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没想到我竟然敢去拿牌位,等了片刻,凤南笙的声音才传过来,他喘息着,大声喊道,“唐宁,把牌位摔了!”
我一惊。
把牌位摔了?可牌位供奉的不是朔白吗?把牌位摔了,朔白会不会有事?
虽然有一脑袋的问题,但现在并不是解惑的时候,情况紧急,我没时间细问凤南笙,高举起双手,我用力将牌位向着地面扔下去。
“小娘子,不要扔!”与此同时,凤南笙的喊声再次传来,声音带着惊慌。
我一愣,赶忙睁开眼,转头看过去。
凤南笙甩开了司珩正向着我扑过来,而司珩站在凤南笙身后,双手环抱在胸前,正眸含冷笑的看向我。
看到凤南笙的惊慌和司珩的得意,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被骗了!
刚才喊让我把牌位摔了的人是司珩!司珩善于伪装,他可以发出任何人的声音,刚刚是他用凤南笙的声音骗我摔掉牌位!
现在反应过来也晚了,牌位已经被我摔了出去。
啪!
一声脆响,牌位狠狠的摔在地上。
因为摔的太用力,黑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牌位从地上弹起来一下,然后再次落地。牌位并没有被摔坏,连个角都没有磕掉。
看到牌位安然无恙,我心里刚松口气,只是还不等我把这口气完全的吐出来,我就看到屋内所有的蛇全部昂起了蛇头。
密密麻麻的蛇头立起来,它们面向牌位,吐出蛇信子。因为蛇太多,吐信子的声音变大,嘶嘶的声音传入耳中,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些蛇像是在对着牌位行礼,似是要举行什么仪式一样。
“小娘子,快出来!”凤南笙叫我。
闻言,我转身就想跑出屋子,可却已经晚了。
牌位表面缠绕着的类似铁链的装饰突然变长,化作了一条真正的铁链,铁链飞过来缠在我的腿上。
我在往外跑,腿突然被缠住,我的身体失去平衡,向着地面就栽下去。
凤南笙冲了过来,他原本是能接住我的,可就在凤南笙把手伸向我的时候,屋子里的蛇像是接收到了什么命令,纷纷跳起来,张开蛇口,吐着蛇信子,咬向凤南笙。
没办法,凤南笙只能收回手,挥剑抵御冲向他的蛇群。
没人扶我,我就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五脏六腑跟着一震,一股弥漫铁锈味的腥甜从咽喉中升起,我嘴巴张开,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我……我吐血了!
分不清是吓得还是疼的,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我都摔吐血了,我是不是有内伤了,我是不是要死在这了?
早知道难逃一死,这段时间我就不刻苦学习了!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缠在我脚踝的铁链开始向后拽我。我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头往身后看。
此时黑色的牌位竟然裂开了一个缝隙,牌位的形状本来就像一口棺材,现在出现缝隙,看上去就更加像了。像是棺材盖被拉开,而我正在一点点的被拉进这口棺材里!
牌位并不大,可给我的感觉这根铁链就是能将我拉进黑色的棺材里!
我害怕极了,拼命的蹬腿,想挣脱开铁链,可根本做不到。我趴在地上,被拖着向后拽。我的双手紧紧的扣在地面红砖的缝隙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停下来。
我手指很疼,而且因为用力,我脸涨得通红,双臂在不停的打颤。
“南笙!”我咬着牙叫他,“救我!”
凤南笙就站在门外,只是此时他被蛇群给围住了。密密麻麻的蛇将他围在中间,凤南笙脸色更加难看,额间有冷汗溢出。他吞了吞口水,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看上去比面对司珩的时候还要紧张。
这些蛇不全是一些普通的蛇吗?难道这些蛇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厉害之处,能困得住凤南笙?
听到我的求救,凤南笙抬头看我一眼,他俊眉紧皱着,凤眸中皆是为难之色。
他……他在害怕这些蛇?
可他连蛇仙都不放眼里,他怎么会害怕普通的蛇!
我满目不解盯着凤南笙看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站到了我的身前,是司珩。
司珩从上而下的看我,黑眸带着冷笑,“唐宁,当年我来保你出生,替你扛下九道天雷,你家不仅不感谢我,还趁我虚弱,将我剥皮抽筋毁我法身!今日,我就要报当年之仇。你的心脏含有神力,将你吞了,你的神力正好修补我的法身。唐宁,不是我要杀你,这是你欠我的!”
这番说辞,我太熟悉了,因为朔白也曾这样说过我欠他。
我昂头看向司珩,问出心中疑惑,“司珩,让我死个明白行吗?我出生时救我的黑蛇,到底是你还是朔白?”
“当然是我!”司珩低头,盯着我道,“朔白那个废物,若非我虚弱,他连这副身体都操控不了,他哪有本事去为你扛天雷。唐宁,朔白就只是一只无能的小蛇妖而已,你被他骗了。行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话落,司珩抬脚踩在我扣着地砖的手上。
他脚下用力的一捻,剧痛传来,我有一种骨头要被踩碎了的感觉,疼得我再也使不上劲儿。
我的手一松开,铁链子便加速的将我向后拖拽。
眼看我距离牌位越来越近,牌位向外散发出黑色的雾气,这些黑雾凝在一起,形成一个黑色的大圆球,圆球表面向外延伸出无数黑雾凝成的触手。
我距离近了以后,这些触手就沿着我的双腿缠上来,将我更加迅速的拉向黑雾凝成的圆球之中。
牌位太小了,它没有办法把我这个成人给吞下去,于是就制造出了一个黑球来吃我。此时,我的双腿已经被黑球吞进去了!
我害怕的大哭,“南笙!快来救我!南笙……”
话音刚落,一双大手就突然伸过来,抓住了我努力向前伸的手臂。
我一惊,定睛看过去。
是司珩……不,不对,是朔白!他醒过来了!
朔白抓着我的手腕,他像是刚从水里上来,浑身湿透,满头大汗。他脸色惨白,边急促的喘息着,边低头对我道,“唐宁,你喊错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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