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珍知道现在辩解也是惘然,无奈地站在那里没有动,女子声调提高了八度,质问着穆珍:“你说不是与他们一伙的,怎么会与那人一起抢我的孩子?”
孩子的哭声加上女子的高声质问声,立即吸引了许多前来坐早车人的视线,穆珍试图一逃了之,可是如果现在自己跑的话,也并非跑不了,前来坐车的人虽然不少,却也没有人愿意管这闲事似的,除了投来疑惑的目光,根本没有人围上前来,站在面前抱孩子的女子,根本没有能力追任何人。
穆珍两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站在原地未动,嘴角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他该怎样对面前的女子解释呢?难道能对她说自己认识抢他包袱的王强吗?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吗?更何况这女人的包袱还在王强手中呢?
穆珍不知如何是好?他突然想起了粥摊,我们刚来时,是第一个来喝粥的,那位卖粥的庞爷爷应当认识他,并且也能为他做证自己是来送人的。
穆珍想到这里,对那抱孩子的女子说:“我对你说不清,现在我身上有十张嘴给你解释,你也难以相信我,我今天是来送同学的,我们是来得最早的乘客,有粥摊的庞爷爷可以做证,他今天的第一碗粥就是卖给我的。”
“卖粥的能证明什么?他能证明你与刚才跑的人就不是一伙的吗?”女子依然不依不挠地回应道。
“我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你会相信么?再说了我刚才说了,我们一共来了三个人,那两个坐上客车去火车站赶火车了,我正准备回家,从你进站,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当看到有人抱你的孩子时,我就从那里冲出来,挡住了抱你孩子人的去路,不然,你孩子早让那人抱走了,现在你却倒打一靶,反过来污陷我是坏蛋,这还有没有公理?”穆珍突然思路清晰起来,指着刚才站的地方,连珠炮似的将刚才的事情重述了一遍。
两人在这里的辩解没有引起多少路人的注意,大家都急着赶车,哪有心思去观瞧他们的争执。
女子依然不放过穆珍,歪着头问道:“你说的我也分不清楚,我的钱全在包袱里,现在包袱抢走了,我也没有钱坐车,本来是来这里找我那不争气的男人,现在好了,一分钱也没有了,你说我咋回家呢?就算刚才我错怪你了,你要让我相信你,那就帮我买张车票!”
女子得寸进尺的神态,让穆珍着实恶心,没有想到自己大早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自找的晦气,但是面对这位女子提出的无理要求,穆珍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于是掏了一下衣兜,摸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出来一张十元的大钞,递给了女子。
“这些足够了吧!既然做好事,那就做到底,不然我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穆珍说完便转身离去。
女子脸上突然现出一丝困惑,好像明白自己刚才真的是污赖了好人,紧走几步,试图追上穆珍,然而穆珍一路小跑,头也不回地向回家的方向跑去,女子抱着孩子,又怎么能追得上呢?
女子追了十几步,便没有了力气,毕竟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她不敢再将孩子放下来,站在离车站大门不远的地方,望着穆珍离开的方向,茫然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我真的是冤枉好人了!”
女子将孩子放在地上站好,然后自己双膝跪倒,对着穆珍远去的方向嗑了两下头,抱起孩子向车站里的客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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