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留城一处偏僻的院落内,有着许多身着黑袍的人,他们衣袍上的帽子遮住他们大半的面容,根本分辨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此时正在对着一幅一仗多高的巨幅画像跪拜。
画像中绘出的是一位面容模糊的男子,赤脚散发,白袍披身,立于云端。他举起的右手托着太阳,垂下的左手握着月亮。画的两侧还写有一副对联,上联写道:“上擎红日只手摒阴暗”,下联是:“下抑蓝月五指送光明。”
此时院内门口站着一排人,一位白袍人正在为这一排人分发着黑袍,口中同时说道:“你们都是有罪恶之人、有疾病之人、有苦难之人、有阴暗之人,这黑色的袍子就代表了我们的阴暗,而这上面绣着的太阳,就代表了我们心中所向往的光明。”正在白袍人正在说着话的时候,一道不同的声音响起。
“你们。。你们这是邪教啊!全是歪理邪说!我可是读过书的人,才不信你们这一套!”说完这人转身就要走,但没走两步,就被白袍人拦下。平静的说道:“你现在的愤怒,正是你心中阴暗的爆发。来人,送他去平复一下情绪,净化一下心灵。”说罢,两名同样穿着白袍的人将他架走,任他喊叫和挣扎。
此时的何归清站在一排人的后面低头不语,他自打一进门就发现这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看见那人被架走,再瞧瞧院落中跪拜的人们,他恍然。气氛!没错,就是气氛,这里的一切气氛都显得过于压抑。再看看旁边与自己一同前来的众人,大多数脸上都写着敢怒而不敢言。 白袍人似乎也知晓他们这些人心中所想,但好像也不在意,带领着他们这些人来到院中,叩拜在地。
何归清现在是真的后悔跟到这里了,他明白这是入了贼窝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根本无法离开这里,刚才被架走的那人,鬼知道被带到了什么样地方去,会遭到什么样的惩戒。自己还未还自己个清白,反而误入了这邪教,一时间有点欲哭无泪。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何归清内心想道。
当何归清正在后悔时,三位位白袍人走到了他们的前面,其中一人为首,两人随后,随后的两人双手各捧着一个茶托,上面各放有十只碗,加起来二十只碗,刚好是他们这些新来人的数量。为首的那人单臂一挥,又上来二十名白袍人,将这些碗分发下去。
“这是伟大的光明神赐下的符水,可净化我们心中的阴暗,迎来那久违的光明!”为首的那人高声说道。
何归清看着眼前这碗水实在是难以下咽,这哪是什么光明符水?这分明是潲水!黑色的粘稠液体中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实在是令人难以下咽,再瞧瞧与他一齐前来的那些人,情况与何归清一样,一脸厌恶,根本喝不下去。
而这时,那后出来的二十名白袍人作用就体现了出来。这些人端起碗,直接就往他们的嘴里灌,方法简单粗暴。
“呜。。呜。。”被废掉武功的何归清根本拗不过捏住自己双腮的大手,那些令人作呕的液体自他的口中滚滚而下。
“呕!呕!”被强行灌下“符水”的众人趴在地上难受的干呕着,或许是因为那东西粘稠,半点污秽也吐不出来。而前面那名为首的白袍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在等待着些什么。
此时的何归清难受至极,那碗液体下肚后,先是胃部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疼痛难忍,而后便是头部昏胀,视线模糊,感觉天旋地转。就在何归清在眼前一黑的同时,脑海中不自主的响起了一段话并反复的出现。
“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随着心中每一字的念出,何归清的意识就愈发清醒一分,头部的昏胀就减退一分,直到最后,疼痛感消退殆尽,只是稍微有些昏沉而已。
“唔。。”何归清长叹一口气,他不知刚才喝的是什么鬼东西,也许是毒药?何归清看向一起喝过药的旁人,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毒发身亡,反而全部笔直的跪在原地,眼神呆滞,仿佛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心中虽然不解,但还是赶紧有样学样的跪在那里,与此同时,之前被带走的那人行尸走肉般的走了回来,在一名白袍人的引导下跪在一旁,身上有着许多新伤。
此时站着的人和跪着的人一动不动,没有吵的也没有闹的,院内出奇的安静。过了许久,为首的白袍人似乎是对现场的状况十分满意,缓缓点头后便转身离开,而余下的人开始继续对着画像跪拜。
何归清虽然随着众人跪拜着,但内心却在盘算:“看样子那碗粘稠的液体是一种迷幻类的药物,那些喝下的人都已经神志不清,而自己现在能够平安无事多半是因为当时脑海里出现《苍谣别册》里的那句话,现在看来这《苍谣别册》还真有些秘密。”何归清这时的眼神在四周瞟了一圈,继续想道:“自己的经验还是太少了,竟然能够被骗来这里,现在是出不去了,只能够等到入夜时再找时机出去。”
而令何归清没想到的是,这时机一等就是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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