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略施小计将张屠户扶了起来。
但在张屠户眼中却是白楠香向她伸出了手,他便立刻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因此张屠户便误以为是白楠香施展了这样的神通,升斗小民哪有机缘得见过此等神奇的术法。
惊骇之余他差点又跪了下去,心中对林锦和白楠香的身份再无半点怀疑,态度越发的恭敬,腰背越发的弯曲。
那模样看上去仿似他真的在侍奉神仙。
白楠香被张屠户这样的态度弄得十分尴尬,只好敷衍了极具,与找屠户讨了件张家大嫂的贴身衣物,便匆匆出了张家的门。
那是一条浆洗得发白,绣着一朵山茶的帕子。
等走得远了,白楠香才有些嗔怒的看向一旁的始作俑者。
“锦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林锦从容的迈步走路,对白楠香的话充耳不闻。
白楠香气的瞪着眼好好盯了林锦一会,林锦依旧脚下不疾不徐的向前,仿似未觉。
白楠香既不会撒娇也不会与人为难,林锦不给她回应,白楠香也只会干瞪了几眼,不情不愿的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她没好气的将手中那块帕子递向了林锦,口中也不说话。
林锦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动作自然的接过了帕子,捏在手中便开始掐诀。
片刻后,那帕子竟然轻飘飘的浮了起来,飘到两人身前缓缓移动。
此时天上还下着大雨。
林锦和白楠香施了避雨咒,在他们身旁有一个透明的圆圈。
雨水劈劈啪啪的打在光圈上,溅起了细细碎碎的水雾,雨水连成了数条小溪一般的水线顺着圆圈流下,远远看去仿似雨天的街道上多了两个移动的水球。
街上不时有行人走过,路边的房子里有小孩探着头看向窗外用手接着雨水。
然而无论是行人还是小孩都没有向路上的白楠香和林锦看上一眼,仿似他们并不存在一般。
两人一路跟着手帕走,手帕却并未将他们引向姊告城的东北脚,反而出了北门后便转了方向一路向西而去。
姊告城南边有片连绵的山脉,名曰白象山,金顶寺便在这片山的山腰。
南召普遍信佛,那金顶寺虽在城外,从城北到金顶寺一路却铺了青砖。
顺着青砖路,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在林间穿行了一段路程后,那条手帕突然转了方向,偏离了路面向着森林走去。
白楠香有些站在青砖路上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前方的青砖路,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张家嫂子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要转进森林里。
但她也只疑惑了一瞬便抬脚跟着手帕走进了森林。
南召气候湿暖,森林里植被茂密,头顶是密林脚下是各种各样的藤蔓野草和枯叶。
暴雨的森林里,天上地下都是雨水,比之方才的青砖路难走了许多。
白楠香修行时间还短,能施一个避雨咒已经是她的极限,脚下那些湿漉漉的枯叶和植被,她还无法避开。
因此,刚偏离青砖路面走了两步,她的裤脚上便湿了一小节。
她只觉脚下微凉,心中倒也不在意。
前头的林锦却停了下来回头走到她的跟前,从介子空间中拿出了一只指节大小的木头蚂蚁。
他随手将那蚂蚁往地上一扔,小蚂蚁立刻变成了一只足有一米长的大个子。
它的两只触角轻轻摆动,六只足前后牢牢站在地上,看上去结实有力。
白楠香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蚂蚁,一脸的惊叹。
林锦看着她,轻声道。
“坐上去。”
白楠香本来还在奇怪林锦突然变出一只蚂蚁做什么,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过来,这蚂蚁应该也是一种赶路工具。
白楠香只觉分外新奇,立刻抬脚坐了上去。
蚂蚁身量不大,白楠香坐上去后,它的背上便没有了多少空间。
白楠香知道林锦的本事,也不问自己占了唯一的一只蚂蚁,林锦该怎么办,只管好好听指挥安坐在蚂蚁上等着林锦安排。
谁知林锦看她坐好了,只是微微一笑,依旧迈着两只脚向前走,只不过速度比之先前快了不少。
大滴大滴的雨水滴滴答答的从树叶上从森林的孔隙间掉落。
林锦两脚如悬空一般虚踩在森林的枯叶上走在前方。
他的身后,白楠香穿一身娇俏的鹅黄衣服侧坐在一只巨大的蚂蚁身上,两人一蚁静悄悄的在森林里移动。
手帕带着他们在森林左弯右拐走了好一段距离。
森林安静,雨水滴答,白楠香坐在蚂蚁上,身体被避水咒护着,几乎快要睡着。
也不知多久后,前方的林锦突然停下了脚步。
正在蚂蚁身上小鸡吃碎米的白楠香立刻醒了神,揉着一双发涩的眼,不解的看向林锦。
只见林锦正平静的抬着头向着周围看去。
白楠香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四周,只见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森林的深处,四周的树木又大又粗,仿似进了原始森林一般。
但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
“锦哥哥,怎么了?”白楠香好奇的问道。
林锦一边看着四周,一边不在意的回。
“有精怪。”
一听是精怪,白楠香不由瞪大了眼睛,又仔细的看向了周围。
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真正的精怪。
还不等她找到精怪的痕迹,她只觉自己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速度极快的东西从林锦的位置射向了不远处的一棵粗大树干。
紧接着,随着‘当’一声,那东西狠狠洞穿了树干,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树洞后,又向后方飞行了一段距离才落了下来。
这次白楠香看清了,那是一滴水滴。
林锦竟然用一滴水滴砸穿了树木!
白楠香愣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指着那棵树木问林锦。
“锦哥哥,精怪呢?跑了吗?”
林锦看着被洞穿的大树,语气随意的和白楠香解释。
“这颗树便是,”
白楠香诧异的看向那棵被洞穿后依旧一动不动的树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在她眼里这棵树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棵普通的树怎么就是精怪了。
白楠香一直以为自己天生异眼能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谁知竟看不出这棵树的异常。
在她还在疑惑的时候,那棵树却突然保持着树的模样像虫子一样蠕动了起来。
树中间那个巨大的树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迅速愈合,很快便彻底恢复似乎从未受过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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