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月走近舒涵,眸光突然一滞。转眼,她那鄙夷、轻蔑的目光变成了疯狂的贪婪和痴迷。她定定地望着孟千月,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入腹般。
舒涵转头,望着孟千月,似笑非笑地调侃道,“你怎么到哪儿都这么引人注目?”
孟千月连个余光也没有给在他几步之远、痴望着他的司寒月。“被一个站街女打望,你觉得我应该很自豪?!”
舒涵雍容浅笑,“是不是站街女不清楚,不过在亲爷爷逝世的当天穿着俗艳的裙子亮相,怎么看也不是有教养的人!”
司寒月似蓦然清醒了般,立刻像只炸了毛的猫。她几乎一个箭步冲到舒涵面前,垂眸睥睨着舒涵,厉声斥责道,“谁是站街女?谁没教养?!你一个瘫子,一个12岁就爬了我大哥床的贱货,有什么资格说我?!”说着,她就要冲上前动手。
“啪、啪、啪”,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其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过程,只能瞧见司寒月捂着脸颊,向后趔趄数步,方才站定。她恨恨地盯着叶冥寒和舒涵,喷火的眸光似要将两人焚烧殆尽般!
叶冥寒站在舒涵身侧,指着司寒月的鼻子骂道,“是司寒羽强占了我的未婚妻!你他妈还敢倒打一钉耙,慕擎天怎么就只割了你的zigong?!他应该把你的luanchao也一块儿给割了!”
司寒月气得扭曲了脸,疯了般冲向叶冥寒。
叶冥寒想也没想,直接抬腿,将她用力踢了出去。
“咚”一声闷响,司寒月形如一个破烂的玩偶重重地撞在墙上后,又“砰”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舒涵此时心里五味杂陈。原本,叶冥寒这么说司寒羽,还是在司家,其实多有不妥。但是,她必须承认叶冥寒说的的确是事实。若非司寒羽强行闯入她和叶冥寒的生活,他们或许也不至于此。
司寒月痛得花容失色,大哭着喊道,“司寒冰、司寒嫣,你们都是死人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帮外人欺负我们司家人?!”
司寒嫣怒意上涌,就要起身,却再次被司寒冰用力地拽住了胳膊。
“他们为什么要帮你?”司寒稚嫩的声音蓦地在客厅里响起。“你个坏女人!我妈妈才不是瘫子呢!”说着,他领着三个弟弟一溜烟地跑到了舒涵身旁,左右各站了两人。
司寒月怔怔地看着四个小娃娃,转眼,竟仰天长笑。那凄厉怪异的笑声犹如巫婆发出的般。
四个娃娃不由面生怯意,朝舒涵靠了靠。
舒涵伸出双臂,搂着四个孩子,冷冷地盯着惨然大笑的司寒月。
一旁的叶冥寒和孟千月早已站起身,跨前一步,挡在了舒涵和四个孩子面前。一旁的舒家四兄弟也坐直了身子,大有一呼而起之势。
司寒月渐渐敛了笑,恨意斑斑地盯着舒涵,“姓舒的,原来这五年你就是去当了一头只会下崽的母猪!”说至最后,她又忍不住仰首大笑,“哈哈哈!”
刺耳而悲凉的笑声让披头散发的司寒月更似一个妖魔鬼怪!
司羽吓得直接将头埋进了舒涵的怀里。对面的乔云横了眼司羽,小声嘀咕道,“胆小鬼!你怎么保护妈妈?!”
司羽一听,忙不迭抬起头,委屈万分地望着乔云,眼泪不期然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司寒怯怯地望着司寒月,依然伸出手臂,轻轻搂着司羽,无声地慰藉着他。
舒涵瞪了眼乔云,轻声责备道,“不许这么说你二哥。”
乔云猛地扭过头,望向一边。一旁的舒渺撇撇嘴,没有掺和的打算。
司冥山徐步踱回客厅,冷冷地逼视着司寒月,“舒涵是你的大嫂,你如果学不会如何尊敬她,也就不用再回司家了。”
司寒月猛地站起身,逼视着司冥山,“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还有,我大哥没有结过婚,我哪来什么大嫂?!难不成任何一个想爬我大哥床的人都可以自称为我的大嫂?!”
“混账!”司冥山一肚子的火终于爆发了出来,好似滚烫的岩浆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汩汩而出。“我是司家长子,你父女不孝,我就有资格赶你们出去!”
舒涵搂着司羽,正要启口,客厅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她循声而望,见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拎着一只公文包,匆匆走了进来。他满头是汗,风尘仆仆。
舒涵微微细想,立刻认出来人正是羽寒集团的法律顾问周岭律师。当年,她和司寒羽订婚,司寒羽做财产转让的时候就是让周岭办的手续。
“周律师?”林晓惊诧万分。
“对不起,我来晚了。”周岭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后,和舒万安等一应长辈打过招呼,便将目光投向了舒涵。“舒女士,我是来宣读司寒羽先生遗嘱的。”
“遗嘱?”舒蓝失声道,“寒羽在你那里留了遗嘱?”
舒涵立刻明白了一切。司寒羽早知道她不愿意再涉入司家的事,不想插手羽寒集团的股份,所以给她留下一份遗嘱的同时,必然在周岭处备下了正式文件。
她轻叹一息,对周岭道,“那就麻烦周律师了。”
“哈、哈、哈”,司寒月再次仰天长笑。
凄厉的笑声带着深深的讽意。
“姓舒的,”司寒月指着舒涵的鼻子骂道,“你也有今天?!你以为我大哥就这么糊涂?!被你个婊子蒙蔽了眼睛?!”
“司寒月,”舒宇“霍”地站起身,怒道,“我妹对你已经够容忍了,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又怎么样?!”司寒月昂起头,挑衅道,“这里是司家!”
司冥山绷紧了脸,就要发作,舒涵已经抢先道,“周律师,你宣读遗嘱吧。”
周岭打开公文包,从中取出两份遗嘱。林晓忙伸手,接过他的公文包,将其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司寒羽先生于三年前立下该遗嘱,将他名下的所有不动产、债券、股票、存款以及羽寒集团的全部股份都遗留给舒涵女士。”
“不可能!”司寒月蓦地站起身,指着周岭,歇斯底里地吼道,“不可能!你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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