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翳冷哼了一声,“当初抓走念念的人就是殷致远,你觉得殷致远的话,能相信吗?我的黑云骑,不曾出府去找念念,而且,你觉得此事真的那么简单吗?殷致远早已离京,但念念却是在京都,我不明白,你的人怎么会去找殷致远?还有一点,你的人认识殷致远吗?当初在落霞镇,殷致远可是易容成寒枫的样子,即便被我们拆穿后,也没有露出自己的真实面容,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的人便找到了殷致远,甚至确定了他的身份,还说出了念念是被黑云骑带走?林宇辰,你觉得世间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林宇辰反驳道:”殷致远根本就没有离开京都,至于如何认出殷致远,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异样之处,是你自己多虑了,当然,最有利的证据,你向来疼宠念念,得知念念的行踪之后,你竟然连王府的大门都没有迈出去,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你自己正常吗?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信任我,直到此时,我才发现,你是为了将我支走,然后让黑云骑去找念念,等找到念念之后,再将念念藏起来,让我怎么也找不到念念。”
司空翳冰冷的眸子盯着林宇辰,“你已经在心里判定了我的罪,就算我再怎么解释,你都认为我是在狡辩,既然如此,你大可在王府里搜上一搜,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将念念藏起来?还有,我不是不去寻找念念,是我不能找她,我之前就和你说了,我支持念念的决定,可你一意孤行,我找到念念,等于是将你送上断头台,虽然最后你会因为念念而死,但归根究底,是我将你送上绝路,你觉得我和念念还能走下去吗?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失去你,念念还能活下去吗?”
两人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林宇辰还是觉得是司空翳将林念菀藏起来了,不然,在得知他们的人根本就没有找到林念菀的时候,早就跳了起来,哪儿还会像此时一样和他辩解?“我可以让念念自己选择,但前提上,念念必须亲自出来和我说,司空翳,你让她出来,我绝对不会强迫她。”
司空翳讽刺的笑着,“林宇辰,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愿意相信我所说的话呢?我是真的没有见到念念,也没有让黑云骑去找她。”
林宇辰怀疑的问:“真的?”内心还是认定是司空翳所为。
“自然是真的!”说完,司空翳给林宇辰一个方向,“念念会不会去找林将军了?”
林宇辰一听,心道坏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于是,连告辞的话都没有,林宇辰便跑了出去,司空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但也多了几分阴霾,那个人的目的,真的是为了念念吗?
司空翳都不用多想,也知是谁告诉林宇辰,关于林念菀的下落。
只是他终究棋差一招。
因为林念菀的不愿,司空翳开始在宗亲里挑选一位合适的未来君王,司空宿和慕容韵知道司空翳心中所想,也就没有勉强他,只是有些人就不明白了,比如司空翳的部下,他们想不明白,主子为何会将得之不易的君王之位让出来?若是不想,当初为何要夺取凤国的天下呢?
这个问题,在司空翳得知后,亲自向几位将领解释了一番,听了他的解释后,将领们表示支持,他们都不是官迷,当兵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天下太平,他们也该去过几天安稳的日子了。
不过眼下,司空翳要遵守自己对永安长公主的承诺,带她去见太后和司空致逸,林念菀易容后,也跟着他们进了宫。
司空翳夺取凤国后,将太后和司空致逸囚禁在一座宫殿里,有侍卫看守,让他们寻不了死,但也不会让他们活得那么自由,他们母子俩逼死先皇,害了忠良,岂能让他们轻易死去?
几人到了偏殿,还未进殿,便听到了母子俩之间的谩骂,问司空翳,”他们一直如此吗?“
司空翳点点头,“自从被关在这里之后,一直都是如此。”除了休息之外,俩人的嘴就没有停止过。
永安长公主听了之后,讥笑着,“当真丢皇家的脸。”说完,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
秦君书紧随其后。
司空翳和林念菀也跟在后面进了殿。
听到脚步声,太后和司空致逸齐齐将目光转移到门口,看到突然出现的司空音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甚是难看。
尤其是太后,朝着司空音容扑了过去,“贱人,你还我女儿!”还没有碰到司空音容,便被司空翳一脚踢开,整个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着,司空致逸愤怒的朝着司空翳喊道:“司空翳,她可是你的皇祖母,你就这么对你的皇祖母吗?”
“皇祖母?”说话的人是司空音容,“她配吗?”一边说,一边朝着太后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呻吟的太后,“我的母后,你可记得儿臣?”
太后的身子变得僵硬,难以置信的紧盯着司空音容,“你,你到底是谁?”
司空音容冷笑,“母后,十几年未见,您怎么连儿臣都不认识了?着实让儿臣伤心啊!”
“不,不可能,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她不会回来了。”突然,指着司空音容,怒吼着,“是你害死了我的音容,是你,都是你。”
“不错,你的音容确实死了,在十几年前那个寒冷的晚上,就已经死了,不是别人害死她的,是你,是你亲手杀了她,她可是你的女儿,你杀她的时候,你可想过她的心里是多么的绝望?哈哈哈...”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你怎么会想到呢?你只想保住司空致逸的皇位,你只想知道父皇临终前,到底给她说了什么?你只想你的荣华富贵!同样是母亲,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毒呢?”
太后抱着司空音容的双腿,苦苦哀求,“音容,母后错了,当年,是母后鬼迷心窍,是母后害了你,可幕后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你死,真的,音容,请你相信母后,你是母后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母后再怎么歹毒,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毒手,音容,母后真的没有。”
“你觉得我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天真烂漫的永安公主吗?你有没有下毒害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是不是你的女儿,你的心里也清楚,今日,我之所以还愿意来见你,是因为你曾给了一条命,但我已经还清了,十几年前,就还清了,所以,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司空音容这么一个人,我没有母亲,她已经死了,而你,没有女儿,女儿是被你亲手害死的,我不会让翳儿杀你,也不会让你寻死,你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受尽世间的折磨,再下去向父皇请罪吧!”
“音容,母后知错了,你真的不能原谅母后吗?母后没有骗你,当时母后只是想要知道你父皇临终前和你说了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母后就不会对你动手,可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执迷不悟?非要与母后为敌呢?音容,哀家是你的母后,你怎么能这么对哀家?”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太后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司空音容对太后的感情,早已在十几年的囚禁中消磨殆尽,即便太后死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会为太后留下一滴眼泪,她的泪,早已流干了。
“执迷不悟的人是你,而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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