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却是没看出自家主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一脸兴奋地接过话头:“小姐!我第一次知道成亲居然这么好玩,要跨火盆、拜堂,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小姐没有一起去真是太可惜了……”
梦璃心想这俩小丫头果然是玩野心了,就真的这么好玩?她确实应该去瞅瞅,她也没见过人间成亲是什么样的呢,于是,越想越是郁闷了。
看着自家主子脸色越来越沉,灵木急的赶紧拉了拉还在喋喋不休的碧落,这个没眼力见儿的,没看出小姐都生气了嘛。
碧落没发觉自己正在拉仇恨的边缘疯狂试探,疑惑地看向灵木,“灵木姐姐,怎么了?”
灵木小声说道:“还不快闭嘴。”
梦璃看了看天色,现在去新家怕是有些不妥,虽说她不怕那些战魂,可也不想豪宅还没住上,先出了别的事儿。
微微一顿,梦璃说道:“既然玩好了就早些休息吧,明早我有事与你们说。”
“是。”灵木低头。
“嗯?小姐,什么……”碧落有些纳闷,还想再问问有什么事,忽觉灵木姐姐又扯了扯自己,只得疑惑着停下应道,“啊,好。”
碧落挠挠头,怎么灵木姐姐怪怪的?
没有理会两人,梦璃抬步向楼上走去,莫问紧随其后。
走至梦璃的房门口,莫问开口:“璃儿,天色已晚,早些歇息。”
梦璃闻声转过身来,笑着回道:“嗯,好梦。”
“好梦。”
……
夜半。
今夜没下雨,但是窗户又响了。
“咚、咚、咚……”
梦璃在床上白眼一翻,无奈地睁眼坐起,怎的天天有鬼来找她?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屋外的人似是觉得屋内的人没醒,于是,又敲了敲窗。
“咚、咚、咚……”
于是,某个被扰了清梦的美人儿没好气地说道:“想进就进,我又不聋,敲什么敲!”
闻声,敲窗的手一顿。
然后。
“吱呀”,窗户开了,一道黑影飘然而至。
梦璃懒懒的抬眼,哟,今天的不是白影了,借着月光再仔细一看,“墨竹?”
墨竹略一躬身,“少主。”
“有事?”
“妖王吩咐我给您送来一封信。”墨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黄色信笺出来,恭敬地递给梦璃。
梦璃接过,一抬手,身旁的烛台就顺势亮了起来。
梦璃将其展开,粗略一览,父王居然给她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两页纸。
“亲亲闺女呀……”
梦璃看了两眼就将第一页翻过了,然后认真看着第二页的内容。
第一页是纯粹的抒情篇,梦璃抖了抖,太肉麻了。(作者也抖了抖,太肉麻了,就不写了。)
第二页写得还算正常,先是延续着第一页的几句关心,而后问了自己灵器还够不够,不够的话他在墨竹那儿还留了两袋,可以随时取。
梦璃额角滴下一滴汗,父王这是让她把灵器当成一次性物理攻击武器,扔着玩吗?
接着看信……
“璃儿呀,父王虽然开明,自由恋爱什么的也不反对,但是毕竟是终身大事,女孩子家最好还是要从一而终的,看上哪个带回万妖坑里就是了,最好还是不要带太多回来。”
“嗯……虽然带多了父王也能养得起,但是这个,传出去也不大好听,对吧?”
“罢了,你要是实在是都喜欢,那些个小倌馆头牌、小鲛人、修仙者啊,都带回坑里吧,到时候哪个孙子敢多说,父王就去替你灭了他。”
“有父王在,不用怕。”
“但是,最好还是别带太多了,乖。”
“三四个就够了哈。”
“早点回家,父王想你。”
最后是妖王潇洒的署名。
梦璃啼笑皆非地将信看完,抬手扶了扶额,看向一旁还站得笔直的墨竹。
“墨竹啊,你都跟父王说什么了?”
墨竹一脸恭敬,“就是汇报了少主平时的言行。”
梦璃拧眉,艰难地说道:“你不觉得,你汇报的可能不大准确?”
墨竹一听,立即严肃地说道:“不可能,墨竹全都是据实以报。”
“据实以报?你都据的哪门子的实啊?”梦璃翻了个白眼,“你跟我说说,之前那个鲛人,你都写了什么?”
“嗯……一同开店。”
“嗯,对,然后呢?”
“同住。”
“什么?同住?你就写同住?”
墨竹老实的点点头,“对啊,少主就是和鲛人同住在珠宝店里的啊。”
梦璃牙根一咬,“行!再然后呢?”
“好像是在街上脉脉对视,然后同进了一个房间,午夜未出。”
梦璃一听,气得马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说道:“我和他什么时候脉脉对视了?还在街上?什么进了一个房间一直没出来?”
“是有那么一天的,第二天您就去了临城。”
梦璃马上想到,她那一晚是与阿仁翻找从县老爷那儿得来的资料。
梦璃猛地吸了一口气,又哭笑不得地坐到了床沿,“墨竹啊,咱下次下笔能不能别这么狠?”
真真是,造谣的一把好手。
墨竹一愣,不解道:“什么?”
梦璃:“我没有喜欢他们,你别误会。”
她要赶紧澄清自己,不然以后她身边每出现一个异性,墨竹都这样写,父王不得再给她加几个后宫名额?光是想想她就要吐血了。
墨竹眉头一皱:“少主,不喜欢他们了?”
梦璃眉头一皱,莫名暴躁,“对,以后不要乱写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
“行了,你下去吧。”
梦璃眉头紧蹙,嫌弃地摆摆手,糟心的玩意儿。
墨竹一躬身,化为一道黑影又飘然而去,顺带关好了窗户。
梦璃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信,只得哭笑不得地收了起来。
这么一闹腾,她也不困了,起身倒了杯茶,抿了口。
茶已凉透,却格外醒神。
梦璃起身开了窗,凉风习习,视线所及皆是一片黑暗,嗯,如果忽略偶尔飘出的几缕白影的话。
梦璃就这样静静地立在窗边,身形溶在点点烛光中,眼中是看不透化不开的情绪。
屋顶,墨竹又拿起了毛笔:少主见信后,决定抛却情意,痛改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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