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玲珑的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面容狡黠地说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席临这个人,一看就心术不正,我这也是为民除害。”
“对,满肚子坏水的家伙,还想挖墙脚。”言青顺着聂玲珑的话,一起吐槽着席临。
等到抽签的顺序决定好后,前来参与夺标的公司都派出各自的代表上台。
轮到席临时,在他背后投映着的招标案,赫然是弛远公司的翻版。
不出意外地,席临的方案获得了一致好评,所有人都或真或假地说着恭喜席临的话。
席临犹如众星拱月般地被围在中间,挂着志得意满的笑。
“真是不要脸!”聂玲珑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下席临虚伪的面具,偷窃别人的东西,竟然还这么猖狂。
言青嗤笑了一声,牵起聂玲珑的手,正要转身往外走时想,席临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
“言总,您这是去哪儿啊?我可是还等着欣赏弛远公司的杰作呢!您就这么走了,实在是不给我们面子啊。”
席临这话说得极具煽动性,紧接着便有人附和着席临的话,“言总,贵公司的实力一向雄厚,你呢,就当是让我们开开眼,让我们心服口服。”
“是啊,言总,这马上就轮到你了,赶紧上台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言青不为所动,仍旧保持着强硬的姿态,拉着聂玲珑继续朝前走。
“言总,你要是不好意思介绍,那么我为你代劳。”席临不依不饶,他绕到言青面前,伸手夺过了言青手里的文件。
聂玲珑见状,俏脸含着冰霜,神情憎恶地开口道:“席总,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不想追究你的成果是怎么来的,你也没必要这么死咬着不放吧?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拉我们下水吗?”
席临状似无辜地耸了耸肩,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聂小姐这话说得还真是犀利啊,只是呢,你所说的,席某是真的听不懂啊,我也是一番好意,你怎么就……”
“够了!”言青懒得再看席临虚伪得意的嘴脸,讽刺道:“我之所以不上台,是因为我发现我的招标案,竟然和席总的相差无几,还真是想不到啊,咱们俩还能想到一块儿去。”
言青的话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得众人不知所措。
什么叫相差无几?
难道是说,席临和言青之间,有一个人在抄袭?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在席临和言青的身上来回游移。
“言总,你这就是玩不起了。”席临苦口婆心地说道:“大家都不是傻子,这抽签的顺序也是随机的,如果先上台的人是你的话,那言总岂不是要说我抄袭吗?言总,我知道你好胜心强,但是做生意,得讲诚信。”
“诚信?”言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神情嘲弄,“那个和你里应外合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至于你,我会慢慢收拾,咱们来日方长。”
席临有恃无恐,说出的话更加大言不惭,“是吗?言总好大的口气啊,席某拭目以待。”
言青大力推开挡路的席临,带着聂玲珑头也不回地离开。
剩下的事情,聂玲珑用脚趾都能想得到。
席临一定会趁机大肆抹黑言青,败坏弛远公司的名声,堂而皇之地上位。
聂玲珑始终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突然她的脑海中灵光一现,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捂住了嘴。
刚才言青说要收拾那个泄露机密的人,而看过这份文件的外人只有姜娆一个人。
招标案失败,再加上被席临泼脏水,弛远公司一定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言青的追责,就变得理所当然,不用再顾忌什么。
可是……
他原本不用这样的。
聂玲珑的心底涌起了浓浓的愧疚,她的眼眶也不自觉地变得湿润起来。
言青感受到聂玲珑的不对劲,他将车停到路边,侧过身子将聂玲珑的脸捧起,发现她竟然在偷偷地哭。
言青知道聂玲珑在想些什么,他动作温柔地将聂玲珑眼角的泪拭去,他搂着聂玲珑,安慰道:“玲珑,你不用自责,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愿意为此承受任何的代价。”
聂玲珑听到言青这么说,更加泣不成声道:“阿……阿青,你真傻……”
“没事,一切交给我,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言青伸出手,刮了一下聂玲珑的鼻子,可怜兮兮地瘪嘴道:“只是我可能很快就要变成穷光蛋了,以后就得靠老婆大人多担待了。”看书窝
聂玲珑被言青的话逗笑,她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为我做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不会这么不讲义气,对你落井下石,你放心,我会努力工作,赚钱养你的。”
言青将头深深地埋进聂玲珑的脖间,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味,只觉得分外安心。
另一边,姜娆收到了席临的电话,说是已经成功夺下了招标项目,让姜娆赶快抽身离开言家,免得被言青兴师问罪。
姜娆听到这个消息,原本萦绕在心头的阴郁瞬间散去,整个人都变得扬眉吐气起来。
天知道她在言家的这段时间过得有多难熬。
聂安安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世小魔王,每天都给姜娆制造各种意外来为难她。
至于曹玉,更是不用说,自从姜娆住进言家,曹玉在对着她的时候,脸色就没有好过。
每次聂安安整完姜娆,他就跑去向曹玉倒打一耙,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姜娆身上,曹玉一个劲儿地护着聂安安,对姜娆更是各种讽刺奚落。
姜娆敢怒不敢言,只想着席临能够快点搞垮弛远公司。
到时候,言家人都要看她的脸色生活。
现在姜娆总算是如愿以偿,她动作迅速地将行李收拾好,脚步轻快地下了楼。
曹玉和言泽音坐在客厅,正陪着聂安安做游戏,在听到姜娆刻意弄出的动静时,曹玉只是懒懒地扫了一眼。
言泽音察觉到了姜娆的不对劲,她有些迟疑地问道:“娆娆,你这是要去哪里?难道,你是要搬出去?”
姜娆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神情轻蔑,“音音,你们家我是真的高攀不起,索性呢,我也就不委曲求全了,你们啊就好自为之吧。”
“要走就快走,废话那么多。”曹玉一点脸面都没给姜娆留,直接下了逐客令。
“就是就是。”聂安安欢快地跑到姜娆身边,趁姜娆没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推了出去,随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姜娆没想到聂安安的力气会那么大,她脚下的步子慌乱,被绊倒在地,身上的裙子也被勾出了一个显眼的洞。
“你们给我等着!你们欠我的,我要你们百倍,千倍地还回来!”姜娆的双拳紧握,忍着疼痛站起身,拉着箱子一瘸一拐地离开。
聂安安见状,手舞足蹈地大喊道:“坏女人走咯,爸爸妈妈要团圆咯!”
曹玉同样松了一口气,言泽音站在窗前,注视着姜娆的背影,神情变得复杂。
她总觉得,姜娆有什么猫腻。
言泽音和姜娆是多年好友,言泽音对姜娆还算是了解,这实在是不像姜娆的行事风格。
而且姜娆痴恋言青多年,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两三天的磋磨就萌生退意。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言泽音心里藏着事,整个人都有点蔫巴,曹玉只当言泽音是舍不得姜娆,也没有多想。
等到言青从外面回来时,曹玉便迫不及待地把姜娆离开的消息告诉了言青。
言青对此表示丝毫不意外,他点了点头,随后便借口太累,朝着楼上走去。
言泽音紧跟其后,在言青快要关上房门时,她猛地伸出手,抵住了房门,开口说道:“哥,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言青放松手上的力道,让到一侧,示意言泽音进来说话。
言泽音关好房门,正襟危坐道:“哥,我觉得姜娆有古怪,而且,我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也不敢告诉妈,怕她说我多疑,你觉得,我的担心是对的吗?”
言青伸出手,赏了言泽音一个爆栗,以很是欣慰的口吻说道:“你啊,总算是开窍了,我还以为你的脑子会一直糊下去呢,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人。”
言泽音抓住言青话里的重点,追问道:“哥,难道我想得是真的?姜娆真的做了什么?”
“没错,你还记得上次她进我的书房,被小安发现的事吗?”言青将领结松了松,继续说道:“今天的招标失败了,因为霖江公司的招标案和我们一模一样,姜娆在这里面起了多大的作用,就不需要我和你细说了吧。”
言泽音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在听到言青的这番话时,她也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言泽音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她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头顶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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