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骁让人把车停在路边,目光在车外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林落楚的身影,就又倒在椅背上,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嘴里哼着小曲,耐心十足的等人。
车恩从来没见他家少爷等过人,而且等了有半个小时,一点脾气都没有。
傅柏骁等得有些无聊,想摸出手机下个游戏玩玩,结果就看到右边的车门被人打开,林落楚一脸郁色的坐进来。
傅柏骁忙把手机塞回口袋,自觉地往里让了让,眼内携着笑意。
“嫂嫂,这是怎么了?哪个孙子这么不长眼,惹您生气了?”
傅柏骁抿唇笑,邪气四溢,像个不良少年。
林落楚累极了似的,直接瘫在椅背上,目光悠悠地转向他,摊摊手给他看。
“呐,刚刚遇到个抢劫犯。”
“什么?卧槽!”傅柏骁直接爆了句粗口,这才发现她平时拎的包包,和手上戴的戒指都不见了,十根手指素净的伸到他面前。
“就在刚刚?行。”傅柏骁气得大笑,目光狰狞又凶狠,他仰头扫了这片区域,摸出手机不紧不慢的打电话。
“那小贼还真不识货我跟你说,我让他拿你这块价值千万的名表,他非不拿,非要我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林落楚摸出手表扔给他,仍觉得有些惋惜。
傅柏骁摸着那块出自伊万大师之手的名作,竟然觉得一块破表,也没什么,比起她手上戴的钻戒,根本一文不值。
“不是嫂嫂,你被打劫干嘛拿我的表挡灾啊!”他凑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道:“嫂嫂你人还挺好,人家打劫,你就全当做慈善了,最后这几千万还没送出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落楚听到一串鹅叫,下意识地皱眉,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到时候多判他几年。”
“嗯!够了够了。”就单是她手上那枚钻戒,就足够让他把牢底都坐穿了。
清晨一早,车子抵达林氏集团大厦,季云修把车钥匙递给上来泊车的人员,自己跟着林落楚从大门进去。
“林总早!”
“总裁早!”
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公司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
“早!”林落楚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女装,扎着马尾辫,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微笑着颔首回一句。
“林丫头!”
走到总裁专用电梯门口,身后传来低沉浑厚的声音,成功让她停下脚步。
回眸,唇角依旧是那抹不深不浅的笑,嘴角扬起对着来人温温和和喊了一声“堂叔公。”
林靖鸿年近七十,头发已经花白如雪,他穿一身昂贵的灰色西装,正拄着拐杖朝她一步一步缓慢走来。
林落楚含笑立在那里等着他走近。
“林总日里万机,想见一面还真不容易啊!”林靖鸿鼻梁高挺,双眉斜插入鬓。
他这些年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看起来依旧精神十足,比起其他七老八十的老人家,他看起来足足年轻了有上十岁。
“堂叔公说的哪里话,前几日的股东大会上,我们不是才刚刚见过吗?”林落楚语气很淡,带了几分暗嘲。
前几天在股东大会上吵的厉害,今天又来跟她打感情牌,真以为她林落楚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以任他拿捏?
“哼!我说的是私下,你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就不知道回去看看你的堂兄堂妹们?怎么,当了几天林总就不认我这个堂叔公了?”
说到这里林靖鸿高傲的仰着脸,他长辈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等着林落楚来给他服软了。
林落楚眯着眼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来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看来堂叔公今天不是来套近乎的,而是来立规矩的!只可惜我婚事在即,自有婆家立规矩,你们林家的规矩怕是管不到我头上了。”
瞧瞧她,在公事上步步紧逼,私底下也半步不退,他不过才说了她两句。
林靖鸿气得差点吐血,用拐杖敲着地面,哆哆嗦嗦地骂。
“林家好家教!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公司里来的人员不多,见到这种场面都很自觉的回避,即便是在大厅,也没有人敢过来听老板的墙角。
“堂叔公过奖了!”
“堂叔公如果没有别的事,那么我就先上去了,待会儿还有个例会,时间差不多了。”
林落楚没有要看老人家继续发火的意思,陪笑说了一句,率先走进电梯。
“林总,您随意,我就先上去啦!”季云修礼貌的打过招呼,跟在林落楚身后上楼。
电梯正在缓慢上行,季云修看着她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忽然之间有些无奈。
“总裁,他怎么说也是公司的大股东!”
林落楚紧抿着唇,她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林氏,秦氏,她总要先挑个出来。不然等到阿聿回来,只怕很难坐稳林氏总裁的位置。
“有的人天生就觊觎别人的东西,你向他示弱,他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她眼神空洞的瞄向远处,思绪又回到她日夜奔波暗无天日的那段日子。
“需要我着手安排吗?”他知道她与林靖鸿之间迟早有一场大战,林靖鸿在商场征战几十年,是不会屈居在她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之下的,对付他只是时间问题。
“不急。”林落楚摇摇头,自信的眯起双眼。
现在他还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而且他的目的是赶她下台,秦襦海却是想着怎么吞并林氏,她现在的精力都放在对付外人身上,林靖鸿到显得不那么棘手。
季云修知道她有她自己的打算,也没再开口。
她忍着一口气走到今天,林氏的兴衰,那些人的死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季云修帮她准备好茶,放在她的办公桌旁,扭头准备出去,却发现她脸上的浮肿。
“您的脸……怎么回事?”
昨晚疼过一阵之后,她也觉得没什么,等到早上起床,脸上一大片浮肿,为此,她特地铺了一层粉,基本看不出来。
瞒过了许多路人,却没瞒过他。
她下意识的别开脸,挥挥手,不在意地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总裁!”
“真的没事,我能处理好。”
季云修手指捏紧成拳,从她接触的人当中不难猜出,是谁对她动的手。
她的话让他愤怒的内心没有得到丝毫缓和,只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轻轻炸开。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林落楚已经坐在办公桌后,开始处理事务。
昨晚他过整理的证据全都发到她电脑上了,可她没有任何要进行下一步的意思,或许那些有力的证据,已经被她当成一堆废物,扔进了回收站里。
看不懂,他完全看不懂她。
他莫名觉得有些泄气,哀哀叹了口气,才默默退出去。
临近中午吃饭的点林落楚才停下手头的工作。
季云修抱着文件推门进来,见林落楚整理了东西,正打算出去,微讶了一下,倒是没再多话。
“我去趟医院,刘总的饭局你代我去吧。”林落楚起身套上外套,推脱起公事来再自然不过。
吃顿饭谈谈公事,他到觉得没什么。何况,刘总这个人色胆包天,在业界风评很差,被他潜过的职员不计其数。
“我帮您叫一下徐司机。”
他拿起手机准备给她的司机打电话,平时出去都有他陪着,她的司机反到闲下来了,现在临时出去还要先打个电话。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林落楚浅浅一笑,觉得季云修是在小瞧她。
季云修捏了捏鼻梁,有些无奈的望向天花板。怔了怔,心中有些迟疑,他家总裁刚刚是在笑他瞎操心么?
林落楚走到地下车库,林锦源一闭眼她就讯速低价出售了车库里所有的名车,只留下一辆通身黑亮的宾利。
明明是她母亲的陪嫁,却被秦玉芳母女据为己有好几年。等到物归原主的时候,她的母亲却连她唯一的女儿都记不起来。
看看,那个时候的人太过善良,就会被欺负的连皮都不剩,她的母亲是这样,她的舅舅亦是。
林落楚一路开得很稳,看了眼腕表时间还早,就特地绕到她熟识的一个花店,准备给陆绾带束茉莉花过去。
街角拐弯处,一辆路虎迎面撞来,路面很窄只堪堪容得下一辆车子经过。
她避无可避,急急踩了刹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急速开过来。
“哐当!”两车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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