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只能睁开眼坐下来问夏歧墨,“你准备对我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见丁宁如炸尸般醒来,夏歧墨略有些生气,这家伙居然在戏弄他,他没好气地说道,“男人对女人还能做什么事情称之为可怕?当然是把你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四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
“那你就地正法呀!”丁宁一副我不怕你的样子。
“你在挑衅?”
丁宁半仰着头,含着笑,好像夏歧墨并不敢这么做似的。
夏歧墨:“……”
他把她推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可不会客气。”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丁宁依然不怕,她反问他,“你就不怕我纠缠你?”
“怎么纠缠?”
“非要你喜欢我,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弄死你!”
“弄死我?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弄死我。”
“你不答应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殉情?”
“相爱的人才是殉情,只有我一个人喜欢不能算殉情只能算同归于尽。”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又喜欢我?”夏歧墨抓住了她话的重点。
“我一直都喜欢你,歧墨哥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本来我是打算不再喜欢的,可是今天我去了一趟大世界突然就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上流社会的人过得这么肆意洒脱,而我为什么不嫁入豪门,成为上流社会的新成员!”
呃?
夏歧墨没有想到他带她去一趟大世界,最后让她得到了一个这样的感悟。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从本质来看是好事。
因为她寻找的第一个目标是他。
“所以你装睡是为了#诱我?”
丁宁展颜一笑,“对,我觉得还挺成功,歧墨哥差点就上钩了。”她说着还伸手在夏歧墨撑在她身体两边的手臂上画了一个圈。
夏歧墨:“……”他瞪着眼睛看着她。
小家伙变得越来越大胆了。
“丁宁……”
“好啦,不逗你了。”丁宁从他身下钻了出来,然后笑盈盈地说道,“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夏歧墨怎么可能让她走,他转身一把拉住她,“为什么逗我?”
她那是逗他,她今天可是准备大胆一次的,只是……知道他有些情不自禁,她觉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她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不讨厌她的。
他可是夏歧墨,叶诘那样的女人想尽办法投怀送抱都没能让他动容,而今天他却对她说他会就地正法。
这似乎证明在他眼里她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把她忘记了又有什么关系呢,重新让他爱上不就得了。
“为什么逗我?”夏歧墨又问了一遍。
丁宁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歧墨哥口中漂亮的小姑娘。”
夏歧墨蹙起了眉,他觉得丁宁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
难道是丁宁的妈妈发信息告诉了她,他假装失忆的事情?
可是就算她知道她也不应该逗他。
他曾经那么热烈地告诉过她,他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可是最后她一样退缩了。
难道是自己的猛药起作用了,小家伙开了窍?
“你当然是漂亮的小姑娘,不过不是我喜欢的漂亮小姑娘。”夏歧墨决定试试她。
但为了不打击她,他又加了一句,“暂时还不是我喜欢的,不过以后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以后会喜欢我?”
“谁知道呢,你这么可爱又这么漂亮,最……”
“最什么?”她问急切地问。
“最重要的是你不是又喜欢我了吗?”
“也不是很喜欢,”丁宁伸出的指头做了一个小丁点的动作,“其实就这么点喜欢,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喜欢到一半就跑了。”
“现在又喜欢我就因为我有钱?”
“不,还因为你长的帅,有钱又长的帅可是歧墨哥你的资本。”
“确实是。”
“漂亮的小姑娘就是我的资本。”
夏歧墨看着她眉眼一弯,她说的也是。
他不就是看她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吗。
“我要回去了。”丁宁又想走。
夏歧墨却拉住她不放。
“不道个别?”他问。
“晚安。”丁宁还真的道了一个别。
“就一声晚安!能不能来点国际化?”夏歧墨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目光幽幽。
“例如你说的外国人的礼仪。”
外国人的……丁宁脑子还没转过弯,对方已经捕获到了她的红唇。
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到房间,丁宁刚想去洗个澡就接到老妈宋文清的电话。
“新地方还住得惯吗?”看来老妈宋文清只是例行关心。
“住得惯。”丁宁回答。
“歧墨回去了?”这句就是试探了。
丁宁如实回答,“他就住在我对面。”
“他住在你对面,羽诗琴知不知道?”宋文清很是惊讶,丁宁住到夏歧墨对面,这要是放在平时羽诗琴还不炸开了锅。
“应该知道,这房子是夏伯伯的,夏歧墨搬出来住羽伯母肯定也知道,我想大概是歧墨哥什么都不记得,羽伯母也不能说什么。”
“应该是这样的。”宋文清也想到这一点,看来夏歧墨说自己不记得丁宁也是在这里堵羽诗琴的嘴。
这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只是丁宁这边……
宋文清决定探探丁宁的口风。
“小宁,妈的态度摆在这里,羽诗琴是羽诗琴,夏歧墨是夏歧墨,还是以前那句话只要是夏歧墨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妈不会阻拦你们在一起。”
“我知道,我跟歧墨哥的事一直是羽伯母在反对,她希望歧墨哥娶个有名望的女人。”
说到这里,丁宁把今天夏歧墨带她去大世界的事情告诉了宋文清,不过她没有说那些荒诞的事。
只是说之前羽诗琴给夏歧墨介绍的女生风评并不是很好。
“我觉得羽伯母介绍给歧墨哥的女生只是羽伯母觉得好罢了,如果让歧墨哥跟她们在一起,我想我不会甘心的。”
之前,她是真的觉得那些大小姐家里条件好,教养也会好。
“因为我觉得我并不比她们差。”
“妈妈也觉得你不比任何人差,所以条件好的男人,特别是像夏歧墨这样的男人一旦出现你必须要留给自己,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丁宁笑了,“妈,这话要是羽伯母听到了她一定很得意。”
“在她面前我不会这么说,我怎么可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但她瞧不上我是事实。”
“我知道你是怕夏歧墨夹在中间难做,而且你也不愿意被人挑刺,更加不愿意看到你老妈我跟羽诗琴吵。但这些都是你自己以为,事实上羽诗琴压根就左右不了夏歧墨,夏歧墨一直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他的立场就是他想跟你在一起。至于我,我才不怕跟羽诗琴吵,只要夏歧墨喜欢你一天,我就能叉着腰指着羽诗琴鼻子骂!”
丁宁被自己老妈的话再次逗笑。
宋文清没有笑而是很认真地对丁宁说道,“小宁,不管我跟夏歧墨怎么想,对于你来说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不想跟歧墨在一起?”
丁宁嗯了一声,“我很喜欢歧墨哥。”
“喜欢就去追。妈之前让你出国是想让这事缓一缓,不管怎么说夏歧墨是为救你才出的车祸,你不走羽诗琴会不依不饶,夏歧浩又躺在医院,闹下去谁的面子都挂不住。”
事实证明宋文清是对的,丁宁留下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且出国又在计划内,并不是在逃避。
“但现在不同了,”宋文清继续说道,“你现在跟夏歧墨待在一起,所以接下来你的态度很重要。”
“我的态度?”丁宁不太明白。
宋文清:“对,你的态度,羽诗琴挑你的刺时,在你面前说夏歧墨该娶什么女人时候,你内心深处是想反驳她还是认同她,这就是你的态度。小宁,没有人愿意喜欢一个摇摆不定的人,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喜欢一个退缩的人。”
丁宁细细琢磨自己老妈的话,她似乎明白一些她与夏歧墨之间的问题。
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羽诗琴的阻拦,而是她一直以来的不坚定。
她明确不了自己的心意,也看不到夏歧墨的用心,她总是把自己放在尘埃里,但是又自傲到受不得一丝的委屈。
从头到尾都是夏歧墨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段感情,而她什么也没有做,说走就走,说离开就离开,压根就没有考虑到夏歧墨会怎么想。
看来,夏歧墨忘记她是对的,像她这种狼心狗肺的家伙确实不应该记住。
“妈,听你这么说我感觉我挺对不起歧墨哥的,他忘记了可能是对我失望了。”丁宁真心忏悔。
“对了,说到失忆,他跟你在一起的这两天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宋文清故意问。
“没有,不过跟我同宿舍的那个叫小妍的知道学校帖子的事,今天他去接我,那个小妍就在打听这事,不过我跟小妍说以前是我在追他是我喜欢他。”
“那个小妍告诉夏歧墨了。”宋文清听丁宁提起过那个小妍同学,多少了解她的为人。
“嗯。”
“挺好的。”
“……”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追他。”
老妈的想法怎么跟她的不谋而合,果然是母女。
宋文清还嘱咐,“这女追男虽然隔层纱,但是也要讲究技巧,要不这样妈给你找找这方面的书你看看。”
“妈,我又不是二傻子。”
“你跟二傻子差不多,平时又不会撒个娇什么的,要虎有多虎,要不是你随妈长得好看,妈还真怕你嫁不出去。”
“妈……”这是亲妈吗?
第二天,丁宁精力打扮了一下就去敲夏歧墨的门。
门开了,夏歧墨一袭白衣黑裤禁欲味十足地开了门,他支在门框上含笑着看着丁宁。
“这么早?”
“嗯,说好要陪你去看心理医生。”
夏歧墨点点头,转身拿上车钥匙。
“今天我开车。”丁宁伸手讨要。
“能相信你吗?”
“不会把你车屁股撞了的。”丁宁一把夺过来,转身调皮地跑开。
夏歧墨摸了摸鼻子,想到丁宁那一次开车的情景,笑了。
夏歧墨预约的这个心理医生叫梅森,是个美国人,不过中文说得很标准。
他例行问了夏歧墨一些问题,例如出现这种心理阴影有多长时间,还有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等等。
夏歧墨一一回答。
“是不是严重地影响到了你的社交活动,例如你看到年轻的对你有好感的女性会不自觉地想要跟她们划清界线。”梅森又问。
夏歧墨看了一眼丁宁,然后才回答道,“以前确实有这种情况,不过最近似乎好了一些。”
“因为什么原因?”
“因为我认识了身边的这位丁宁小姐,她很神奇,昨天居然对我进行了一次挑战性的治疗。”
“挑战性的治疗?”梅森把头转身丁宁,“丁宁小姐用了什么挑战性的治疗?”
丁宁本来是想听听专家的分析,看夏歧墨那个心理阴影究竟有多大,没想到病情询问了一半,他们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她的挑战性治疗?
她什么时候对夏歧墨进行挑战性治疗?
“什么是挑战性治疗?”丁宁转向夏歧墨,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昨晚你引诱我的时候不是说想要纠缠我,还要做一个纠缠不成就要跟我同归于尽的女人,这不是挑战性治疗?”
这……
这不是她勾引不成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吗,怎么成了挑战性治疗了。
“不是梅森医生,这个……”
“丁宁小姐学过心理学?”梅森没等丁宁说完直接就问她。
“没有。”
“那丁宁小姐是夏先生的好朋友吗?”梅森又问夏歧墨。
“非常好的朋友。”
“你对她没有防备之心。”
夏歧墨想了想,“她不用防备,她没什么心机而且还有点傻,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对她没什么防备。”
“原来是这样。”梅森医生在一张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丁宁看看梅森又看看夏歧墨,有点傻这件事情有必要一个说出来一个还写在纸上吗?
不对,这不是给夏歧墨看病,怎么评价起她这个人来了。
“我能说两句吗?”她问。
“丁宁小姐,请先不要打断我对夏歧墨之间的问话。”梅森对丁宁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丁宁:“……”好吧。
“后来怎么样?”梅森又问夏歧墨,“昨天晚上丁宁小姐对你进行挑战性治疗时你有不悦的情绪吗?”
夏歧墨十分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没有。”
“那她说想要纠缠你,跟你同归于尽的时候你害怕吗?”
“没有。”
“我明白了。”梅森又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写完后他又问夏歧墨,“如果现在有一个女人,”梅森四下看了看,最后看到他的助手,一个长相甜美的金发美女,“例如我的助手丽莎小姐,她如果想要接近你,你的感觉是?”
“有些恐惧。”
“如果做普通朋友……”
“最好不要。”
梅森又在纸上写写画画。
最后梅森对夏歧墨的诊断为轻微的异性恐惧症。
“夏先生您的情况不是很严重,请您先到外面等一下,我跟丁宁小姐说两句。”
“我?”为什么要跟她说两句。
丁宁虽然很疑惑,不过最后还是坐到梅森办公室认真听他讲。
梅森煞有介事地拿着诊断结果看了看,然后十指相抵微笑着看着丁宁,“丁宁小姐,你能具体地跟我谈谈夏先生为什么会有异性恐惧症吗?”
“歧墨哥出过一场车祸……肇事者是他的前女友,所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应该不是主要的原因,”梅森翘起了二郎腿,一副要跟丁宁深谈的姿态,“其实夏先生在一年前就看过心理医生。”
梅森说着从桌上拿过一个病例报告翻了翻,然后又说道,“不过从他上一次的诊断结果来看,他心理创伤来源于他喜欢的人离开了他。”
“等等,梅森医生,您刚才说什么?夏歧墨一年前看过心理医生?”
“是的,是A市的一家心理诊所。”
“可是……”丁宁站了起来,“可是他已经不记得这些事,我是说他喜欢的那个人离开他这件事。”
“那是因为他接受了治疗。”梅森又翻了翻病例,然后说了一个丁宁听不懂的专业名词。
“这是什么治疗手段?”
“跟催眠术差不多,就是人为的抹去记忆,看来夏歧墨先生当时很痛苦,要不然也不会接受这种治疗。”
“哦对了,”梅森接着说道,“当时他的身体情况也很糟糕,颅内大出血还断了一根肋骨,在病床上昏迷了10天。”
“所以他接受治疗的时候还在昏迷?”那谁给他请的医生?
“丁宁小姐,你似乎弄错了重点,我说的是他的心理创伤是来自于他爱的人,而并不是所谓的那些前女友。”
丁宁不现说话了,她似乎听出梅森医生话里的意思,夏歧墨现在的情况不是因为尹思而是因为她。
她才是他异性恐惧症的元凶。
“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丁宁问。
梅森笑了,他看向丁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丁宁就是夏先生当初爱的那个女人。”
丁宁低下了头。
“我的建议就一条,如果丁宁小姐还爱着夏先生的话那就给他安全感,只有安全感才能消除恐惧。”
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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