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了口子,后面便怎么也止不住了。
沈自熙食髓知味,但到底顾念宋觅娇的身子,行事也都以她为先,自个儿的欢愉倒是排到后头。
期间宋觅娇还起了性子,勾着他的脖子似笑非笑,「三爷是怎么装这么多年病秧子的,若叫旁人见到你如今这模样,怕是要惊掉下巴。」
沈自熙也笑,去衔宋觅娇红得快滴血的耳垂,挟着轻喘的言语顺着耳廓呵了进去,「只叫你一人知道。」
再往后,便都是些难以成句的、被撞得断断续续的话了。
原还说要出去转转,这几天光腻在房间里了。
倒是步长命,明里暗里提点着,就怕这两位没个轻重。倒是把宋觅娇臊得不行,一直躲着步长命,说是不好意思见他。
今日步长命又守在夫妻二人房门外,不为旁的,是为了正事,为了不打扰宋觅娇休息,便去了隔壁商议。
「我今日又去了伏家一趟,将那蛊虫安抚了下来,本就没准备真要了伏古丽的命,那蛊虫在她体内也算不得什么。」
「伏家那老家伙倒算乖觉,没见有什么小动作。」
步长命忙得脚不沾地,不免也怀念起从前的逍遥日子。他倒了杯白水,一边喝,一边问:「只是……你如何笃定他会乖乖听话。」
「能在西凉和玉家分庭抗礼,一个女儿的性命,即便他想留,他身边那么多人,此事牵连甚广,他底下的人岂会这般配合。」
沈自熙负手起身,靠窗看着萧条街道,「他是个聪明人。」
「太后虽看着势强,但到底上了年岁,母家也多是庸碌之人,独木难支,终归走不长远。」
「之前她手里还有梁信这个钱袋子和掌管十万禁军的方知野。」
「但如今整个梁家被连消带打,现在这位度支使大人看似持中,但陛下是名正言顺是的天下之主,再如何持中,到底也听皇命行事。而方知野,也早有投靠之意。一个无兵无权的深宫妇人,又能再掀起多少风浪呢。不如趁机投诚,说不准还能保住日后的富贵权势。」
沈自熙把如今的朝堂形势看得透彻,却还有许多未曾说出口的。
例如皇帝那强弩之末的残躯和膝下空空的子息。
如今还同太后周旋,无非也是怕她知道皇帝命不久矣后,铤而走险。
沈自熙目光沉沉,一边希望尽早借着西凉之事向太后发难,一边又担心皇帝的身子,脸上不免挂了几分冷意。
步长命不愿过多插手朝堂之事,但从沈自熙嘴里听到那个名字,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方知野此人心机深沉,三爷还是多心。」
沈自熙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点点头并未多话。
二人刚商议完,应崇便敲门入内,「三爷,迟刃已率一队虎跑营精锐出发了,至多十日就能到西凉。」
「好,」沈自熙点点头,「我会让娇娇在西凉乱起来之前出发去江南,届时让迟刃带人护送。」
应崇拱手应下,他看了看步长命,又看看沈自熙,一副犹豫模样,好半晌还是开口道:「三爷怎么还不告诉夫人当初是您救下宋大人的,也是您护着宋大人在江南安定下来。」
沈自熙默了默,开口时,言语里多了几分不自在,「这样告诉她,总感觉是在邀功。况且,细究下来,救人原是陛下的意思,我也不能就这样冒领功劳。」
他捏了捏后颈,「若是有机会再说吧。」
***
金陵朝堂。
「真是混账!」
「西凉那边真当朕死了吗!两个大族竟如同市井小民一般在放火斗殴!竟还敢自作主张封城闭户!」
近来,朝堂上说的最多的便是西凉那边的乱局。尤其今日有人报了西凉动向,说城内出了暴乱、短兵相接的事后,一向坐得稳的皇帝竟生了大气,险些把龙椅那金扶手给掰断了。
朝中众臣纷纷跪地,口中高唱「陛下息怒!」
而龙椅后的珠帘下,是垂帘听政的太后。知道西凉的动静和自己得到的线报一致,嘴角抿出一抹得意笑容,但很快又给抹掉了。
她沉声道:「皇帝,你的身子骨要紧,可莫要为了这些不值当的气坏自己的身子。」
朝堂上安静,太后的声音虽轻缓,却格外清晰,「那等穷乡僻壤之地,既然不听话,便派人过去收服了便是。」
龙椅上的皇帝一惊,险些从龙椅上站起来,「母后的意思,是要出兵?!」
太后沉默不语,朝堂上却叽叽喳喳地吵闹起来
「这个时候出兵?朝中谁人能领兵出征啊。」
「我朝一向崇尚以理服人,岂有贸然出兵镇压的道理。」
「何况数月前江南水患,如今国库空虚,怎么看也不是出兵的好时机。」
朝中虽议论纷纷,但绝大部分言论都是主张以和为贵。
皇帝脸色苍白,一双手死死扣在龙椅上,扫了一眼殿内的臣子们,「诸位爱卿怎么看?」
议论声渐消,却没有一个人肯在这个时候出头。Z.br>
良久,方知野才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他一步一步走到殿中,满朝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方知野冲高位之人拱手,却不知他尊的是龙椅上的九五之尊,还是龙椅后的掌政太后。
「回陛下,臣觉得,此刻便是扬我朝国威的最佳时机。」
「还望陛下,派兵、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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