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伺候圣君的宫人说公子和圣君大吵了一架,圣君雷霆震怒之下便将公子和那两位姑娘投入了水牢中,还派了重兵把守,我也曾想去查探一番,却连水牢的边都摸不着,无功而返,都是我太笨了,救不了公子……呜呜……”,梅姬说着说着又伤心起来。
令狐青心中已有了打算,她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梅姬道:“你快将此物让宫人呈上去,我要见圣君!”
梅姬吃惊地看着她道:“令狐公子,我知道你和我家公子交好,但是也不用以身犯险啊,妖王是什么人你也是知道的,你这一去我怕……。”
“你快去,不会有事的,梅姑娘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设法与你家公子见上一面的”令狐青肯定道。
令狐青站在柔软的地毯上环顾四周,层层叠叠的纱幔让这个房间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一面大大的铜镜中映出她的纤细身形。这个房间十分雅致奢华,很明显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将令牌递上去后,宫人便将她带到了这里。
“你此时不在天御门好好修炼,来这里做什么?”背后传来一阵冷冽的声音。
令狐青转过身去,面对那张金色面具的脸从容道:“难道不是圣君叫属下来的么?”
妖王走至她面前道:“哦,这倒是有趣得紧,说来听听。”
令狐青凝视着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平静道:“圣君将属下身边最亲近的朋友捉了来,不就是为了让属下来找你么?圣君早在心中盘算好之事何必又要故作不知呢?圣君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圣君想要属下做什么直接吩咐便是,大可不必以我朋友为质。”
“哈哈哈!小狐尊果真是玲珑剔透,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本王是想见你,但本王并不打算用你的朋友来威胁你,本王将慕容风投入水牢中,只不过是让他反省反省而已”七煞圣君说道。
令狐青反问道:“那属下的两个丫鬟呢?圣君也是想让她们反省么?”
“那两个丫头自不量力,为了救慕容风自己撞进来的,若不是你的丫头,只怕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那圣君想要属下做什么呢?属下要怎么做圣君才会放过他们三人?”令狐青冷冷地问道,她知道这样逼问妖王实在是无礼至极,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忍不住,慕容风和胡言胡语是她最亲近的朋友和伙伴,一想到他们现在在受苦,她心里就愤怒至极。
“还是先不要说这些吧,你先坐下来,我有东西给你看”,七煞圣君却是难得的好脾气,说话也很和蔼,让令狐青不由得颇为吃惊。
令狐青在丝绒铺就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完全不清楚这妖王是何用意。妖王负手而立,脸上隐有面具遮挡,看不清他的表情,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你可知道这里是谁的房间?”妖王问道,声音有些打颤。
“是慕容绿腰的房间么?是不是因为她你才囚禁了慕容风?”令狐青问道。
“慕容绿腰?”妖王似乎很意外,又有些无奈地问道:“你对她的事很感兴趣么?”
令狐青答道:“不敢,慕容绿腰是圣君的妖后,属下不敢妄自议论!”
妖王叹口气道:“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以讹传讹,传得多了,真相便被淹没了,既然你想听她的事情,我也可以讲给你听”,听起来十分落寞。
令狐青整个人都处于巨大的疑惑之中,这妖王难道是自己一个人太久了,必须要找一个人来倾诉么?自己哪敢窥探妖王的隐私啊,可是妖王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
“你曾经深爱过一个人么?”妖王问道。
这是什么问题?妖王今日怎么这般古怪呢?“我?属下并没有”令狐青坚定地摇摇头,可是她的心立刻痛了起来,好似有一柄利刃在慢慢地切割,她的脸色突然就苍白起来。
这没来由的心痛让她眼泪都出来了,不过幸好妖王现在是背对着她,而且房间内的光线也不太好,妖王并未注意到她的变化,自顾自地说道:“深爱一个人却不能拥有她你知道是什么感觉么?如百爪挠心,辗转反侧,夜不成寐,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你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死心,行尸走肉地过日子,那一刻你会发现,所有的金钱,权利,甚至是亲情与你深爱的人相比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空中楼阁……”,妖王的声音低沉而哀伤,只是听到这样的话就已经让人感受到了浓浓的悔恨和惋惜之情。
令狐青不自觉地便被触动了,她眼力甚好,她甚至发现在那张精美绝伦的金色面具下,两行清泪缓缓流出,他的忧伤是如此的真实,令狐青有些恍惚,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七煞圣君还是那个杀人如麻,嗜血如狂的妖王么?她只感到他此时的脆弱和绝望,那种处于孤岛的绝望。
低沉的声音继续道:“而本王和绿腰很不幸的都是同一种人。绿腰对本王一见倾心,本王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便觉得眼前一亮,以为她的笑容和心底的那个人实在是太像了,又温柔又纯净,所以在那么多送来的女子中,本王选了她作为我的妖后。
绿腰真的是一个好姑娘,她温柔贤淑,善歌舞,由她亲自编排的“绿腰舞”她为本王跳了一次又一次,她甚至亲自为本王量体裁衣,夜以继日地刺绣,只为本王穿上她亲手做的衣服。
她不顾腌臜,亲自烹饪菜肴给本王吃,不得不说,作为花木族的女子,这些事情她都做得很好也很用心,最开始我内心是庆幸的,欢欣的,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实在太难熬了,绿腰的出现,她对我的柔情蜜意使我心底的窟窿慢慢愈合,我们甚至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可是我猛然惊醒,我心底的负罪感越来越深,那个人曾经为了我舍去自己性命,转眼我却和别的女人幸福地生活,我背叛了自己的感情,我不能原谅自己,这样的负罪感折磨着我。
我常常从噩梦中醒来,每一次梦中都看见她满身是血地看着我笑,我受不了了,我独自搬了出来,我再也不能看到绿腰对我笑,因为她一笑我便会回忆起与那个人甜蜜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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