我知道你心里苦,也没个知心人唠嗑。”
    “我要替你报仇,那些顶掉你高考志愿的狗东西,还有让你变成疯子的贱人都该受到惩罚!”
    我拖着老姑的尸体,拖到靠墙的位置,然后用箱子围成一个围栏,又把一张油皮布盖在上面。
    “安息。”
    请神仪式要继续进行,我的时间看似很长,实则比较紧张。
    拉开绿色的铁门,外面的景象使我浑身一震。
    白炽灯连绵不断的向远处延伸,一条笔直的走廊贯穿地下室。
    “下面的场景在变换。”
    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还曲里拐弯的,哪有这么一条走廊。
    一扇扇红黄两色的门交错密布,嚎叫声从个别门内传出。
    在我左手边三米左右的地方,有扇鲜红的血门。
    门把上还有斑驳的血迹。
    那是嚎叫声最强烈的地方,神在召唤我。
    咔哒。
    门锁顺滑,说明这扇门并非长久无人开关。
    门内铺满红光。
    走进去后我的眼内只有红色。等红色消退,我听到阵阵咒骂声。
    同时,我浑身疼痛,皮肤像是被利器割裂,头脑昏沉,头顶还有个很大的包。
    “狗东西!”
    “真是一天不打都不行!”
    “你就是贱,我告诉你。要不是你爹我早出晚归供你吃喝,你能活到现在?”
    眼前的男人身材瘦削,头发稀疏,两只眼球凸出严重。
    高高的颧骨使他的面相显得十分刻薄,人中和下巴长着稀稀拉拉的胡茬,一看就是好几天没刮过胡子。
    我现在是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孩,浑身都是肥肉,一动弹,那些肉就一颠一颠的。
    “我看你啊,就是该受到惩罚!”
    男人手里拿着把剪子,他上前就要扒下我的裤子。
    “老子给你割掉!”
    “让你尝尝当女生的滋味!”
    我的大腿上有许多伤痕,应该就是被眼前的男人打的。
    “爸!”
    “我有错,不要伤害我。”
    我硬是挤出眼泪,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歉。
    变成孩子又满身伤痛的我,实在是无力反抗一个成年人的欺凌。
    大丈夫能屈能伸。
    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要伤害我,一切都是未知。
    “给我滚过来!”
    他根本不听我的求饶。
    男人只是粗暴地揪住我的头发,然后麻利地撕掉裤子。
    “狗东西。”
    我惊慌失措地挣扎,即便受伤的不是我本人,是这个孩子,可疼痛是不会骗人的。
    越是挣扎,他越是暴力,眼看剪刀就要戳进我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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