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开扶弟魔当赘婿

第一百四十章须臾

    
    她拉开帐篷一角,冷风倒灌进来,夹杂着一束清澈的阳光。
    封以兰愣了愣,自嘲一笑:“越往西走日头越长,有人说,天山的太阳永远都不会落下。”
    两个男人立刻上前把帐篷封住。
    稍年长的那个说:“天黑之前客人就会回来的。”
    巴依和巴木图是一对维族兄弟,以倒卖玉石为生,大姐库婉汗嫁给了红手绢的当家,一家人都与仙门来往密切,封以兰这才放心把云天托付给他们照料。
    巴木图熟练地切割羊肉:“客人已经痊愈了,最近胃口也很好。”
    巴依也帮腔道:“是啊,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封以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云天被找到时还剩下一口气,封以兰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可就是这么一根焦炭似的玩意儿,居然真的活了下来,只是落下了伤残,以后恐怕要转行了。
    她不放心地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真的没人来过吗?”
    巴木图:“没有,除了羊,还有谁会来这种地方呢?”
    他自以为幽了一默,哈哈大笑起来,封以兰脸色阴沉,毫不理睬。
    巴依捂住巴木图的嘴:“嘘!”
    他歉意地朝封以兰低下头:“采石场四面都是绝壁,没人会来的。”
    封以兰低声道:“但愿如此。”
    此地距离边境线只有几十公里路程,地势险峻,气候恶劣,常人不敢轻易踏足,就算如此,段明璋找到这里也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心不在焉地用牙撕咬羊肉,帐篷下的土地忽然震动起来。
    巴木图一喜:“客人回来了!”
    封以兰丢下羊肉,走出帐篷,只见一匹骏马身披晚霞,疾驰而来,足下碎石飞溅,马背上的骑手乌发如瀑,像一面旗帜在风中招展。
    巴依打开木盒:“你惦记的东西!给你带来了!”
    封以兰刚想阻拦,巴木图就拿起木盒里的长刀,一把抛了过去——
    那一瞬间,长刀投入云天掌心,他接住刀,在空中转了一圈,褪下刀鞘,稳稳拿在手中。
    长袖下露出一寸雪白的皮肤,云天勒停骏马,用双指一抹刀身,擦去上面薄薄的灰尘。
    刀上所刻,“须臾”二字。
    刀光似雪,人也似雪。
    和平小区三栋,1702。
    王旭出远门了,临走前把钥匙给了陆一苇,拜托他照料阳台上的盆栽。
    “1702”四个数字已被岁月磨得斑驳不清,鲜少有人留意,陆一苇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开门进屋。
    “他住得不远,和平小区三栋1702,房子很大,我还买了一张双人床,没睡过几次嘞。”
    傅阳和简逢君曾经是一对,感情好到了同居的地步,后来傅阳出事,被毒坏了嗓子,人也变得疯疯傻傻,还没查出凶手,简逢君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房子的主人换成了王旭,更诡异的是,连这个“王旭”也是冒名顶替的,大夏中文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陆一苇从没有意识到,他生活的世界是如此复杂。
    说来也奇怪,王旭最近突然不爱收拾屋子了,参考书看完就扔在地上,花花绿绿得铺满了半个客厅。
    厨房的垃圾袋里装满了豆奶包装盒,按数量看,王旭最近应该是把豆奶当成水喝了。
    陆一苇也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随便捡了一个纸盒,装满水,浑浑噩噩地上了阳台。
    新鲜空气涌进口鼻,陆一苇用力抽了抽鼻子,然后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一股劲风袭来,他脑后一痛,眼前的世界飞快旋转,最后归为黑暗。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陆一苇才记起,王旭家根本没有种过盆栽。
    在樱花国,象头神犍尼萨被视作夫妇圆满之神。
    象头面具已经全部完成了,点上眼睛以后,它看上去终于少了几分邪气,有些吉祥如意的意思了,陆一苇睁开眼睛时,这只色彩斑斓的面具正在他面前晃荡,他也没多想,一巴掌拍了上去——
    “嘶…疼!”,戴着面具的男人连连喊痛。
    “我也很痛啊。”,陆一苇摸摸肿胀的后脑勺。
    男人坐回椅子:“你还年轻,挨一下没什么。”
    陆一苇环顾四周,这个地方他曾来过,是王旭家的密室,玻璃柜中保存的古籍都不见了,书桌上也空无一物,整洁得像从没有人来过这里一样。
    “我怕你叫出声,就把你打晕了。”,男人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以后也不抽,夹在指间,看着它一点点燃烧。
    他很瘦,说是皮包骨也不为过,黑发凌乱地堆在头顶,泛着油光。
    与外表形成对比的是声音,这人有一把好嗓子,音色圆润平和,清晰的吐字为声音添上几分棱角,说话时抑扬顿挫,不急不缓,很有章法,陆一苇心中一颤,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男人只是把他打晕了带到这里,并没有限制他的行动,陆一苇也不客气,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透过余光,陆一苇看到男人冷冷地望着他。
    他放下胳膊,语气轻松地问:“现在都八月了,戴着面具不热吗?”
    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简逢君?”
    简逢君的手放在膝盖上,陆一苇叫出他名字的那一瞬间,他的手紧紧攥住了膝盖。
    陆一苇:“你在我妈的录像带里说过话,你的声音…很容易就能听出来。”
    简逢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
    他低下头:“啊,是啊,声音。”
    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摘下面具,放到手边。
    简逢君抬头,有限的光线落到他脸上,在那些沟壑间投出阴影。他的脸上全是伤疤,鼻子被皮肤纹理撕扯,歪向一边,左眼没有焦距。
    香烟烧得只剩一个烟头,简逢君咬住滤嘴,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他又低下头:“小时候出了事故,就变成这样了。”
    陆一苇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多大?”
    “暑假过完就高三了。”
    “哦,年龄对的上。”,简逢君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你和你妈长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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