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东华门东缉事厂,简称‘东厂’,作为大明的特权监察、特务和秘密缉查机构;成立于明成祖永乐时期,由皇帝身边亲信宦官担任东厂厂督;东厂是大明始创设立的国家特务情报机构,监察百官,监视民情。
靖难之役中,朱棣武力夺取帝位,非法推翻建文帝朱允炆政权,在南京自行登基继位大统,改元永乐,成祖永乐皇帝。
鉴于世人对永乐政权的合法性异议纷起,而大明正统建文帝未死的流言不时出现,一些忠于建文帝的人纷纷声讨永乐新政权;朝廷中的很多大臣暗地里对永乐新政权并不十分支持,在处理朝政上消极怠工。
永乐皇帝为了巩固新政权,于是,决定建立一个全新的机构,监察朝臣和天下百姓;在燕京起兵夺位的过程中,朝中一些宦官太监和和尚给了他很多支持;所以,在永乐皇帝心目中,总觉得宦官比较贴心可靠,并且宦官身处皇宫,支配起来也比较方便。
于是,永乐皇帝一反常态,推翻太祖皇帝宦官不得干预政事的禁令,开始重用宦官;为了加强中央集权,镇压政治上的反对力量,决定设立 “东缉事厂”的新官署,命所宠信宦官担任东厂首领。
东厂的首领称为东厂掌印太监,也称厂公或督主,是宦官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第二号人物;通常以司礼监秉笔太监中位居第二、第三者担任,其官衔全称为“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提督东厂”。
东厂的属官有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各一员,由锦衣卫千户、百户来担任,称贴刑官;除此以外,设掌班、领班、司房四十多人,由锦衣卫拨给,分为子丑寅卯十二颗,颗管事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其余的人靴帽相同,但穿直身。
具体负责侦缉工作的是役长和番役,役长相当于小队长,又叫“档头”,共有一百多人,也分子丑寅卯十二颗,一律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
役长各统帅番役数名,番役又叫“番子”,又叫“干事”,这些人也是由锦衣卫中挑选的精干分子组成。
东厂不仅在机构及人员配置上更加精干合理,而且在侦缉行动上制订了相当严密的制度;如每月初一东厂都要集中布置当月的侦缉工作,厂役在东厂内抽签决定所负责的地盘。
东厂厂役的工作种类都有特殊的名称,如监视朝中各部官员•会审大狱及锦衣卫拷讯罪犯者,名为“听记”;在各处地方官府访缉者名为“坐记”,还有某位官员有何举措,或某城门捕得要犯,胥吏记录上报东厂者名为“打事件”。
东厂的职能是“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一人掌理,委以缉访刺探的大权。
起初,东厂只负责侦缉、抓人,并没有审讯犯人的权利,抓住的嫌疑犯要交给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
东厂监视**官员、社会名流、学者等各种政治力量,并有权将监视结果直接向皇帝汇报;依据监视得到的情报,对于那些地位较低的政治反对派,不经司法审判,东厂可以直接逮捕、审讯;
而对于担任朝中级别高的官员或者有皇室贵族身份的反对派,东厂在得到皇帝的授权后,也能够对其执行逮捕、审讯。
东厂入内即摆设大幅岳飞画像,提醒东厂缇骑办案毋枉毋纵。
东厂权力在锦衣卫之上,只对皇帝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从而开明朝宦官干政之端。
东厂和锦衣卫是朝廷在刑部、都察院、大理寺这三个司法机关以外设置,直接听命于皇帝,执掌“诏狱”的特务机构。
锦衣卫,皇帝的侍卫机构,前身为太祖朱元璋时所设御用拱卫司,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锦衣卫的首领称为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一般由皇帝的亲信武将担任,很少由太监担任,属于外臣;而东厂的首领是宦官,即内臣。
在与锦衣卫的关系上,东厂后来居上,天启皇帝朱由校登基继位之后,魏忠贤逐渐掌控东厂和锦衣卫;为了巩固加强自身权利,魏忠贤将锦衣卫与东厂并列,合称“厂卫” ,自任东厂提督,委任其义子田尔耕为锦衣卫都督。
魏忠贤安排亲信宦官担任锦衣卫首领,分派到各个州府,监察地方军务和政务,使得皇帝的中央集权得以加强和稳固。
由于东厂魏忠贤与皇帝的关系密切,又身处皇宫大内,更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锦衣卫向皇帝报告要具疏上奏,东厂可口头直达;皇帝还赋予东厂魏忠贤以监督锦衣卫人员的权力。
在魏忠贤的领导下,东厂和锦衣卫的关系,逐渐由平级变成了上下级关系,锦衣卫指挥使见了东厂魏忠贤都要下跪叩头。
总之,皇帝出于专制政权的内部需要,需要一个独立于官僚机构之外的势力供自己使用,东厂与锦衣卫都是这样的机构。
东厂建立初期,客观上在反腐败的问题上起到了震慑效果,极大的加强了皇权;但东厂镇压的手段极其残酷,且有因向皇帝邀功或其私利而为之;
所以,容易制造大量的冤假错案,就连权倾一时的东林党人,也在东厂锦衣卫的联合打击下,土崩瓦解,至今还在全国上下追捕东林党人,以致于东厂在世人的口碑极差,对东厂的所作所为,更是极为痛恨和畏惧。
此时,东厂正殿之内,锦衣卫都督田尔耕恭谨的站在魏忠贤面前,卑躬屈膝,正在向其义父魏忠贤汇报。
“义父,此次孩儿在大同府调查走私案,经过细致缜密筛查,那高起潜确实不知其子高雄走私违禁军需物资一事,鉴于高起潜一直忠于义父您,孩儿暂未处理,仅将高雄及其参与者缉拿归案,至于高起潜其人该如何处置,请义父定夺!”田尔耕如实汇报道。
魏忠贤闻言,脸色异常难堪,眼神冷厉道:“哼,高起潜这个混账东西,教子不严,枉顾咱家对他如此信任,其他事情咱家可以原谅他,唯独资敌之罪不可饶恕,若非那卢升象有意攀附与我,此事若是传至陛下那里,定然责罚于我!”
“义父,那您的意思?”田尔耕试探着问道。
“高雄之罪你私下处置,切勿声张,至于高起潜吗••••”魏忠贤思索道:“念其跟随咱家这么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革去其大同府锦衣卫镇抚使职位,调回京城吧!”
“是!”田尔耕急忙躬身应道。
顿了顿之后,魏忠贤说道:“卢升象掌管大同府九边重镇军务,此人文韬武略,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咱家麾下掌军的将领不多,急需像卢升象这样的军中将领,既然他想要依附与我,咱家也不能亏待了他,大同府锦衣卫暂且交给卢升象监管就是!”
田尔耕闻听之下,疑惑道:“义父,要不要再考察一段时间?”
魏忠贤摇头道:“不必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锦衣卫交给卢升象监管,一方面是肯定其在高雄走私案中的表现,作为奖赏;其次,大同府乃大明九边重镇,现在边关战事吃紧,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放权与他,更有利于稳固大同府边关稳定!”
魏忠贤之所以将大同府锦衣卫交给卢升象,还有另一个目的,他是真心想极力拉拢卢升象为己所用;虽然东厂锦衣卫势力遍及天下,无处不在,唯独军中缺少像卢升象这样可独当一面的军中高级将领。
就大同府锦衣卫镇抚使那么一丁点势力,对魏忠贤来说,他还是舍得的,若是能够以此换来大同府这方九边重镇的军方势力,可谓如虎添翼。
“义父,西安府杨嗣盛和蔡冒不日即将押往京城,您看是由我们锦衣卫审理好,还是交给大理寺审理好呢?”田尔耕问道。
魏忠贤轻轻放下手中茶杯,抬目看向田尔耕说道:“杨嗣盛是杨嗣昌的亲弟弟,若是锦衣卫审理,势必引起严氏门下等人反弹,显得我们东厂锦衣卫公报私仇,还是交给大理寺三堂会审吧,将其事态扩大化,最好闹得满城风雨,世人皆知,以此狠狠打击严氏门生!”
“义父高见!”田尔耕闻言恭维道。
魏忠贤冷哼道:“哼哼,光凭这些还不够,既然信王牵扯其中,那么我们就做个顺水人情,支持孙传庭取代杨嗣盛蔡冒的位置,主政西安府军政事务,一方面将严氏门生的仇怨转移至信王府,让他们去找信王府的麻烦吧,另一方面,西安府灾情严峻,流寇四起,就让这个书生孙传庭去背黑锅吧!”
“义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孩儿今后要好好向您老人家学习再学习!”田尔耕满脸崇敬的恭维道。
“嗯,你要继续追捕东林党人余孽,务必斩草除根,不给他们留下喘息的机会!”魏忠贤目光阴冷,脸色一沉吩咐道。
“是,孩儿已经传令锦衣卫各处,但凡与东林党人有所瓜葛之人,一律缉拿,从严处理,绝不姑息!”田尔耕肃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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