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西看着顾许大人离开,才问阿兰,道:“阿兰,拓跋曼陀罗到坞城了吗?”
阿兰答:“回大王,拓跋曼陀罗公主已经在坞城的客栈住下了,臣已见过了她,与之也交谈了。”
赵元西问道:“那拓跋曼陀罗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兰道:“拓跋曼陀罗公主算是个女中豪杰,有着男子的气魄,看样子,她的武功不会比臣低。”
赵元西咳嗽,清了清嗓子,道:“线人传递的消息你可核实了?”
阿兰答:“这西域,拓跋肆水为皇储,拓跋家族算是稳坐下一代西域主君的身份。而拓跋曼陀罗公主从小习武,随着家主征战四方,也算是个人才,可惜是女人,在西域虽平等,但还是不能为君。拓跋曼陀罗此次来炤国,就是为了西域的主君之事而来。”
赵元西笑笑,这算是天助我也,有了拓跋曼陀罗这位公主,别说西亭关的战事必胜,就连未来几十年西域边疆的安定也是可能的。
赵元西道:“很好,明日你就将拓跋曼陀罗带进后宫,本王要亲自见见他。哦,对了,要注意隐藏她的身份,此事必须要悄悄的做。”
阿兰道:“是。臣先告退。”
赵元西阻拦道:“哎,阿兰,自从你成了兵部侍郎,就未与本王私下谈心过,不如和本王说说,这些日子你在兵部过得怎么样?”
阿兰恭敬道:“臣受到大王庇护,自然过得很好。”
赵元西笑了笑,道:“阿兰大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了?本王身边的阿兰可是一个耿直的人,绝不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阿兰咽了咽口水,道:“臣有罪。”
赵元西起身,扶起跪着的阿兰,道:“你我是最亲近的,以后私下里无需多礼。阿兰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一定要对本王诚实,一定要有一说一。本王若是在哪些东西上犯了糊涂,做了错事,你也定要出来阻止本王。”
阿兰抬头看着赵元西的眼睛,她太爱他了,这可怕而深的爱,到底是何时产生的。
赵元西皱眉,道:“你怎得又脸红了?”
阿兰的连更红了,耳边都是红的。
赵元西道:“自从你摘下黑纱以真面目示人后,这是本王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你的脸,你脸上的伤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有些淡淡的印子。阿兰果然是个美人坯子。”
阿兰听了这话心跳的快炸掉,后退两步,道:“大王别打趣臣了。”
赵元西转身就走,道:“你回去吧,明日带拓跋曼陀罗进宫,本王会面见她。”
阿兰行揖礼,道:“臣告退。”
阿兰走在宫道上,眼下天已经黑压压的一片,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微微的月光也被厚厚的云层拦下。
宫墙之上竟立着一个人影,由于视线太暗,阿兰停下脚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果然是人站在宫墙上。
阿兰拔剑,道:“何人在那里!”
一个磁性的男人声音幽幽传了过来:“不错,竟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阿兰警惕,这声音很熟悉,那人影唰的一下消失,一股风从脸前拂过,那人的剑已抵到自己颈上。
好强!阿兰想起来了,此人是一直跟在顾许大人身侧的鹤空大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阿兰紧张,但压着嗓子道:“原来是鹤空大人。”
只感到面前的人冷笑了下,又不语。
阿兰又道:“鹤空大人深夜闯入宫中,视同谋逆,论律当诛。”
鹤空冷冷道:“阿兰不会觉得如此能威胁到我?放眼望去,如今宫中可有一人是我的对手?”
阿兰道:“锦衣卫高手如云,布下阵来就算鹤空大人的师傅亲自到场,也未必能破得了。”
鹤空冷笑,道:“不错,锦衣卫是厉害。不过如今深夜四下无人,阿兰大人的命也在我的手里,怕是锦衣卫不会有机会过来救你。”
阿兰下意识的咽口水,道:“鹤空大人,你是正直的君子。不会因为跟了狡诈的顾许大人,就连自己最起码的原则和做人的底线都没有了吧?”
鹤空收剑,入鞘,从袖口中掏出几张纸,道:“阿兰大人不必紧张,我今日是来给阿兰大人送礼的。”
阿兰道:“鹤空大人有话直说。”
鹤空道:“我奉顾许大人之命核查阿兰大人的背景底细,在大人家中搜出了元西大王的画像,上面还写着一句‘君王之眸似大海,我如鱼。君王之体似江河,我如树。’”
阿兰听了这话吓得腿软,惊讶的说不出话。这是自己瞧瞧画下的赵元西的画像,那句诗也是自己醉了酒添上去的。这画本就是自己私藏以解相思之苦,自己本就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只能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如今事情暴露,万一让赵元西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赵元西该怎么看自己,万一他从此与自己生分了,甚至厌恶自己了怎么办?
阿兰喊道:“鹤空大人!”
这声喊得竭力,回声在宫墙间荡漾,四周的人怕是听见了。
阿兰慌了,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竟然暴露了,她面对顾家的势力、面对鹤空的武力,都是敌不过的,她不知道此刻自己该怎么办。
阿兰抽泣,腿软,情绪激动,鹤空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在阿兰心中有如此大的分量,顾许大人真是精明,果然每一步都被他算得准、掐的死死的。
鹤空见状不妙,也惊扰了四周的下人们,此地不宜久留。他一指点了阿兰的穴道,搂起阿兰,跃上宫墙,又跃上屋檐,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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