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什么话呢?
就比如让我们人人敬畏的“母老虎”寒老师,总是说我们恨铁不成钢的话来。如果我们听话,是不是很快就钢铁一大堆了呢?可惜我们都不是铁,正还是血肉之躯,却万万不敢妄想跳级进化。
所以我们就不够听话了,不是好学生。当然不是好学生,也并不是说一直都不是,就像是老师让我们入校系红领巾,我们做到了。当然做到也并不是一直都做到,比如一些时候。
我说的一些时候就是三年级刚开始,我们“母老虎”点名那次。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冷得能让人心跳平均每分钟慢半拍。老师就耸立在上面,显得身材巨大,而手里牢牢把持了一份全班男女的花名册,然后点名。
在听李想王浩刘媛王猛纷纷被叫到之后,我就听“母老虎”居高临下吼我的名字王知。我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即刻原地站起,应声为到。
我们寒老师点名,总让人有种身处沙场,敌人与胜利同在不远的感觉。这感觉,既让人紧张,又叫人兴奋。而且我们的寒老师还有个坏习惯,就是在你喊到的时候,他就看你:一是确定是不是本人,二是看你戴领巾了没有。
如果没有便处罚,就是立即到室外去面壁十分钟。外面天那么冷,谁受得了?在我顺利pass之后的下一个就点名李子秋,而子秋却迟迟才站起来,我们都看向她,听她终于弱弱念一个到字。
她那天没有戴红领巾。
大概是在来年春天的时候,她跟我说她不喜欢戴红领巾,而我就随便地问她:红领巾不好吗?其实我当时是感觉她是在说废话,而我也是在说废话。如果红领巾好,那小日本和蜘蛛精也都他妈的好了。可纵观整个学校,有几个是心甘情愿自己想戴红领巾的呢?
但是她毕竟是专属我爱恋的她,我当然不能说她在说废话,只是我当时已经有感觉,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废话往往特别多。然后她就跟我说红领巾有一种要死了的感觉,我知道她是在说红领巾缠在脖子上的血的颜色。
在那个时候,我们之间无话不说,子秋也是我女朋友了。但当时的社会还很封建,学校属于社会也很封建,她尊贵的身份我还不能名正言顺大张旗鼓地给她,让天下所有仁人志士都知道。
但所幸的是她比较温柔体贴贤惠,而且也很知书达理,深知我一个人是有心反封建而无力回天的,于是就很理解我的跟我说,我懂。仅此二字,更胜过千言万语。也因此,我们彼此之间的美好的初恋的火花只得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纵情燃烧。
请不要以为那燃烧的只是初恋火花,在这里我有必要说,那产生的更是一种神圣而伟大的力量,即爱的力量。于是在那妙不可言的神奇力量催发下,我的成绩更是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提升,终于成为同年级中的佼佼者。而我的她,成绩一向拔尖。这让我什么时候就打心眼里觉得我们的结合是天意,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概是我这种后入为主而又积极乐观的思想,让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大胆地牵着子秋的玲珑小手于青天白日的暖阳下,在校园操场里理所当然地随便走。
而且,重点是,等我意识到这点时,竟意外发现身边居然还有大把的成对的自由组合的情侣,丝毫不顾忌世俗吃瓜群众的眼光,都已执子之手浪漫地绕着大花园不知多少圈。
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多么痛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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