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开宫门,百官入宫拜见帝王,于山河殿内议国事。
今日是赵元西头次来的这么早,他就坐在这空荡荡的山河殿内,就那么坐着,坐了一个时辰,直到所有大臣按队列入殿。
大臣们的神色也是异样的,有的人脸色甚至比赵元西还差。
“臣等拜见大王!”百官跪拜叩首行礼,而后按规矩流程开始了早朝。
礼部尚书首个站了出来,道:“臣有事奏。”
赵元西清楚,礼部尚书是弹劾苏家的。
见赵元西不语,礼部尚书道:“昨夜各部收到西域紧急军报,其间竟有一令人瞠目结舌之事。那就是苏家一族将女儿伪装成男子,送至皇宫中学习。臣要弹劾苏家,弹劾苏集保大夫欺君之罪。”
言官王乐章大夫也站出来,道:“苏家欺上瞒下,藐视礼法,不敬朝廷,愧对先帝和大王,臣请大王诛九族。”
兵部儒林郎洛瑶也站了出来,反对王乐章,道:“苏家确有大罪,但事出有因,只因其家中无男丁,所以不得不交出了最小的女儿装作男子,此事需酌情处理。”
王乐章不悦,自己是从官几十年的老官,从先帝在时就已为言官,品阶也是大夫,这小小女官洛瑶,竟也敢在朝廷上与自己作对,竟还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黑白不分的言论来!
王乐章怒斥洛瑶,道:“洛瑶女官不懂朝政,本官问你,若是所有违法之人、忤逆犯上之人都说自己事出有因,要大王酌情处理,那要我们大炤国律例有何用?!岂不是形同虚设!”
洛瑶被问倒了,她有理却说不出口,王乐章的话把自己堵得死死的,只好低头不语。
王乐章见洛瑶被自己问倒了,冷笑道:“本官还是建议洛瑶女官多练练女红刺绣,不要在朝堂上硬撑。”
众官听了都笑了起来,喧哗声和笑声回荡在山河大殿中。
赵元西怒斥,道:“放肆!”
这一声吓得百官们安安静静,都赶紧跪下,素日里是赵元西脾气太好,与众大臣们总是平起平坐,如今竟也骄纵的他们不懂礼数。
赵元西道:“说别人不知礼法,你们可知?真是放肆!王乐章和洛瑶早朝上争吵斗嘴,各罚俸一个月。”
礼部尚书道:“苏家之事已经传开,此事还请大王务必妥帖处理,不可有任何私人感情。玉华君与大王交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故大王更应该依礼法处置之。”
赵元西道:“尚书大人可有什么建议?”
礼部尚书回:“如今苏家之事确实为事实,则必须要按其罪行处置之,一是对欺君者予以惩罚,二是可安抚军民之心。”
赵元西叹气,道:“众臣可对苏家之事有何建议?”
顾许道:“臣认为此罪重大,苏家当诛三族。未成年的女丁打为奴,未成年的男丁流放北域。”
赵元西看着顾许,道:“顾许大人可真狠。”
顾许答:“臣只是就事论事,苏家罪大恶极,如此惩罚,已算大王仁慈仁政。”
赵元西道:“其他大臣可有何建议?”
洛瑶答:“臣认为应仁慈行刑,对与此事无关的苏家人驱逐出坞城,苏家永世不得从官、不得回坞城。对于苏集保一家一族诛之,更妥。”
赵元西问道:“刑部尚书对此事如何看?”
刑部尚书答:“臣认为大王为人正直、纯善,行仁政,对于此类事情不易实施株连之罚,此类刑罚都是严惩有大大不敬或大大罪之人才会使的。洛瑶大人谏言的诛苏家一族,其他人驱逐出坞城,臣认为可行。”
刑部尚书素来是严苛的,今日他的态度倒是奇怪,竟如此仁慈。
赵元西道:“好,既然刑部尚书也同意洛瑶大人的谏言,那就按此谏言来办。众臣可有异议?”
众臣答:“大王英明,臣等无异议。”
赵元西道:“好,此事就议到这里,众臣可有其他事要奏?”
阿兰上前,道:“大王,臣对西域战事细节有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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